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叔伯兄弟的算计 上
时间进到五月,在大家风风火火地过了五月端午节。今年的院试也就准备开始了。
小三元,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多见的。不稀奇,如果连中县案、府案,院试范围又不是很大的话,考官博个好听,再给个院案首也是很正常的。因为院试并不是全省集中考试,最正规的应该是每县都有一次,但最常见是每府几县集中考一次。总体上来说出挑的才子还是很容易受到瞩目而获得小三元的雅号。
小三元不稀奇的地方在于有一次道试就可能会有一个小三元,可能是一个县可能是几个县可能是一个府,但不会是一个省(即使组织全省大吊考,也要按府录取和分配学生入学)。
而□□难度就大了。异世中,唐代,三级考试还没形成,有三元者也不一定包括确指如后世的乡试、会试、殿试三级的三元。而可能是县试、州解试、礼部试三头及第(当时叫状头)或者是解试、礼部试、制科三级。宋代,乡试(解试)还不是按现在的省的概念进行,而是以当时的州的范围进行相当于现在地级市,获得第一步解头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宋代省试取得省元难度最高,而殿试刚开始阶段第一个交卷的就是状元。所以北宋三元及第最多。其中孙何、王曾、冯京都称得上名臣。明代最有名的三元及第是商辂,但他乡试中解元后参加第一次会试是落第的,不是连中三元。后来官至大学士首辅。历史书上写的明代就他一个三元及第。清代有两个,其中苏州人钱棨是唯一的连中三元者,乾隆辛丑科会元,状元(乾隆已亥中解元),连中大三元。
贾环是怀着一颗平常心进入院试考场的,他并没有想过再中什么院首,只想着拿到一个廪膳生的名额就好了。可是,大家也别以为中了秀才就保险了,这可不一定的。
按照新汉朝制度,院试后,生员(秀才)入学,分三种,廪膳生(有奖学金)、增广生(无奖学金正式人员)附生(非正式生员)廪膳生府学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选贡优贡都是从廪膳生和增广生中拔擢。区分的原因是秀才多了,名额有限。岁考的功能也是从这个而来,岁考一二等的可以依次补缺,四等以下就会降级革退。
新进学生员,要在府、州、县学学习,直至下一期新生入学才算学满。在这段学习期间,教官要负责考核,有月课,有季考。除按《四书》出题作文外,还兼试策论。月课、季考的第二天,讲《新汉律》中有关刑名及钱谷的规定若干条。每月还召集全体生员于明伦堂诵读《训士子文》及卧碑诸条。除丁忧、患病、游学以及有特殊事故外,凡三次不应月课者给予警告;终年不应者,取消生员资格。每次考完,试卷还得送学政查核。
新汉朝秀才岁试实行六等黜陡法,其规定比前朝更加繁密。秀才考试结束依成绩分为六等:一等为文理平通,二等为文理亦通,三等为文理略通,四等为文理有疵,五等为文理荒谬,六等为文理不通。并按等实行奖惩。新汉朝的生员可分为三等:一等叫廪膳生员,简称廪生。这类生员每人每年可以从国库支取白银四两,这银被称为“廪饩银”;二等叫增广生员,简称增生;三等叫附学生员,简称附生。又因新汉朝官员的法定服色是蓝袍,故因故受罚,则改穿青衫,因而称这种生员为“青衣”;县学以下,各乡还有社学。社学本来是供本乡生员读书的地方,但若生员因故受罚,被府、州、县学遣送到社学,则称为“发社”。评定等级之后,接着就依据这六等奖惩规定,进行“发落。首先发落第六等,拆开六等卷后,逐一唱名把试卷发给本人,看毕无误随即缴回,即令其退出。接着拆五、四、三、二、一各等卷,均逐一唱名,发给本人阅看,看毕交回。
所以说,这考完了院试中了秀才,只能说是进了一步,而这一步却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再下一步乡试(秋闱)中了举人后,你才算是略为安全点。
院试的这一关,对贾环来说是幸运的。放榜后,他幸运地成了这一年的“小三元”,且不论是否是考官为了博个好名声的因素,总之他如今是一个实打实的廪膳生(生员、秀才)了。
贾母、贾政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上又让人来唤贾环回荣国府,准备着好好高乐高乐。这次的家宴可不比以往,不但宁荣二府的各主子都到齐,就连一些旁支子弟也纷纷闻风而动,不约而同地赶到。
贾环经过这些时日的沉淀,特别是经过县试、府试、院试后,整个人都显得刚毅、儒雅起来,虽然在穿着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白色,但是也正因为这份素雅让他更为俊逸。
贾环怕回去贾母、贾政又塞什么丫鬟给他,便带了月牙儿和语琴一起回的府。语琴、如霜、月牙儿她们早就知道贾环身份的,在城外的家里,她们是感觉不到什么压迫感的。
可到了国公府,那种富贵逼人的无形气势,顿时让月牙儿感到不安起来,虽说她也出身官宦之家,但那小小的关隘小镇又岂能比京都之地?她默默地跟在贾环身后走着,生怕做错了什么,又见身边的语琴似乎比她镇定许多,只感觉这地方或许语琴来更适合。
一路上,府中各处都有不少人向语琴、月牙儿看了过来,无不对她们那美艳的外表感到惊奇。
快要到荣庆堂时,贾环回头望了望语琴和月牙儿,自然也看到了月牙儿的不安,便停下了脚步,“别怕,这样的场景最能磨练人,把心态放得平常些就好。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语琴其实只是比月牙儿多了些面上的镇定,内心中的不安实际上也相差不多。听了贾环的话后,方和月牙儿双双点点头。
荣庆堂这里不说人山人海,也有人满为患的感觉。宁荣二府的大小主子不算,一些贾环都不认识,见都没有见过的叔伯兄弟,个个似乎都笑容可掬、温和可亲。
贾环带着语琴和月牙儿一起给贾母、贾政等一大堆人请安、问安后,丫鬟鸳鸯捧上了一套雀顶蓝袍,笑盈盈地对贾环说道:“环三爷,这是老太太提前为你准备好的衣袍,祝你前途似锦、金榜题名!”
贾环接过,又拜谢贾母,“孙儿谢祖母关爱,也愿祖母身康体健、福寿双全!”
贾政如今是越看贾环越顺眼,越看宝玉是越气闷。简直恨不得把两个人调换过来,让宝玉出府去,贾环留下来,等有一日好光宗耀祖。可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又看了看站在贾环身边的两个女孩子语琴和月牙儿,觉得这两个人很面生,便向贾环问道:“这两个小丫头是?”
贾环笑道:“回老爷,她们叫语琴和月牙,一个是孩儿的丫鬟,一个是我娘身边的人,今日回府就顺便带着她们来走走。”说完,又对语琴、月牙说道:“两位姐姐再给老太太、老爷、太太、奶奶们请个安吧!”
语琴和月牙是第一次进荣国府,所有人都第一次见,刚刚贾环带着她们请安,也不过是匆匆一面,又怎么能记得住?她们也只好学着贾环的话再说一遍:“给老太太、老爷、太太、奶奶们请安!”
贾母天性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儿,而语琴、月牙两个都有着不俗的容貌,特别是月牙那瓷娃娃般的面容,早让她喜悦不已地点点头,咪咪笑着说道:“好孩子,好孩子,环儿有你们在他身边,我老太婆也就放心了!”
宝玉坐在贾母身边,眼睛早就眯成了一条线,看着语琴、月牙呆呆地笑道:“两位姐姐长得真好看!”
语琴、月牙低头不语。贾环把手中的雀顶蓝袍交到语琴手上。宝玉得不到回应,心中有些急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他又怎么敢再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尴尬地笑了起来。
王熙凤坐在贾琏的下首,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环,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发生一样。
就在这时,贾赦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对语琴、月牙虽然也有意动,但他心中还憋着更重要的事,只能暂且搁下。转而用透着阴冷的目光看向贾环,后又扭头笑着对贾母说道:“老太太,孩儿倒有一事想请问下环哥儿!”
王熙凤瞬间惊喜若狂,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心中一动:“来了,狂风暴雨、雷霆闪电都来吧……”
贾母不知贾赦要问什么,随口说道:“你有事说便是,何来这么些话儿。”
贾环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随着贾赦的话出口,这堂内的人的眼神中带有一份炽热,这种目光就像狼看到猎物的眼神。而且,气氛也有些不大对头……
接着,贾赦对贾环说道:“环哥儿,你虽然年纪还小,但伯父观你的心智已经不年幼了。而且如今你大小也是秀才身份了,有些事,伯父觉得也是时候跟你说了。我们贾家子弟啊,近些年来是生计艰难、哪家哪户都有了本难念的经,和早些年的日子相比啊,简直是苦不堪言!你如是不相信,看看这满屋子的叔伯兄弟,问问他们我说得可对!”
贾赦的话一出口,一些贾氏族人纷纷出声附和,更有甚者是当众抹泪,泣不成声……
贾环已经察觉出一些端儿,心中也有了计较,面上却还是淡淡地笑着,听着贾赦蓄谋已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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