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你的眼里有星光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相邻的位置，肩并着肩，手靠着手。
只是在两人中间，没有丝毫的旖旎成分，倒是让人感觉到那种肃穆之气，非常正经，非常严肃。
“……”杜淦烨转过头，看向陆子晰，她很明白，这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陆子晰感觉到杜淦烨的注视，没有转头看杜淦烨，只是那么正视前方，好似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也好像，是在看向遥远的根本就不存在的未来。
“所以这应该是我此生唯一一次的生日会……”
“一生这时间线拉得太长了……”杜淦烨笑笑，“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所以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对于自己这一生的评价，评价人不是你，而是别人，也就只有你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能盖棺定论……”
杜淦烨说到这个赌坊，突然之间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倏地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你瞧我，太不会说话了……”今天这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这不是让陆子晰不舒服么？
“没关系……这是事实……”陆子晰微微摇摇头，转过头很认真地看向杜淦烨，“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关注你，会忍不住地向你靠近，这在我这么些年的人生当中，是不曾遇到过的……”
陆子晰说着这些的时候，杜淦烨明显感觉到他的眼中有光亮在闪耀。
不知道该如何囊括这刹那之间转瞬消失的光亮，杜淦烨将其理解为真诚，不管对或者不对，这就是属于她杜淦烨式的解读。
静静得，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等待着陆子晰的后续内容。
周边吵闹非凡，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但却始终都影响不了他们两个人所自成的一片天地。
“现在我大概有点明白，你的眼睛里，有光……”
“……”这话……怎么听着给人一种心颤颤的感觉呢？
杜淦烨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人，此刻这些话如果换一个人说，亦或者换一个场景，说不定就是一种迷一样的情话。
只是现在……
杜淦烨这边，更多的是惊讶，还有点不知所措。
在她的认知里面，陆子晰就不是这么唐突的一个人。她不知道是有什么契机，让他说出这些话。
心中，不安在叫嚣。
“我不是开玩笑的……”陆子晰似乎觉得杜淦烨不相信自己说的那些话，瞧着她表情的诡异，又忍不住加上一句话。“我只是趁着这样一个机会，将我的感觉告诉你，这就算是我这个寿星，今天向你要的一个生日礼物……”
“……”她明明给他送生日礼物来着的……
所以现在……
他是想要贪得无厌地要上两份生日礼物吗？
杜淦烨略微带着点闪烁的视线，不小心瞄到自己手中还抱着的盒子。
好吧……她倒是忘记了，自己给陆子晰送上一份礼物，陆子晰也给自己回送了一份礼物，所以现在其实正处于一个对等抵消的状态。
也所以……陆子晰再向自己要一份自己想要礼物，也完全就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情。
杜淦烨稍稍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低着头，乖乖当着一个耐心的听众。
也是此刻唯一的一个听众。
“人与人之间有着奇怪的磁场，有下意识被吸引的，也有第一感觉去排斥的……”
“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忍不住地想要多看一下，想要多靠近一点，就好像你的身上带着鲜艳的色彩……”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靠近的时候，我的人生，也会变得轻松一点，也会变得拥有一点鲜活的色彩……”
这或许可以说，是杜淦烨跟陆子晰相处那么久的时间以来，他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这话，如果换给其他人来说，杜淦烨会觉得这是一种表白，但是现在，她切切实实感觉得到陆子晰的不开心。
是的，虽然生日该是开心的日子，但是陆子晰一点都不开心。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陆子晰可能也是感觉到了杜淦烨的注视，倏地转过头看向她，直接对她报以一个浅浅的笑，小虎牙跟浅浅的酒窝，还是投射出一种温柔，一如他一直以来给杜淦烨的感觉一样——温文尔雅。
不要有心理负担么？
杜淦烨忍不住抽动一下嘴角……都已经到现在这个时候了！都已经说了这么多的话了，他才想起来说这些话可能会给她产生什么心理负担是吗？
一切已经晚了！
既然都已经听了那么多，让他继续说下去，也算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这也未尝不可。
就算是好人做到底吧！
这么想着，杜淦烨猛然之间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明，这么下意识地，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地，她直接就将自己定位在了一个好人的位置上。
她作为一个倾听者，直接给自己发了一张好人卡……
这该是一个什么操作呢？
但似乎也是这么短短的时间，她自己该有的定位，似乎已经明朗起来，没有一点点左右摇摆的晃动。
“没事没事……我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的……”她是一个心很大的人，就算当时可能会有点出动，但是既然他只是想要找个人聊聊天，抒发抒发情绪的话，她转过头就可以忘记掉的，不会刻在自己脑子里面。“你说吧……”她可以当垃圾一样丢掉的……绝对绝对不会占自己的内存。
“所以，我还是想要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人生当中……”
虽然知道这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可听着这话，心还是有点不由自主地惊了一下，就好像在那一瞬间，有了一个不受控制的心脏停顿。
“我觉得吧，世界本身就是充满了色彩的，你只是太过于将自己束缚，不注意看周边的风景，所以当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出现，就会觉得好像有点意思……”
这就好像《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出现在教条主义条条框框束缚天性的皇宫之中一样，给皇宫中带来了种种的喜怒哀乐，带来了五彩缤纷。
杜淦烨并不是自诩《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会给人带来那么大的影响，她只是觉得，陆子晰经历有点少，一直一直以来，都只是用自己的全部精力，去走一条路，去做一件事。
错过了太多太多的美好。
人生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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