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聂蓁蓁看着眼前这一幕，回头看向赵欢麓，眼神里满是“我大姐姐和七皇子是怎么回事”的质问。
赵欢麓回了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无辜眼神。
赵欢琛看到了他们的眼神官司，出声解释：“我喜欢你的大姐姐怎么了？不可以吗？”
聂蓁蓁撇了撇嘴角，显得很不乐意：“皇家多是薄幸人。”
“我跟那些人又不一样！”七皇子大声解释，然后又悄悄去看聂兮兮的表情，“兮兮，你别听你妹妹的话，我不是这样的人。”
那模样，不像一个皇子，倒像是一个怕被遗弃的猫狗宠物。
赵欢麓在一边看着他这副模样，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定王世子赵欢焕过来解围：“难得出来一次，之前我和聂三姑娘出来的时候，听说聂三姑娘棋艺为上，还请聂三姑娘过来看看这残破棋局该怎么解？”
聂蓁蓁倒也再不去管聂兮兮和赵欢琛两个人，坐在石桌边，专心看着那副残破的棋局。
赵欢麓凑过去也一并看着。
聂蓁蓁托着腮，皱着眉，良久道：“我觉得有些难，我实在不会。不过我可以拿去问我小叔叔，他肯定会。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啊？”
赵欢焕点了点头：“我到聂城来了三个月，一直听说聂五爷才华绝艳。”
“那是当然了。”聂蓁蓁抬头笑着，一脸骄傲。
“不过我是无缘和聂五爷下一场棋了。那我和聂三姑娘来一局？”
“请吧。”聂蓁蓁笑着撂下话，“我就只喜欢下棋，除了我的小叔叔，可还没人能赢得了我。”
赵欢焕闻言，挑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聂三姑娘这话说得可有些满了。”
赵欢麓依旧站在一边看着。
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赵欢琛牵着聂兮兮出了湖心亭，走远了。
赵欢琛牵着聂兮兮走出了湖心亭，又不然丫鬟奴仆们跟着。
聂兮兮被他牵着，乖巧地跟着他。赵欢琛走在树林里，突然停下来，回头看聂兮兮。
聂兮兮也停下啦，抬头看他。
赵欢琛抬手抚上她的脸：“我这就要回京城了。”
聂兮兮点头：“我知道，你之前就跟我说了的。”
赵欢琛叹了一口气，道：“我回去之后就禀告父皇母妃，我一定会早日回来以正妻之位迎娶你。”
聂兮兮一向善解人意，她温柔地笑着看着他：“我只是城主府二房的一个庶女，虽说现在还是城主府出来的姑娘，但是也是没机会做你的正妃的。”
赵欢琛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我一定会的。”
“别为我顶撞了皇上和娘娘，总是不值当的。”
赵欢焕对她是真的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他最是受不了她的温柔，也最是心疼她的懂事。
他一把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你放心。放心。”一连说了好几个放心，也不知道是安慰她放心，还是在让自己放心。
聂兮兮低声细语：“我会的。”
太阳西下，日头渐渐偏暗。
这不知不觉，一日就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聂兮兮和聂蓁蓁坐在一辆马车上，马车噜噜的行驶声中，聂蓁蓁认真地看着聂兮兮，良久她开口：“皇家不是一个好归宿。”
“我知道的幺幺。”聂兮兮看着车窗帘，却又不是在看车窗帘，好像透过别窗帘在看别处。
聂蓁蓁最后也没有再劝什么。
马车一路行驶，总算是到了聂府门口。
赵欢麓看着聂蓁蓁和聂兮兮下了马车，对着聂兮兮道：“兮兮表姐就先进去吧，我有事对幺幺表姐说。”
聂兮兮最后看了一眼赵欢琛，抬脚进了府。
赵欢琛看着聂兮兮进了府，不舍地收回目光，然后打马往前走了。赵欢焕向聂蓁蓁点头示意再见了之后，也打马跟着赵欢琛走了。
聂蓁蓁看着一本正经的赵欢麓，笑出声：“你今晚就住在府里不就行了？有事不如我们进去说？非得在门口说做什么？”
“幺幺表姐，我要回家了。”
乍听到，聂蓁蓁愣了一下。就听到赵欢麓继续道：“我该启程回家了。祖父和父亲派人来催了。”
相处了这么久，突然说要走，聂蓁蓁当然有些舍不得：“外祖给舅舅催的这样急吗？”
赵欢麓点点头：“是有些急。我明早就要走了。”
聂蓁蓁心一落，有些舍不得，但一想也没有理由留他下来，就问道：“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面上就显露出委屈，不愿意的样子来。
赵欢麓看着她这副模样，倒是笑了：“姐姐你春节和姨夫姨母一起回家看看，不就能见到我了？”
“这去京城这么远，回去太过烦扰。”
赵欢麓摇摇头，只留下高深莫测的一句：“我可跟你打个赌，今年春假，姨夫姨母一定会去京城。”
说完，他翻身上马，看着聂蓁蓁，笑得高兴：“表姐，明日就不要你送了。几个月后见。”然后，打马走了。
看着赵欢麓骑马离开的背景，她突然很是失落难过，昨天是柳其修，今天是赵欢麓。她身边的伙伴朋友一个个地都要离开了。
她站在门口许久，觉得天地多大，只她一人的孤寂感。这感觉刹那就让她落下泪来。
突然她被人从背后搂住，她一惊，想挣扎，然后就听到聂清意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可怜儿见的样子。”
聂蓁蓁原本还可以忍住的眼泪，突然就忍不住了。她转身，缩进聂清意的怀里，闷闷地道：“他们一个个地都走了。”
聂清意摸摸她的头，又把她抱紧：“他们走了不是还有我吗？看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带你去庄子上玩？”
聂蓁蓁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明显地挂着泪痕，刚哭过的样子：“哪里的庄子？”
聂清意失笑，捏了捏她的耳朵：“城北的庄子，风景倒还好。明日我就禀了你祖母，带你去瞧瞧。”
聂蓁蓁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哄得破涕为笑。
两个人站在聂府门口，姑娘缩在公子怀里，两个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路过的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是一对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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