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吃亏事小、名头为大
“这…误会！误会！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那蛇妖的去向？昨天我好不容易把他引出蛇洞争斗一番，不料还没分出胜负，他便逃回洞里不再出来…”少女轻踏树梢，飘飘落地。
少女以为是晨风将那灵妖牵制在了洞中，不觉对晨风高看了几分。毕竟那蛇妖可是货真价实的灵仙级别，比自己这凡仙可强了不知多少倍，若不是见他明显已经法力不济，自己也不敢独自招惹。
此时晨风蓬头垢面，全身裹着睡袍。因风寒料峭，出洞口时又将床单当成披风盖在了身上。心中惊艳于眼前触及灵魂深处的倩影，久久不肯回神。
一生中总有那么一瞥，不早不晚，偏偏能发现那至死也挥之不去的一抹惊鸿；一生中也总有那么一瞬，不长不短，偏偏能在心中结下粉身碎骨也解不开的结；哪怕灵魂撕裂，被冰冻、被灼烧；哪怕被抹去一生的记忆。
看晨风迟迟没有回应，少女疑惑不已。倒是方天穹似乎看出了端倪，从身后轻轻掐了一下晨风胳膊。
晨风这才回神：“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唔…这位姑娘是道法高人？敢问拜在哪个仙门？师…师承…”在少女疑惑的眼神中，晨风一通胡言乱语，方天穹见此，掩住嘴角窃笑不已。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被那灵妖困在洞第的法阵之中已经…”说着看向方天穹，眼神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方天穹一翻白眼，一股我早已说过的语气：“你是前天夜里失踪的…”
“哦，对！在下被困两天，幸亏姑娘出手相救，不然说不定已经被那灵妖当做晚饭给吃了。”晨风兀自说着，全然没注意少女的满脸疑惑。
少女叹了口气：“这位小兄弟，我还以为是你在洞中将那灵妖制服了。小兄弟可否将洞内的情形详细说下？”
晨风不解，只好将洞中的所见所闻一一向少女道来。离得近了，只觉香风阵阵，晨风整个人都已酥掉。
“看来我昨天与那灵妖争斗时，正是他施法失败之后。怪不得心不在焉，还没打起来就缩回洞里了，我还以为是有人趁机抄了他老窝…”少女满脸懊悔，一阵跺脚。
“姑娘不必如此，我看那灵妖性情乖戾，你若当时真逼得急了，护子心切之下，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拼着同归于尽而伤了姑娘…”晨风在一旁安慰到。
“如今那灵妖究竟在何处啊？”方天穹问道。
“我醒来时法阵处已经空无一人。从树洞中寻路出来时，发现里面的蛇群已经恢复如常，遇到我也没有再群起攻击。况且你们守在这里一天一夜也不见他现身…这样看来，那灵妖应该是为了救治爱子，带那白头小蛇从其他隐秘通道出去，转投别处寻找良方去了。先前听他所说，好像有位什么君上…”晨风喃喃到。
“嗯，我看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方天穹在一旁附和。
少女听了略显失望，首次除妖就如此狼狈。只是打了个照面，那灵妖就不伤分毫携子潜逃。这要是传出去，不是丢了自己的天才名头？吃亏事小、名头为大，这可是师父一再强调过的！为今之计，只能先行开溜，反正这两人认不出自己是谁。官府那里正好就由这两人去交待一二。
“咳咳，两位小兄弟。”少女正色道，“多谢两位协助本仙除妖，没成想那灵妖太过狡猾，不战而溜之大吉。本仙不放心，还是要继续寻找打探一下那灵妖的下落。这位方兄弟，还请代我向官府交待一二…”又瞟了一眼晨风，见他仍然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心中也已了然，不再多说。
随即少女辞行，御剑而起，转眼不见了踪迹。
“方兄弟，你可知道这位姑娘芳名？”晨风呆望着空无一人的蓝天。
“我说晨兄弟，你大难不死本是好事，但也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起这灵仙的主意吧？小心硌到牙！还一口一个姑娘地叫，没半点礼数！”方天穹在一旁借机相讽。
晨风不理会，兀自立着，久久不能回神…
方天穹好不容易拖着晨风在湖里洗了澡，又摸出一套长袍给他换上。晨风这才醒转，拉着方天穹就要尽快赶去京都，早早地拜入仙门才是正事。
“我看你啊，别费劲啦！这位姑娘眼光奇高，我如此英武不凡都没得到她一个正眼。况且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凡仙，估计不多久便能身居灵仙之列。你觉得你能有几分把握赶上她？”方天穹似笑非笑。
“我有很多理由要尽快修炼到灵仙级别…她不过是又多为我提供了一个理由，而且…”
“好，晨兄弟有志气！如此咱们快去跟镇长和官兵去交待一下，明天好一早赶路。”方天穹微微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两人回到镇上，立即被官兵带着去见了镇长。方天穹一通胡侃，把晨风说成是独斗灵妖一天一夜。再将少女吹嘘一番，说少女刚到妖洞，还未出手就将灵妖震慑得弃洞大逃，眼下少女已经去追杀那灵妖，让众人不要再担心。
晨风在一旁只觉脸上青红一片，苦笑而立。忽然想起那几名樵夫毕竟因自己扰乱灵妖施法，才不幸身死。便撇了众人，到几名樵夫家里去拜祭了一番，又给几家老小赠了一些银两。
第二天，晨风大方地雇了马车赶往京都。虽说两人都身负上境剑法，步行起来比马车慢不了几分。但既能舒适赶路又能快个十天半月到达京都，此举使得方天穹立刻将晨风奉为知己，大加吹捧了一番。
一个多月后，两人终于赶到了京都。
九州国作为中平域最大的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虽朝政深陷党争困局，但百姓尚还安居乐业。此时又正值杏坛盛会召开在即，整个京都人满为患。两人本欲在城中找寻一家客栈住下，却连找几家都已无空房。眼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比那曒日国都不知强上多少倍。晨风与方天穹颇感自己是乡民进城，不识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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