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这样的人生真的是
第二十七章这样的人生真的是
腰被萧石云箍地透不过气来，林菀发现就算是他用着一只左手，也能将她拿着很方便。
周围密密麻麻都是人，每个人都是蒙着面，朝着他们过来刺过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刻的犹豫。
刀剑相交的声音，刀刃穿肉入骨的声音。耳边不停厮杀，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林菀麻木地挥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或刺入别人的胸膛，或插入他们的眼睛，头头脸脸。
萧石云带着她，速度很快，之前那副病恹恹总是躺在马车上休息的样子似乎再不能见到。
他的面色微冷，林菀被他带着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麻木地攻击再攻击。
那些人不怕死一样，一个个涌上来，又一个个解决了去。
最后还是萧石云的手下帮忙解决的。
每个人都是一身的血，林菀的头脸也都没有放过，只是想到有什么肉屑血液什么的，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坐在路边休息的时候，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有的只是路面上的尸体。
红色的灯笼还挂在各家的门前，红彤彤的，照亮了她的脸，也将地上的血照得红艳艳的。
“萧将军，你们在关外打战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么惨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是问了废话吧。”也不等他作答，林菀自己又自己给了答案，她确实是问了个傻问题。
以前她遇到过的最大的战争，也不过是跟相识的人争好吃的，一群人考试，为了进一个名次对一分两分都细细计较，到后来出了社会，办公室里的勾心斗角。
只是再怎么样，都不会像是今天这样，单纯粗暴的，只是为了一个人的命。
经过今天这件事，林菀是彻底悟过来了，萧石云身边根本就不安全。
而作为替代了他一个晚上的林菀，这下子则是真真正正跟这位阎王殿下捆绑在一起了。
穿过来就没有一天安稳日子。
林菀突然对未来的生活感到迷惘了。
这样的人生感觉特别操蛋啊！
地上的血一滩滩，林菀看着死在跟前的那个人的脸，还有心思去琢磨他脸上的伤到底是萧石云弄的，还是她给刺的。
因为害怕，也因为麻木，她下手就有些干净利索，一插一拔。
匕首渐渐脱了掌心，林菀能感觉到手心血液的黏腻。
悄悄在萧石云的灰袍子上蹭了蹭，又蹭了蹭。
灰袍子更脏了，不只是灰尘的颜色，还有血液的颜色。
休息够了，萧石云从地上站起来。
他朝林菀伸出一只手：“我们准备要回去了，明日下午就能到丰州城了。”
对于杀人这件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倒是林菀的举止出乎人的意料，没有崩溃，也没有手脚发软地不能动作。
她还挺快接受杀人这件事的，至少对面的那双生子的眼睛已经迷惘地快要废掉了。
两兄弟哆哆嗦嗦着抱在一起，不时呜咽一声，那种呜咽的声音很难听，有些像老鸟死前的声音。
在这样的夜色听来，很诡异奇特，让人想着喉咙似乎已经被掏空。
什么时候进京，应该好好查一下这个林氏了。他想。
萧石云的手很脏，只是现在谁都不要嫌弃谁了。
都是一样的血污，一样的脏兮兮分不清模样。
盯着他手上的某点，林菀摇头：“我站不起来了，手脚酸软。”
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她还努力想要抓起落在地上的那支匕首，那有着弯弯刀刃的匕首，明明很轻，可总是抓不住。
匕首被她捞起，但再高一点，它又落下了，一次又一次，匕首的磕着地上的声音很清脆，却让不远的双生子回神。
匕首的音色很冷，在红灯笼的照耀下，泛着红光，在林菀的那个角度来看，它又反射着天上月亮的光。
上弦月，再过没几天，便是中秋了。
等它圆了的时候，她跟巧玉就会在丰州城了，她决定应景，亲手做点月饼来吃。
对于林菀现在不能动弹的状态，萧石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她整个用灰袍子包住，横着抱起。
被袍子包着的自己就像躺尸一样。
“澡都白洗了，萧将军，我不管了，回去我要先睡一觉，等明天准备上路的时候在清洗好了。”
“只是今天不能跟巧玉一起睡了，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一定会吓一跳的，然后不知所措的。”
说着说着，林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是萧石云一直没有说话，或者是周围太静了，她太累了。
抱着她走路，身子又是一颠一颠的。
林菀是听着鸟叫声起床的，几天坐马车的不适，昨天泡澡后舒服一点。
经过一个晚上，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浑身酸软，感觉动都难以动弹。
对于昨天的事，她不会刻意去记，也不会刻意去想。
总之，那就是事实了。
驿站的房间除了方位朝向，东西的摆设跟物件都是一模一样，相差无几。
这个房间的窗户对着一棵大树，零星的几只鸟儿在树上蹦蹦跳跳的，叫醒她的就是这几只鸟。
林菀没有忘记正事，他们等一下还要继续赶路的。
刚打开房门，朝着走廊的位置喊了一声，就有小二来应：“这位官人是要热水是吧？请稍等，今早上泡澡的人有些多了。”
想来昨天大家都累了，一回来碰上床就睡着了。
“无妨的小二，照着顺序给我上水就好了。”
“好嘞官人，这自是当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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