第421章:双生贵子
面对沈彦的坚持，那守在门口的婆子也还是没有做出让步。
里头的叫声还在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沈彦的心脏，他急的只差动手打人了。
“还是在外头等着吧，眼下你进去不能给双双一点帮助，只会叫她分心了。”
耳边传来方亦临的声音。
沈彦回头，见他一身万年不变的白衣，“你怎的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还能在何处？”
方亦临摊着双手问沈彦道。
沈彦摇晃着脑袋，眼下的情形急的他差点失去理智。
这儿是古代，男女授受不清，方亦临又怎么能够给双儿接生呢。
方亦临见沈彦不说话，知道他心里急，便安慰道：“放心吧……早些时候我已经让秦嬷嬷将我准备的药带进去了，我每日都在替双双请脉，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
“是啊，沈将军，您还是在外头候着吧，府上请的是最有经验的稳婆了，夫人定会平安顺利地诞下小少爷的。”
沈彦此刻的表情与方才穆双雨被赶离产房的表情如出一辙。
只是他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踱步去了产房那扇紧闭着的窗户旁。
他将脸贴近窗户，冲里面喊道：“双儿，我回来了，别怕……我在呢，要是真的……真的撑不住，咱们就……就不生了。”
很显然，此刻的沈彦已经语无伦次了。
产房内的穆双双原本还痛的尖叫，听到沈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紧张又害怕的心终于稍稍安了一些。
好了……就算真的发生什么，她也不怕了。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沈彦。
沈彦傻傻地站在窗外，方亦临与沈宏缓步过来。
“沈将军……这双双已经开始生了，就停不下来了……不是你说要生就生，不生就可以停下的……”
方亦临站在沈彦身边，一本正经地礼貌性的提示道。
沈彦哪里会不晓得，他只是怕了，怕……他的双儿在生孩子的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
这里不像是现代有先进的医疗技术，即便是有方亦临这样一位神医在，万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能解决。
方亦临见沈彦不说话，他也便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或许是因为怀了两胎，穆双双的生孩子之路有些坎坷。
日头一点点地上升，时间飞快流逝，但在这整个东院的人心中却过的异常缓慢。
自穆双双被送进产房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里面痛苦的叫声还在继续，但孩子的哭声却始终都没有传来。
别说是沈彦自己了，就连旁人以及那两个稳婆都开始心急。
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被婆子往外头送，沈彦立在窗边的步子未曾挪动过分毫。
穆双双的声音已经喊得沙哑，她的面色比刚开始生那会儿苍白了几个度。
回想到怀着孩子时候的喜悦，在瞧瞧眼下的痛苦，穆双双不知道心里是何种滋味。
她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够继续，只知道，自己的体力在快速地消耗着。
“沈夫人，你再努力一把，千万别放弃啊……”稳婆不顾额间那滴落下来的汗珠，全部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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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落在了穆双双身上。
虽然时间长，但好在沈夫人身子的底子好。
她是相信沈夫人能够顺利将孩子生出来的。
穆双双无力地摇头，“秦嬷嬷，让我再见见阿彦，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由于沈彦不能进产房，所以秦嬷嬷始终都陪在穆双双身边，生怕夫人撑不过去。
见夫人那么痛苦，秦嬷嬷的眼底也泛起了泪花，
“夫人……你要撑住啊……千万不要放弃，将军就在外头等着你呢。”
秦嬷嬷一面说一面伸手从方先生那处拿的药瓶中取出一枚药丸，塞到穆双双的嘴里。
“这是方先生给的，你试试看……”
这个药不到万不得已，秦嬷嬷是不想给穆双双用的，毕竟她还在生孩子，万一用错了药，这个责任不仅是她担不起，她更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将军又因此沉默了。
入口的药丸，很是清凉。
听说是从方亦临那处拿来的，穆双双闭着眼睛便将它咽了下去。
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药效的作用，方才还全身无力的她居然感觉身体又重新有了力气。
也就是在这时，稳婆冲穆双双大喊了一声，“沈夫人，看到头了！用力！！”
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了整个东院，紧接着又是一道。
正如方亦临所说的，穆双双此胎是双生子。
随着婴孩的哭声划破长空，聚集在东院院子里的好友，仆人丫鬟都纷纷松了一大口气。
而立在窗边一动不动的沈彦，在听到那两道尖细的哭声后，愣了愣，原本萎靡的整个人像是又被重新灌注了能量一般，转身便冲产房门口走去。
正巧，稳婆和秦嬷嬷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娃从里面出来。
“恭喜沈将军，喜得双生贵子……”
稳婆和秦嬷嬷两人的脸上满面笑意。
而沈彦却避开了两人，就连目光都没有在那两个小的身上停留片刻，径直迈步进了产房。
他只要他的双儿，虽然双儿在产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他在外头又何尝不是呢。
在最难熬的时刻，沈彦甚至有做过最坏的打算，若是双儿撑不过，那他也便是不要再活了。
他现在所有的努力，不都是为了双儿么。
所以，即便是那两个小的出生了，在他沈彦的心底，穆双双这个女人也始终都是最重要的。
沈彦进产房的时候，稳婆已经将床收拾好了。
正在给穆双双换衣裳。
沈彦见此上前道：“你出去吧，我来就好。”
稳婆见此，躯身告退。
虽然已经清理过一番，但整个屋子里依旧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对这些味道，曾上阵杀敌的沈彦并不陌生，但偏偏在这里，他却害怕了，帮穆双双穿衣裳的手不停地颤|抖。
这些弥漫在空气里的味道是从双儿的身体里流出的……那些都是双儿所受的苦。
越想，沈彦便觉得自己越是对不起双儿。
明知她快要临产，还时常被公事绊住身子，不能回来陪她，让她一个人忍受孤独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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