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尤明钊出门多日,心里却一直记挂着瑾萱的事情,回来便往瑾萱的卧室走。看见月洞门外多了几名岗哨,心底甚为怪异。
平常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的,这会儿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这样严加防守。
他也没有听见什么风声,犹豫着进了月洞门,许泽之伫立在那里,如迎风的青松一样挺拔,尤明钊迎了过去,不解地问,“秘书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泽之知他连夜这才从东隅回来,心想他还不知道情况,许泽之也不便明说,以为他要找铭章谈军务,便对他说,“少帅正和夫人谈事情,你先回去休息,等一下少帅自然会寻你。”
许泽之这么一说,尤明钊心里便更加奇怪了,少帅和夫人谈事情又不是什么军政大事,为何需要加派人手。许泽之答非所问,莫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狐疑着走了两步,回头问了一声,“不知道少夫人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许泽之向深院瞥了一眼,摇摇头,“你先下去吧。”
尤明钊也懂规矩,便不再多问,但心底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那东隅的事情正水深火热,而近几日却不见铭章有任何举措,心里又多了一层疑惑。
他连夜赶回已是十分疲乏,便把事情先搁置一边,回了自己的住处。
屋内安静了半晌,阳光一点一点地顺着大门洒了进来。那样刺眼的光芒,瑾萱适应了许久。她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却发现早已没有了退路。
太阳光那样热切,一秒钟就能将人灼伤,烧得体无完肤。只是那样的光芒越是强烈,瑾萱的心里就越是寒冷。
铭章掏出一叠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开。瑾萱瞥了一眼桌面,忽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想要去抓住什么,但几日下来她已经精疲力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站起来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手甩在墙上,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短暂细碎的声音。她感觉到骨头撞碎的疼痛,只是心里的疼痛早就盖过了身体上的痛。
铭章急切地回头,见那象牙镯子断成了两截,心里顿时也跟着碎成了两瓣。那苍白的镯子落在地上,像是有人捡起它,朝自己的心上划,一道比一道深,一道比一道痛。
她那样轻如蝉翼,仿佛生命之中仅剩无力的喘息。
瑾萱匐在沙发上剧烈地喘息着,嘴角微微地颤动着,嘴唇早已被牙齿咬开了一条裂缝。裂缝上的血迹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现在只剩下那惨白惨白的颜色。
铭章的心抽痛着,一把无比锋利的刀正一点一点地剜着他的肉,从内心深处开始,一点一点往外,剜得他体无完肤。
他的喉结动了动,眼底尽是绝望,最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当山城那群胡匪是傻子吗?你当我放着千军万马不带,一个人就傻气地往山上冲吗?”
这句话好像将她唤醒了,瑾萱忽然抬头,瞪大眼睛怔怔地注视着他,眼底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就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出现在她身边保护她。
从那一次开始,她暗暗地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给他。而今他却告诉她,那不过是他的一场阴谋。
这样可怕的阴谋,瑾萱忽觉心惊胆战,愈发抖得厉害,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早就设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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