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没有的选
看到林菀的笑，非石的脸上有些僵。
夜色早已降临，站在灯光下不远，非石的表情，全入了林菀的眼。
心里叫着苦，林菀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笑着的，她是对非玉有心思不错，但却只是利用他的心思，想着利用他招来更多的客人来着。
她没想过要霸着非玉，有一次，还特地问过非玉，问他日后想要做什么，会做什么。
一个男人，终究不会窝在她这小铺子太长远，他总是要走的。
不过在走之前，林菀也好做做心理准备。
只是惯常的问话，像是上司对下属，更多的，则是像姐姐的对着弟弟，朋友对着朋友。
不想说，可以不说。
可非玉说了，说得清楚：“日后，日后我想要开个铺子，像林娘子一样。”
“你想开卤肉铺吗？”只要不是对门，林菀想想，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时候的非玉好像看穿了她，笑了笑：“可能，我也还没想清楚，以后还不知道在丰州城了。”
“你是要离开这里？”
“不错。”
林菀想着非玉总归比她走的地方多，便问他以后想要往哪里去。
“带着非石回老家，而后娶一房妻子，做点小生意，好好过日子。”
从非玉的神态中，林菀看到了一种静谧，他想要安稳的生活。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战场，像是非玉，就不是因为谁谁谁才留在这里。
只是因为他喜欢这种生活，两个人坦诚过后，林菀用起非玉来，也就没有顾虑那样多了。
林菀的脸上显着之前那样的笑，非玉看着，有些放松，心里又有点酸酸苦苦。
原本褚橙到军中，不是叫他们的。
是非石先看着他，所以一路跟了过去。
被狠狠处罚了一顿，非石并没有不服气还是什么，被打了，他还对他笑，让非玉面对这个现实。
“你以为，那个女人是为什么进将军府吗？哥，你好好想想清楚，你自己也拿着镜子照照，以我们现在的能力，你能得到你自己想要的吗？你那样一直跟着她，她真的会喜欢你吗？”
那些不堪的过去，林娘子虽然没有看到所有，但她知道他们过去是做什么的。
她又不是不通人事的小姑娘，一个寡妇，对于该知道的东西，都是知道的。
何况林菀看着也不是那等子呆傻没有脑子的，她就算是守着她的那间铺子，也能活的很好。
更别说在这丰州城，还是国公府独大。
萧家只要一日不倒，在这丰州城中，就有林菀的一席之地。
那招牌上的字，就是证明，林菀有她自己的目标。
而非玉，是远远不能给她这样的东西的。
可以做的，只有苦力，只有在那里帮忙，招待着客人，一日复一日。
非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失望非玉的屈就，也失望与他安于这样的生活，居然被一个女人困在这里。
他自问，对于非玉的心思，他是明了的。
但是背上的疼痛传来，非玉却没有回应，他只是在一下又一下的板子声中，闷哼着，闷哼着。
直到刚刚，褚橙将他们带回到将军府。
今夜他们将要随人出府。
非石直到进了府，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没有的选，这次，他是万万不能对林菀露出什么情绪的。
想要在军中待下去，想要一直跟着褚橙日后上战场，他们两兄弟就必须要跟着林菀，那不是他喜不喜欢的问题。
跟他们兄弟略略说了几句话，林菀又回了屋子，小小准备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了，果酥都已经弄好了。
走之前，林菀还去了萧石云的书房。
萧石云在看书，见她来了，就让她坐下。
两个人没有什么客套话，简单明了的说了这次去的原因目的，林菀站起来，准备告辞。
“慢着，这些书你也拿着吧。”
萧石云给她扔过来一个小书袋。
现在这时候，她哪里还能看进去书呢。
心里纳闷着，林菀却伸手将书袋子拿过来了，打开小小的书袋子，就着灯光下看，是什么样的书都一目了然。
在看到那些熟悉封面的时候，林菀迟疑片刻，还是慢慢将书袋子拉紧了：“都是我的书，却是我自己忘记了之前在这里看书，却没有将书收回我自己屋里去。”
她哪里想到萧石云没有打招呼，就回来了。
况且她每日的事情也那么多，有时候做着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有东西漏在他的书房里。
现在也却被主人抓了包。
其他的什么书倒好，但她的这些书，大多都是才子佳人之类的。
书面上的书坊不是科举的，就是品鉴书画之类的，还有一些注解书。
这类书还要细细找，才能找到不重样的。
林菀看了很多本，基本都是那样的套路，但奇怪的是，里边的男主人公都鲜少是王族公孙。
偶尔看的不过瘾，她想过，自己是不是要写本那样的书来看看。
但是这样的书，自己看看就好，被萧石云看到了，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萧石云的样子，看着却是不在意的：“无妨，只是恰好看到了，就收拾了一下。里边还有这次的行路图，一本我以前看到的故事书。”
林菀抱着那书袋子，心渐渐放下来：“那将军，这次我们出去，是有危险的是吗？”
“雪白会保护好你，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尽全力的。”
“我知道了。将军，我这就告退了。”
从萧石云屋里出来，林菀呼了一口气。
门口有灯笼若干，昏昏黄黄的，隔着远远，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菀向前走了几步，那身影就后退几步：“林娘子，你别过来了。”
是元宝。
“我得了风寒，你再走近，就过了病气给你了。”对于这个，元宝是很讲究的。
这次林菀的出行，他不是从褚橙嘴里听到的，但是府里的事，他想要知道，还是能够知道的，更别说褚橙还单独出府一趟。
若是这次没有得病，跟着去的人，就是元宝了。
“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不远，雪白已经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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