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火上浇油
顾子霑呼吸一滞,回头扬声道“启程!”
众人看着顾子霑莫名停住,他为人清冷无人敢催,此刻他上马,便即刻跟了上去。【.aiyoushenG】
“放手。”
柒染方退开李明珏,抬头再看,却只剩下一个淡漠的背影。
“走了……”
柒染脑子蒙了一下,然后慌忙下了城楼。
李明珏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身红衣纷飞,心中不是个滋味。
“吁……呼……”
柒染跑得喘气,寒冷的空气在她口鼻间凝成了薄薄的水汽。
“唔——”脚步一乱,她扑倒在地上。
昂着头,她看到了顾子霑的回眸和停顿,可他最终还是走了。
“顾子霑……你误会了。”
柒染没有嘶吼,声音很低,像是喊给自己听。
我还是没有留住你……
柒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踉踉跄跄地起身,面无表情拍掉身上的灰尘,转身往回走。
“咳咳——咳!”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柒染有点想念没遇见顾子霑之前的样子。
现在的自己,很狼狈啊……
来时匆匆,归时潦倒。
李明珏上前,没走出多远,已然看见了柒染在挥手。
别靠近她,她现在、以后都不想搭理。
一行人快马加鞭,一路换了几次马,夜半方到边城,顾子霑落地就开始处理事情。
旁人以为他如何上心,他自己却知道,只是想把急事做完给她个回信。
他回头犹豫了,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且不谈其他,当时身边一大臣,他若回头,只怕留下口舌祸患。
月上中天,时间可算差不多了。
顾子霑拐弯抹角找到信鸽,而当他提起笔时,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墨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
废了。
这般一次又一次。
“安好,勿念。”
不行!什么叫做“勿念”?
“一切安好。”
不行,太简单了。
“安好。珍重。”
思来想去,顾子霑只写下两个字。
“安好。”
我一切安好,愿你也安好。
信鸽“扑棱”着飞走了,消失在夜幕里。
缜密的顾子霑却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十里之外,不过半个时辰,一只箭羽射中那可怜的信鸽。
那兵不曾将其交至大营,而是走进了一家别院。
“将军!”
“进。”
“将军,截获一只信鸽!”
幽暗的灯光下,男子修眉俊目,面容雅致而不阴柔,可配的上“温润如玉”四个字。
司寒渊微一挑眉,“哦?”
兵卒将信管取下上递,“属下还不曾看。”
司寒渊接过,他的手并不似寻常男子,清瘦却不是青筋暴出,温文的感觉。
小小的纸片,一面书着“柒染”,一面书着“安好。”
字体清拔有利,能见锐气,这写字的人也不该是俗辈。
“那便不是咱们营里的信了,你回去,莫要叫他们察觉,盯着些吴天盛的私下往来。”
“是。”
折弄着纸条,司寒渊轻笑着低语,“抱歉了,误截了你的信。”
“柒染”这名字在他心里留了浅浅的印象,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那不知去处的纸条,只能扔了。
顾子霑算了信鸽到不了花满楼,算了如何叫人把字条带给柒染,算了她该如何反应。独独忘了,信鸽被别人截了。
柒染没有收到信。
顾子霑那一回眸让她期盼过,可她到底没有收到。
她回花满楼之后,也曾想过给他写信,只是,柒染只是柒染,有让自己活着的能力,却更有很多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信交到他手上,已然也就没有回信。
空等的,还有顾子霑。
过了三日,无人来报,顾子霑算了一下,勉强又等了一天。
到了第五日,他实在忍不住,索性去了后营。
“信官,可有别处的来信?”
老实的信官压根没想到主将会主动对他开口,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回将军,没有。”
“当真?不曾错漏?”
顾子霑凝眉又问了一遍。
信官追你,忙确认了一遍。
“确实没有!”
顾子霑点头,冷淡脸下是别人想不到的失落。
她没有回信。
是不是因为李明珏?
是不是?
顾子霑越想越心神难安。
因为顾子霑调查到的李明珏,智谋才能,样样不输于他自己。他偏偏还是个将军,必须出征保家卫国,给不了她安心和安稳。
这一直是他心中的鲠。
翌日,难得一个艳阳暖天,顾子霑遣人回去,一是询问一下翻案如何,二则是……看李明珏和柒染的情况。
世事都是相互,都是轮流风水的。
顾子霑能在李明珏身边安插眼线,李明珏不遑多让,自然也能在他身边做下埋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人有**,有需求,就会被鼓动,会背叛。
李明珏傲然坐在上首,身前半跪着一个妖艳女子,那女子眼里春情难掩。
浪荡地勾起她的下巴,李明珏柔声道“消息传回去,只说我日夜陪着她,不消说夜夜笙歌,点到为止即可。”
女子不应不答,只是眼睛打着波,媚媚地撩着李明珏。
“嗤”一笑,李明珏低身,手猛然一勾,贴近她脖颈,暧昧地呼吸,手在耳后慢慢厮磨。
“李公子”
声音软得出水,女子也是水一样,半贴在李明珏身上。
“等你把事情办好,我必然好好奖赏你!”捏了一下妖艳女子的脸颊,李明珏的话暧昧又让她心痒痒。
“好。”
女子扭着水蛇腰,一步三回头,许久才终于走了。
“哼!”
不屑的冷哼声几乎和关门声同时响起。
原地的李明珏,端坐着,用一方手帕,缓缓地仔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尤其是方才碰过那女子的地方。
贪得无厌,俗不可耐!
他大公子,虽说不挑食儿,可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吃的下。
或许是十天,或许是一个月,柒染慢慢像恢复成她原来的样子,不曾有顾子霑时的冷静、淡漠,矜贵。
或许什么时候她响起顾子霑会觉得难受得紧,可她已然在尽量控制自己了。
顾子霑类似又不是,因为心里有人总会失神,顾子霑这次出征,受了很多很多伤,大概算是最厉害的一次。
旧伤未愈新伤再起。【本章节首发.爱.有.声.,请记住网址(.Aiyou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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