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远方的那个人,应该有
刚刚抱着宝宝下楼的云溪听到客厅的对话,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身为一名医生,居然放任自己的病人拒绝治疗,虽然她是自愿的,虽然成功的几率不是很大,可还是会一种医者无能的自卑。
苏小狸把自己最近在网上搜寻的一些照片结合自己喜欢的样子给苏俊毅说来了说。苏俊毅听到后的表现让她很满意。说者有心听者有心,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十二月份了,转眼,苏小狸的身体进入了沉眠。
灵堂里悲伤的气氛,寂静,安逸,悲伤。
照片上美貌的女孩,正躺在冰冷的棺木里。
一排一排坐着的人,安静的听着司仪的语句。没有一个敢笑出来,也笑不出来。
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疯狂的驱车赶来,想要上前摸一摸女孩的面孔,却在被拦住步伐的时候望而止步。
“不是的,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时候在做梦,一定是,她不会,不会,不会离开我,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一定,我的宝贝,宝贝,宝贝,不要,不要把她的照片放到这里,不要。”男人瘦俏的脸颊,乌青的下眼皮,布满胡渣的下巴,痴痴的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嘴里念念有词的呢喃着。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仿佛那人刚刚还在自己身边,转眼间就不在了。
“把他带走。”坐在最前排的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左右拦住他的两个黑人把他架走。
那天过后,Simon的家人有催过他相亲,可是他一次都没有答应过,后来云落樱觉得虽然老二嫁了出去,生了两个孩子,也不是自家的继承人。但是老大已经成家了,也诞下了继承人。索性就没有再继续催促。
他时不时的都会抚摸一下那个冰冷的照片。
“记住,要等我。”
而另一边。
上官夜闻收到了一封一名快递。
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失去了意识,染红了那张证明,就像被染红的床单一样。
那张证明还附带了一张纸条:“她怕会给你添麻烦,就自己做了决定。即使你恢复了记忆,可是你们再也不会回到从前,我们之间也再不是好兄弟。”
两天后他在病床上醒来,守在床前的是他的父亲。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两侧白絮的父亲,岁月的痕迹落在他的脸上,上官夜闻却没有想要尽孝的心思。
他刚刚恢复了记忆,却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已经逝去了,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孩子。
一想起那个孩子,他就觉得有愧。恨自己。
从未关心过她的身体,从未关心过她的心情,她却事事都替自己考虑,严重到有些事情还瞒着自己偷偷的做。
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做一个爱人,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爸爸。”他唤了一声眼前沉思的男人。
上官志毅看了他一眼,带着许些愧疚和悔意。曾经那个每到周末都吵着要过二人世界的人不在了。
如果不是他曾经执意的给他安排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你怪爸爸吗?”他问道。
“怪又怎样?不怪又怎样?”他心情有些郁闷,语气却平淡的听不出心情,仿佛不在乎了,却又仿佛还在乎。
都已经发生了,无法再挽回了。
“你后悔吗?”他话锋一转问向爸爸。
当初上官夜闻的母亲唐丽雅并不同意自己儿子和一个不喜欢女人结婚,即便看起来很贤惠,但是在女人的眼里那只是表面上的样子。
现如今,哪有后妈带来的姐姐肯诚心的主动替自己的妹妹犯下的过错赔不是?早干嘛去了?
可是,家里反对这门亲事的只有唐丽雅和他的姑姑上官志茵,最后还是听从了父亲和爷爷奶奶的。
也可以说,上官志毅是造成唐丽雅死亡的间接凶手,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仿佛万箭穿心,四处刺痛着。时刻提醒着自己,是因为当时的一意孤行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还有自己那曾未出世的孙子。
如果不是苏小狸顾忌到他是有妇之夫,和他有染已经够过分了,如果再有一条小生命,那岂不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光给自己,还给那个无辜的孩子的人生蒙上了一层灰。
自从那天在医院里和上官夜闻说过几句话之后,上官志毅就再也没有和儿子说过话。
从那天过后,上官夜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都不怎么说话,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一些言辞之外,回到家就是看着照片上的女孩说着一些日常的问候语,有时候还会抱着照片哭泣。
他还布置了一个婴儿的房间,每天晚上都会在婴儿床前读一个睡前故事或者唱一首摇篮曲,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干净的床铺,仿佛那里真的有一个婴儿。
后来,他相思成疾,殉情了。
上官志毅年事已高,又是家里的独子,所以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无奈之下,变卖了公司,捐给了慈善项目。
他被称为慈善家,他的儿子被称为万花丛中过走出花海却没有走出幻想的花花公子。
苏俊毅在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看着已经步入幼儿园的两个小宝贝,不禁感叹:“他很幸福,心爱的人,还有孩子都在自己身边。”
搂着自己的老婆,抬头四十五度看着远方。
远方的那个人,应该有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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