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微言卑
“不行！我都不认识这个男人怎么能就这样嫁了呢！绝对不行！”南宫雁欢坚定的说道。
“小姐，不可！”妙铃听了这是大大的不敬啊，赶紧用手将她的嘴捂上，“小姐，您听我说。我们女子呢都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的。你的这桩婚事是夫人亲自许的，不能不从。”
南宫雁欢听她的话越听越来气：“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个和平的年代了，主张的是自由婚姻！”
“小姐，不可！”妙铃一听又紧张起来，“小姐，这小户人家的人也许可以自由婚姻，但是你可是南宫家的小姐，自然要按着规矩来，可千千万万不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什么大逆不道啊！你们这是侵犯了我的人权！”南宫雁欢并不赞同她所说的话大叫起来。
“小姐，你小点声。要是大喊大叫惊扰到吕夫人可是要挨家法的！”妙铃双目凝重的盯着她，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小声说话。
“什么吕夫人啊！大声说话都不给吗！我官雁文平常和室友在宿舍也没少大声说话，宿管阿姨都没有说过我们！我偏要大声说！”南宫雁欢不但没有把声音降下来，反倒还更大声了。
“知不知道规矩！好歹你也是出自名门！庶出的女儿果然和你那侧房的娘一样，从小就没规没矩的！”吕夫人一脚重重的越过门槛踏在地上示意这她的威严。
“吕夫人，都是妙铃的错，是妙铃没有照顾好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妙铃是的失职！还请您饶过小姐这一次吧！”妙铃赶紧跪在了地上，看着吕夫人带着愤怒的走进来，想来是不会这样轻易走掉的。
“好啊！你既然这么维护你的主子，那你就替她受罚吧。”吕夫人挥了挥手示意门外的家丁进来，“给我把这贱奴的骨头打断！看她以后还怎么逞英雄！”
吕夫人话音一落，两个硕壮的家丁提着两根一米长的粗木棒走了进来。朝着妙铃身上就是一棍子。
“住手！一人做事一人当！话是我讲的！错也是我犯的！要打就打我！”南宫雁欢没想到会真的打，一下子清醒过来。
家丁听到停住了手看着吕夫人，等待吕夫人的指令。
“哦~没想到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种！这是你说的！”吕夫人话落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南宫雁欢的脸上。
南宫雁欢的脸被扇得通红，她长这么大来从来没被人打过耳光，这可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羞辱：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南宫雁欢怒视着眼前这个又老又丑又做作的女人。
“给我打！”吕夫人示意家丁去打南宫雁欢，一脸傲气的瞪着南宫雁欢。
“不要啊夫人，妙铃求求您了，，您发发慈悲，饶了小姐这一次吧。”妙铃一听这可万万使不得，这要是打伤了小姐这金枝玉叶，可是下人的千不该万不该啊。
“妙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吕夫人动手吧！”南宫雁欢可怜这个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替她苦苦哀求，自是她的错也不会让别人替她担着。
正当家丁们棍子快要砸到南宫雁欢身上的时候，一个声音让所有人都停住了手。
“给我住手！”南宫浩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搀扶着诸葛卿卿走了进来。
“老爷~”看见南宫浩，吕夫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了小来，“老爷，您怎么来了？说罢上前扶住老爷子坐在藤椅上。
“被你这吵吵的声给惊醒了！能不来吗！咳咳！咳咳咳咳！”南宫浩一边说话一别咳嗽。
“吕氏也是好心来教教四小姐学规矩，叨扰到了老爷您真是对不住。”吕夫人低声下气的说道。
“不管怎样，今天这人你是打不得的了。”诸葛卿卿早已看清了眼前的场面挑明了说道。
“诸葛夫人，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吕氏怎么敢打四小姐呢。”吕夫人心虚的反驳道。
“你撒谎！刚才还打了我一个耳光。”一旁的南宫雁欢听了很是愤怒，这老女人说谎怎么一点都不会脸红的。
“老爷，诸葛夫人，我冤枉啊。小姐，我就是教了教您规矩，您要是对我不满可以直接打我骂我，但您不能在老爷面前污蔑我啊，你这要吕氏还怎么在南宫府里做人啊。”吕夫人一边哭一边吐苦，将矛头指向南宫雁欢。
“好了！你下去吧，明天把家里布置一下，曲殇王王爷要迎娶欢儿。”南宫浩最烦这些噫嚷的戏码，他知道，虽然吕夫人在府里为人刁酸刻薄，但把南宫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在是难得的下人。其实吕夫人对诸葛母女做的事情他都明白，只是吕夫人这幕后的人，大家戳穿了也都不好相处，府里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老爷。”吕夫人听到这话赶忙溜了个快。
“吕夫人，今日的大恩，他日必不光言谢！”南宫雁欢忍不下这口气，撂下一句话给她。
“那吕氏就谢过小姐了。”吕夫人阳奉阴违的应和道。
看见吕夫人走了出去，诸葛卿卿对南宫浩说：“老爷，多谢。”
“你若是真的念我有情就不该这样对我，扶我回房吧。”南宫浩说完柱起拐杖走出了南苑。
“妙铃，这老爷的话里听起来有故事啊。”南宫雁欢一下子来了兴趣。
“没错，小姐。诸葛夫人和老爷当初可是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罗曼史呢”妙铃笑嘻嘻的答道，一想到诸葛卿卿和南宫浩年轻的爱情故事，真是吹动了她的少女心呢。
“是什么啊？说来听听”南宫雁欢对妙铃挑了挑眉，满怀期待的等待她说这个故事。
“可是府里不让议论老爷和诸葛夫人的事。”妙铃诚实的说。
“诶呀，妙铃！你就给我说说嘛。”南宫雁欢不肯放弃，对妙铃撒娇道。“他们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怎么就不能说了。”
“爸？妈？是什么意思？小姐你怎么又说胡话了呢？！你是不是还没好。”妙铃哭腔道。
“诶呀，没事。我说错了！”南宫雁欢看到她快哭了的样子赶忙解释道，“我说的是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吗，爸就是父亲的意思，妈就是母亲的意思，我平常都这么说，我以为你习惯了。”
“有吗？”妙铃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南宫雁欢。
“有啊！你不记得了！”南宫雁欢看她傻傻的样子继续给她下套，“府里只说不让议论老爷和诸葛夫人的事没说不让谈论自己的爸爸妈妈啊！这样吧！你就以爸爸妈妈的称呼给我讲这个故事，不会有人知道的。好不好！”
“可是……”妙铃还是不放心，毕竟吕夫人和大夫人都不是好惹的。
“诶呀，别可是了！你是不是我的丫鬟呀，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南宫雁欢气鼓鼓的说道。
“好！不管了！为了小姐！”妙铃寻思了南宫雁欢的话，豁出去了：“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年前，还没有鎏岚国，那时这里统治者季真性情古怪，很喜欢天上的雄鹰，给这里起名叫鹰国。当时你爸爸还很年轻，是鹰国的训鹰师，专门为季真照顾他珍爱的一只母鹰。有一天你爸爸像往常一样将鹰放出去翱翔，可是这一次那只鹰就再也没有回来。季真猜疑是你爸爸杀死了他的鹰下令要将你爸爸处死。当时反对季真的两个首领得知此事后也为你爸爸愤愤不平，计划要救出关押在牢中的你爸爸。他们二人带兵杀入都城的地牢救出了你爸爸，就是这时你爸爸和你妈妈相遇了。”
“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妙铃一股脑的说了这些刚想喘口气，南宫雁欢马上追问道。
妙铃咽了口口水说：“你妈妈就是其中一个首领的青梅竹马。包括你爸爸在内这三人都喜欢上了你妈妈，他们为了争夺你妈妈最后……”
“给我住嘴！这是你该说的吗！不想活了吗！”侍女绿如伴着大夫人孟走进来说道。
吓得妙铃微微一颤，一下子愣住不知所措。绿如搀扶着孟轲走到藤椅前，孟轲转过身轻柔的坐了下去，高贵华丽，无处不在显示着自己是这个硕大的南宫家族的大夫人，是这个府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
“近来夏日，天气烦热，这酷暑里总是有些人热得说起了胡话，可是这话聊聊写家常也算是我们这些女人解解闷的，但如果说的是不该说的胡话，那就是……”孟轲义正言辞的撑起一副傲人的姿态。
“妙铃不敢了夫人！妙铃知错了！妙铃知错了！”妙铃听到这还没等孟轲说完接下来的狠话就赶忙接上话，一把跪在地上连连认错。
“妙铃！你干什么！快起来！你又没做错什么，是我让你说的，都是我的错！”南宫雁欢看她跪下去的那一下，“咚”的一响，听着就生疼。
“错了？”孟轲愤怒的瞪了南宫雁欢一眼，随后转向妙铃嘴角绽放一丝阴险诡异的奸笑，用一种滑稽而又不失尊贵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不说你错了，我还差点以为是我错怪你了。刚才在门外听着你那样声情并茂的给你家小姐讲故事，听得我都有点入迷了，你没怪我打扰你吧？”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呜呜~”妙铃听着孟轲的话变得越发的尖锐，开始隐隐的害怕了起来。
“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嗯？怎么哭了呢？”孟轲表面温柔却内心早想将这与诸葛卿卿有关的人都杀得一个不剩。
“妙铃！”南宫雁欢见她不起在哭，心急的叫到。
孟轲站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妙铃将食指指尖锋利的指甲从她的额头一直往下滑，经过她的脸颊，惊妙铃身体微微一颤，眼泪生生的挤出眼眶往外***神上极力的排斥着，却又一动都不能动。
妙铃瞳孔出神直勾勾的盯着孟轲的手指甲，看着她的指甲在自己脸上压下的深浅，那么疼，那么无助。
孟轲的手滑到妙铃的下巴边上，顿时加大了力度将她的脸蛋狠狠的往上抬起，让妙铃跪在她身下，欣赏她那无助彷徨的眼神。
“夫人……”妙铃与孟轲四目相望，吓得妙铃哽咽的求饶。
孟轲扬起手，“啪”一个重重巴掌甩在妙铃脸上，打的妙铃的脸透红到透着血丝，妙铃痛得眼泪直往下掉，不停的抽泣着，双手捧着自己受伤的脸颊哭了起来。
“你干什么！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南宫雁欢被大夫人的举动吓到了，不就是讲来讲自己丈夫的风流史吗，就这样生气，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哪个男人不都是年轻时风骚无限的，这也太过分了，还不让人提。
“干什么！下人就该懂得下人的规矩！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绿如弹声驳论道。
“哦？是吗？那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在和我说话。”南宫雁欢看不惯她们那主子嚣张，连带着下人也跟着起劲的恶相，“我想我是小姐，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个下人！就算是主子是个狠角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少狐假虎威。你这是一个下人的样吗？传出去不知该说是你的错，还是管教你的人管教不严！”
“你！我……”绿如听着这南宫雁欢就是在说她和她家夫人没礼数，却也被正中下怀，被她给说准了平常自己早就不把自己当一个下人看了，而是夫人的人。一下子被南宫雁欢塞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南宫雁欢看她那神情恍惚的样子好笑的不得了。
“我才没有！哼！你不就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和我家小姐是不能比的！”绿如急了，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好了，别给我丢人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在给我看见下次！”孟轲快被绿如的蠢样给惹恼了，气得脸色发青，回头瞪了一眼南宫雁欢，示意绿如道：“我们走！”
“慢走，不送啦，夫人。”南宫雁欢戏弄的对两人说道，随后赶紧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妙铃，“快起来！你怎么样了啊？！”
“你没事就好。”妙铃挡住疼痛的脸颊，害怕她担心。
“快给我看看。”南宫雁欢轻轻的拉开她的手，眼前的一幕让她心疼不已。虽说她与自己不过是相处了一会的朋友，但她的护主之心可是毋庸置疑的。
妙铃脸上深红的快要溢出血来，眼睛也哭的通红肿胀，伤心欲绝。
此刻，南宫雁欢放下了对这个叫妙铃的女孩的疑虑，在这个她毫不熟悉的地方，能有这样一个会真心为她的人，愿意为她舍命的人，是比任何金银珠宝，以至于富可敌国的金银都来得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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