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雁救命
第三章大雁救命
“现在才走，不觉得太晚了么？”白衣少年一声轻笑，嘴角微扬，口吻淡淡，半垂眼睑下的双眸却略带寒意。望了一眼已经极为接近的黑衣人和秦天耀惨白却倔强的脸，话语中若有若无的带出几分玩味来，似在观赏一出好戏。
“你快走！他们只是冲着我来的，我来引开他们，你趁机离开！”情势危急，秦天耀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从小就在军营里与一群鱼龙混杂的兵**厮混的小霸王，立马暴露出了自己兵**的性格。大手一挥便脱去了早已破损的外衣，随意暴露出自己结实的肌肉，然而左肩上的那道依旧血流不已的伤却是触目惊心。
一直坐在树上的白衣少年视线稍停留在那道伤痕上，微微蹙起眉。
秦天耀抽出随身的佩剑，望着面前的那群黑衣人邪魄一笑，狭长的眼波映着霞光，透着别样诱惑：“没想到我秦天耀的命还挺值钱的，值得这么多人从潜州一直追到这里！可惜了，老子不是断袖，你们也不是美人，所以你们追着我跑也没用！老子不会看上你们的！”
这人！
死到临头了还开玩笑，真是不知好歹！树上的白衣少年摇着头，轻轻勾起嘴角，不过——挺有趣！
由于秦天耀的那些胡话激怒了一群人，很快，几个黑衣人就冲了上来将秦天耀牢牢围住，一时间刀光血影，昏天黑地。
“切——想取本将军的命？尽管来拿！我这条命可硬的很，阎王不敢收！”明明已经身负重伤，秦天耀依旧狂妄地挑衅到。
长剑一挥，秦天耀仍是身手凌厉，毫不犹豫地将那些人斩杀干净。很快，那些冲过来的黑衣人皆变成了秦天耀的刀下亡魂。
秦天耀弯唇轻笑，微转过脸看向白衣少年所在之地。透亮的黑眸里散发出一种傲睨苍穹的清冷。古铜色的脸庞溅上些许血渍，顺着脸颊弧线滑下，竟蕴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那个···天耀，你过来！”树上的白衣少年慵懒地靠着树干，朝着不远处的秦天耀招招手。
秦天耀一愣，似乎对这个称呼还未反应过来，待看到树上优哉游哉的少年后，顿时气炸了：“我擦！你怎么还没走？老子都快顶不住了！”
“我是想走来着，这不是下不来了么！所以才要你过来接我下去呗！”白衣少年无辜地瘪瘪嘴，偏头对着秦天耀轻轻一笑，眼波清莹无害。
秦天耀一愣，在少年的笑容中闪了神。
“秦将军，在下一直都很佩服将军的气魄，如此年纪便统领四军上阵杀敌，是一条真正的好汉！”领头的黑衣人并未因秦天耀方才的一番胡话而生气。
“只是，我们各司其职。我们既然受人所托要取你性命就不得不做，我敬你是条好汉，你···自行了断吧！”末了，那人朝树上的白衣少年深深看了一眼，又加了一句：“我们绝不会为难树上的小兄弟！”
闻言，秦天耀浑身一震，微低着头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松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这小子···不会真的在考虑这人的提议吧？
树上的白衣少年怔怔地望着树下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一脸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这世上···还真有老怪物说的那种老实人啊！我还一直以为是传说呢，原来传说有时···还是可以相信的。”
“你说话可能算数？”沉默良久的秦天耀突然冷冷地问了句，脸上竟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却多了几分决绝。
“当然！那位少年对我们而言并没有用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没必要去多事杀他。”领头的黑衣人话语刚落，“噗嗤——”树上突然传来一声笑，所有人的目光立马注视到白衣少年身上。
“抱歉，抱歉！实在是忍不住了，看到你那副···咳咳···认——真——的模样，真的···很有意思！”
“什么？”秦天耀眉头一皱，瞥了少年一眼，眸子里载着明显的警告与森冷。
白衣少年似乎未曾瞧见秦天耀眼底的警告，谐谑的一挑眉，依旧淡淡地看着他，唇边的微笑似有似无，下巴微扬：“天耀！过来接住我！”
岂料秦天耀只是扭头回看了少年一会儿，竟放心的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些想杀他的黑衣人，极为听话地朝着白衣少年走了过去。
两人的眼眸一直都定定的望着对方，充满了信任。漫天的繁华纷乱，映在他们的眼里却生生只留下了对方的光影，那一瞬，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彼此依靠，相互依存。
很久以后，每当有人问起他们两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磨砺，才达到如此默契的程度时，秦天耀都会痞痞的一笑，说，我们是上辈子就认识了，所以在初次相遇的时候，我就放心的把自己的命交给他了······
秦天耀仰着头朝少年走去，在那些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起了唇。
“等等，有些不对劲！”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叱呵一声，领着一群人就朝秦天耀冲了过去。
“唉——可惜了这壶好酒了！”白衣少年不紧不慢地扶着树干，小心翼翼站了起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壶酒，朝着那群黑衣人就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酒壶碎到地上立马支离破碎，一股极其浓烈的酒香味阵阵散开来，只有酒水全洒在了那些黑衣人身上，顿时酒香四溢。
“哈哈哈——小鬼！你往哪砸呢？爷爷我在这里，站着不动让你砸都行！”一阵哄笑声爆炸如雷，从那群人口中蹦了出来。
“谁说——我要拿它砸你们了？”少年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刹那的光华，耀人眼，乱人心，还略透露出些许傲然，些许随意，些许自得。
他慢慢地从腰间拿出那支刚刚吹过的笛子，缓缓放到嘴边，伸出手指轻抚上那笛子，指尖略呈玫瑰色，肌肤是透了明的白，尾指微微蜷着，有似午夜里含香未淀的兰花。
突然，一声极其尖锐高昂的声音从笛子里传来，破空而去！没有任何曲调可言，就像是一声号令，又像是某种鸟类的鸣叫。
接着，就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就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紧接着又是一声尖锐的鸣响，与刚才从少年笛子中传来的声响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却不是那白衣少年所发出的。
“好戏开始了！”如同鬼魅般的语调从少年口中淡淡传出，就在众人还在发愣的期间，一股突如其来的狂风猛地刮了过来，风中竟夹杂着些许异味。
“天啊！你们看，那是什么！”不知是谁发出的第一声惊呼，接二连三的惊呼不断从黑衣人群中传来。
天空突然间暗了下来！
本是秋季，大雁迁徙时节，抬头望去，不知是从哪飞来的大雁，将整个山头漫山遍野地包围起来，整个天空黑压压一片，耳里听到的，全是大雁那尖锐高亢的鸣叫，仿佛末日般天崩地裂，天地颠覆！
一只被浓浓的酒香迷昏了头的大雁，晕头转向地一头撞向那群黑衣人。有了这第一只勇敢大雁的带头，紧接着，犹如利箭离弦般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所有的大雁在一瞬间全朝着黑衣人群冲去，势如破竹！
顿时吓得那些人惨叫声一片，抱头鼠窜，一哄而散。只是，那些大雁仿佛认主，也跟着那些逃窜的人而去，追着他们飞。只留下寥寥无几的几只飞不动的老雁站在刚才酒壶打碎的地方，啄着地面上的草。
“不愧是酒仙用老谷专门酿的佳酿，只要沾染上了人体的汗水便立马香味四溢，连千里之外的大雁都深深迷醉，酒仙一名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可惜了这好酒了，便宜你们了，回去又少不了老怪物的一顿骂！”白衣少年语调颇轻快，带着些许自得，些许玩味，仿佛才赢了一场游戏。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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