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毒女顾羽腹泻不止,手下来报的时候,杜双正在读祝小秋回程的信,本就倾城的容貌扬着欣喜的神情显得更加耀眼夺目。听了这话,她眼睛又是一亮。
“有效果了?很好,派人看着她,把她的状况及时记录下来。”
即使杜双现在很想去观看顾羽脸色和情况,但是她还是没有闻臭气的习惯,等她挺过这第一阶段再过去吧。翘着二郎腿继续看信的杜双,慢悠悠把旁边各种角度偷看的宁绮打发了。
“去把这副药煎了派人送过去给毒女灌下。”
煎药?丰祉看着杜双将自己心爱的人当成下人吩咐,脸色一黑,拽着宁绮就往外走。
“你干嘛?”宁绮皱着眉头想把手拉回来,却没想丰祉手劲挺大,直接拉的他一个踉跄,不得不迈开步子跟着走。
丰祉头也不回,从外面随便拽进一个小兵丢进屋子里给杜双使唤。每天看着宁绮用一百种方法讨杜双欢心,丰祉才明白以前自己的样子有多可笑。捧着一颗心像条狗一样巴巴的趴在人面前摇尾巴,偶尔得到一根吃剩的骨头都会快活的转圈圈,一点尊严都没有。
确实,爱一个人是没有尊严的,不需要回报,一厢情愿的付出。可是丰祉现在没有办法看到他爱的人没有尊严。
宁绮边走边大喊大叫,眼里酝酿着浓浓的怒火。这个丰祉又发什么疯,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打扰他和杜双的二人世界也就算了,没什么用还一直帮倒忙也就算了,现在又来招惹他干什么!
拜他所赐,杜双这几天越来越烦他,老是想让他做事情,消失在视线里。
丰祉一点也不理会他的喊叫,大步流星地往镇上走。反正等下他就会闭嘴了,现在先容他挣扎一会。
宁绮越想越生气,低头使出内力不停抽出被握住的手腕,却无济于事,并没有发现丰祉七拐八拐把他带进了隐蔽的小巷子里。从巷子出来,看上去像是废墟之地,实则在草木后面,是一扇干净的小铜门。
丰祉带着宁绮往那小门走,谁知人还未到跟前,门直接打开,几个小厮低着头走了出来,将两人迎进去。
门后是个破旧的庭院,中央有一口井。院子是由石板铺成,左右的厅室都很普通,但是打扫的干净,看上去是住了人的,应该就是这些小厮住的地方。
只见那小厮中的一人,在那井沿的凹处放下一块石玉,地面轻轻震动起来,院子的石板打开了一个通道,小厮向他们行了一礼,便领路从台阶走了下去。
宁绮早就停止挣扎,默默打量着周围。这样的乱世中,竟还有这样保存完好的商铺街。倘若敌军真的攻下了这座城,那些敌兵匆忙间估计也发现不了这个地方,等到搜刮到这儿,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跑了。
其实这只是个大官偷着修建的娱乐场所,当时只想着逃避上头的排查,没想到乱世的时候还有这种用处。不过如今那个大官已经死在敌军马下,这儿就由合作人员之一丰家接手了。就连左相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是,丰祉为了哄人,还是把宁绮带来了。
直到丰祉松开宁绮,宁绮才发现,丰祉带他进了一家看上去十分豪华的店。
松开宁绮后,丰祉发现他白皙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一道道红痕,丰祉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这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认出来是丰宁两家的少爷,满是褶子的脸笑的更加殷切。
“两位少爷大驾光临,这边请这边请。”
店家弓着腰把两位往楼上引,转头冲着上面喊。
“带两位少爷去月初那儿,准备最上等的材料送过去!”
一个秀气的小丫寰连忙小跑出来,恭敬地将他们两个带了过去。
“什么地方?”宁绮左右打量着,这些门前都挂着清丽绸缎,空气中没有庸脂俗粉的刺鼻,反而飘着茉莉的清香,缓解不少焦躁的心情,让人很是舒服。本想转头就走的宁绮,不由自主踱步跟上。
丰祉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听到宁绮问,他低声回答。
“让你放松的地方。”
丫鬟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前,轻轻推开了门。
宁绮迫不及待往里看去,比客栈最上等的房间还大了一倍,外室放着一张桌子,旁边搁置古筝的琴架旁,坐着一位精致的美人,美人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裙,头发绾起一半,耳边垂下几缕青丝,显得那不施粉黛的脸更加柔美。
“两位公子,请坐。”丫鬟给两人上了一壶茶,便退了出去。美人浅笑行了礼,便不再多话,青葱玉指抚上琴弦,流水般的音乐便从指尖滑出。
宁绮盯着美人看,丰祉青了脸把人拉进里室。
两面青翠的屏障形成一个隔间,里面是一个大的木桶,木桶里放好了滴了精油的热水,旁边跪坐着一位女子准备伺候。隔间外是一张大床,床帘被夹起,露出躺在床上身着薄纱的两个少女。
丰祉知道这是店规,见怪不怪的,反正他对女人没性趣。他指了指隔间。
“去泡个澡吧,这几日在军营里也没好好休息,你无所谓,但是,我可是心疼。”等回去你再给杜双做牛做马吧。
后半句没说出来,现在不想提那个人的名字。
宁绮一愣,心里有点酥酥麻麻的暖意,跟着木桶飘出来的烟升腾起来。他怕丰祉看出什么,连忙清了清嗓子,进了隔间。
丰祉看他进去,便从里室走了出去,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盯着杯中的水。
月初偷偷看了眼这个经常来店里的男人,他从来就不碰女子,更别说会强迫她做什么事。来了也只是听她抚琴,不言一字,休息完就离去。但是那眼底的疲惫和忧伤,却是那么深厚。深厚的,让人心疼。
这是他第一次带人来,却是带了个男人。月初默默想着,难不成,这个就是丰少爷爱慕的那位公子吗?的确是俊朗无边,气质非凡。月初从未歆羡过任何人,可现在,她多希望自己也是一名男子,能和喜欢的人,谈笑风生。
宁绮坐在木桶里,舒服的温度和味道,还有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捏,别提有多舒服了。舒服的他都要起反应了。唉不过这丰祉带他来享受,就享受呗,干嘛两个人一间房,想办事也不太好意思呀,他们还没亲密到一起做这种事的地步吧。
等女子把他的长发绞干理顺,宁绮便披着浴袍懒洋洋走了出来。小厮自觉进来换水,宁绮靠在那屏风上,朝丰祉看过去。
“喂,你能不能再去要一间房,这个让给我吧。”
丰祉回头看他,眼色一暗。披散着长发,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宁绮,简直是个妖精。那上扬的眼角,因为洗了澡的缘故有点泛红,却是和那个雨夜一样充满诱惑。换下平日里的艳红,着一身浅色浴袍,仿佛褪去那张扬的尖刺多了几分清雅,可这个样子,更加让丰祉喉咙一紧。
宁绮见他又用下流的眼神看他,本来的好心情又被破坏了。
“快点走,小爷要享受了。你在这儿我都快没心情了。”
说罢他转身走向了大床,猛地倒了上去,伸手按在一个少女身上,摸了把滑嫩的皮肤,引得女孩一声轻叫。
丰祉阴沉着眸子,从房间走了出去,直接去了对面的房间。月初收回目光,静静弹着曲子,那充满愤怒和压抑的背影,几欲让她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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