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医生在里面查看瑾萱的状况,看护在外面替铭章包扎伤口。这是个套间,门开进去是客厅,再进去才是主卧室。
铭章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护士正拿着消毒药水清理伤口,肩膀上的肉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了,就连护士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铭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视线落在几米远的窗户上。
许泽之早就回来守在外面,铭章唤了一声,许泽之走了进来立即道,“督军,少夫人长期住在颍川,身边并无孩子。”
铭章的眼底忽闪过一丝哀伤,眸中的深意令人难以揣度,视线重新落回那窗上,只是平添了几分无望。
她到底是恨透了他,才会不留任何念想。活该,一切都是他活该,他还能期盼什么。
医生从卧室走了出来,铭章立刻站了起来。
“少夫人只是受到了刺激,并没有什么病症,好好调理几天就没事了。”
他听着医生的话愣了半晌,心里还在琢磨着许泽之刚刚说的话,眼神一直飘忽不定。
许泽之干咳了一声,铭章回神“嗯”了一声,许泽之便将医生送了出来,护士随后也走了,关上了门。
房间里终是剩下他们两个人,铭章怔怔地站在外面,屋里极为安静,隐隐约约听到外面风吹树动的声音,但里面却一点声响也没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屋内开着小灯,红色的玻璃罩子晕出一层红光,她苍白的唇好像覆上了点点胭脂,显得十分光泽莹润,灯光也将她的脸烘得美丽柔和。
这样的美,即使过了六年,好像不曾变过。
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小扇般的睫毛轻轻地动着。她紧闭的双唇隐隐透着一股倔强,要将人隔于千里之外。
他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仿佛他们之间隔的不仅是六年,而是隔了一辈子,他再也靠近不了她。
他寻了她那么久,终于是见着她了,而这中间,隔了那么多说不清的事,隔着那么多说不清的恩怨,他忽而心底生出一种悲哀,倘若他们没有分离,现在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她那张安详的脸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梦中,有时候一闭上眼睛,她就跳了出来,一点也由不得自己。那样的思念深深地侵蚀着他的心,一种无法抗拒的情愫让他觉得无比可怕。
铭章的脚步忽然滞住,眼底带着无限懊恼、悔痛、哀伤、不舍,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是什么。
他和她之间什么联系都没了,而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她的怨恨,是他的悔痛。
如果不是火车改道,他这辈子恐怕真的与她见不着了。
他的思绪在顷刻间崩塌,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那么他宁可抹掉之前发生的一切,回到当初他们相遇的地点,有一段不同的邂逅,有一段新的开始。
只是这一切,都早已回不去了。现实活生生摆在眼前,那么苍凉无助,如同一把无形的剑,将人剌得体无完肤。
六年了,原来已经过了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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