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知道什么叫反抗吗?
九十度！
行这么大的礼！
伸长的手臂，伸出的手掌，稍稍握拳，直接收了回来。
对比起陆子晰的大礼，杜淦烨这伸出的手掌，根本算不了尴尬。
稍稍握住拳，直接收了回去。
她该说什么话？
平身？
没关系？
好吧……
她还真不知道……沉默吧……沉默就好……
这道歉本身就还是自己要来的。
“杜淦烨，非常抱歉，因为我妈妈的病，将你拽入到这无妄之灾之中……”
“都过去了……”杜淦烨摆摆手，“既然都解释清楚了，那就行了，以后注意点就好……”
杜淦烨说着这话，视线转移到陆妈妈身上，“到底，阿姨似乎控制不了自己，这事情可一可二，但是三番四次会让人很烦恼……”
到时候可不仅仅是别人，就算是陆子晰自己，也会被磨得疲惫不堪。
她大概知道陆子晰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些并非陆子晰告诉自己，只是所谓的道听途说而已。
所以现在就算知道，她也不能够将这些话给说出来。
能够做的，可能也只是打打擦边球而已。
“虽然不知道阿姨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精神也是一种病，也是需要治疗的……”杜淦烨看了眼没有被陆子晰完全遮挡起来的身子，“能早尽量早……”
精神失常显然就是受了刺激之后没有能够开导出去，就好像水流被堵塞了一样，久久不导流，就会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
“不然时间久了……”自残或者残别人，都是很让人为难的事情。
虽然精神病人砍-人不判刑，但是，没有人愿意做那个被欺负的可怜人。
“我明白。”没等杜淦烨的话全部都说完，陆子晰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一直在看……到时候……”
杜淦烨还等着陆子晰继续下面的话，只是很显然，他这也没准备继续说下去，微微地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地，直接落在了杜淦烨的脸上。
“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陆子晰说着，微微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当然，示意的自然是杜淦烨的脸颊。“你回去用冷水敷一下……”
杜淦烨本就肤色比较白一点，陆子晰她妈下手没轻没重，现在她半边脸不仅红而且肿。
“如果出现耳鸣什么的情况，一定及时到医院去查看……”陆子晰苦涩地一笑，“也一定一定及时告诉我……”稍稍停顿，陆子晰继续开口，“还有其他的，等回了学校再联系，我先走了……”
这样的无妄之灾，只简简单单一句话的道歉，也只那么一个九十度的歉意鞠躬，陆子晰心中始终是无法抵消的，怎么说，都需要给所谓的补偿。
只是事情来的这么快，他完全就是懵逼的，也没时间想这么多。
所以，这一个国庆节的时间，足够他进行思考。
杜淦烨目送走陆子晰，以及被他小心翼翼珍视的陆妈妈，心中始终难平。
其实陆子晰，真的挺温柔挺暖，若非在他的身上发生了那么些许的变故，可以说，他符合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女生对于男神对于另一半的幻想。
只是现在，陆子晰的身上多了一道责任，更加是多了一道枷锁，这已经成为他丢弃不了的拖累。
人生哪……
有的时候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又会知道，好好的，会在下一秒发生什么事情呢？
事情已经解决，本就因为八卦事情聚集到一起的人群渐渐散去，人来人往的街道，进进出出的超市门口，只剩下杜淦烨像一根木头人一样站立在其中。
“要不要把眼珠子抠出来粘到人家身上，一起回去？”齐煜的声音，猛然之间响起，倒是将杜淦烨给吓了一跳。
齐煜的声音，虽然没有陆子晰的声音那么好听，也没有陆子晰的声音那么有穿透力，但是架在自己跟齐煜熟悉，而且齐煜的声音因为喊过口号，也算是练过的，所以这声音之中，带着洪亮以及浑厚，也带着点属于小男人的磁性。
“你怎么在这里？”杜淦烨倏地转身，看向靠在超市门口墙面上的齐煜。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就这么点的距离，明明很近很近，但是杜淦烨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感应到他的存在。
若非齐煜自己开口发出了声音，杜淦烨估计到时候自己转身就走，都不会看到他。
这存在感……也太差了吧！
“你说的有点事……就是去挨那么一巴掌？”齐煜收回自己交叠的腿，更加收回自己没正经懒洋洋靠着墙面的姿态，缓缓地就朝杜淦烨身边走过去。
伸出手指，直接戳了戳杜淦烨肿起来的脸颊，“呵！”
只那么简简单单一个字眼，却将此刻齐煜的嘲讽意味都表达了出来。
“你戳什么戳？戳什么戳啊！”杜淦烨一时之间吃痛，直接抓起齐煜的爪子，用力地甩掉。“知道我脸受伤了还乱动……”
现在一切碰到自己脸颊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而齐煜此时此刻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你也知道痛……”某人嗤笑声响起，又带上了嘲讽。
“废话！”没等齐煜的话说完，杜淦烨的反驳声音，瞬间也传了出来，因着这么用力反驳，嘴张太大，直接扯动了肿胀的脸，发出一声又一声“嘶嘶嘶嘶”的轻声低唤声音。“我当然痛的！这是我的脸，有血有肉，连着筋连着脉的血肉之躯……”
能不疼么？
当然！
疼的是她！自！己！
因为在自己脸上！
“你也别嘲讽来嘲讽去的，这就是个意外……”杜淦烨很想大声说话，只是此刻真的不行，所以说起话来的时候，也就直接变成了轻声细语。
简直温柔到不行。
“既然知道痛，那怎么就不知道反抗呢？”齐煜很认真地看着杜淦烨，几乎就是居高临下地，黝黑的眸子无比深沉，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绪。
但有一种感觉是可以清楚感觉到的，那就是压力，宛如泰山压顶一般。
好像……她稍稍放松一点，就会直接被压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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