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顾子霑,别演戏了!
第六十四章顾子霑，别演戏了
手紧紧捏着茶杯，脸上的笑容是她硬挤出来的。
“将军近些日子回去之后都在做什么？”
“回殿下，处理军务。”
明阳的脸死绷着，顾子霑就像瞎了一样，不见她的脸色多么难看。
“哦？”明阳的手心被杯沿挤出深深的红痕，“那将军与明阳的婚事，将军又想了多少？”
顾子霑轻轻看了她一眼，微垂头，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明阳深吸了一口气，“将军为什么不说话了？怕别是忘了。”
顾子霑略一拱手，不清不淡地应道“是。”
“顾子霑！”
明阳低吼了一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了出去。碎片崩裂一如明阳要炸开的心。
“明阳唤你一声将军，就是不想撕破脸皮，叫大家都难看！”
明阳的胸口起伏不停，眼睛气得通红，“可你呢？你这是什么态度？不冷不淡！”
“我好好问你，你却不肯与我说实话，还其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
顾子霑眸子一眯，这才算是正眼对上明阳公主，她知道了什么？
广袖一甩，明阳一步一笑，走到他面前，“我全部都知道！”
“顾子霑，你打着红素的幌子，却日日进的都是柒染的房！我也知道，从你夫人去了，你一直都与她纠缠不清！”
忍忍忍，忍到现在了，真当她这个公主是个摆设吗？！
“我说你好好一个将军，为什么要替戚家洗清冤屈，她柒染，就是戚家唯一剩下的后人！你为了她，当真花尽了心思！”
眸子凝着不再端庄，甚至有些痴狂样子的公主，顾子霑的心一沉再沉。凛冽的唇角轻轻抿起，透露出难以察觉的忧心。他没有问，怕一开口泄露一切心思让人抓住把柄。
顾子霑不问，不代表明阳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突然收敛了所有的怒气，露出一个娇艳无比的笑容“怎么了？担心了？没想到我会知道？”
“臣不敢。”
他低头敛眉的样子，还有现在也不忘的一个自称“臣”，明阳的笑已经能滴出黑水。
“抬起头来！看着本公主的眼睛！”
顾子霑如是做，看见了一张一张阴狠的美人脸，心中突然有些愕然，他从来没有留意过公主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明阳慢慢抚过自己的发鬓，向顾子霑掩去了自己眼里的神情。
“将军。”
“倘若你舍不下她，那么——”
“我帮你舍下她。”
话中的阴寒远比这冬天的空气要冷。
眸中的光一凝，顾子霑看向明阳，声线绷直，“臣不懂公主话中意思。”
“哈哈……你明白的，顾子霑，这是我最后的忍耐，别再突破这道底线。”
“明日，父皇请将军自行与父皇确定婚期，否则，某个戚家后人只怕就要香消玉殒了！”
人已走，余音犹在。
“来人，请将军出去！”
顾子霑定在原地，看着明阳的背影，眼中墨色翻滚难安。
“那便——看明日了！”
宫女面色为难，“将军——”
顾子霑收了眼中的冷光，手无声捏成拳，转身离去。
容不得他十全准备了！
花满楼中，柒染虽说不是提心吊胆，但也是心中惴惴。
顾子霑与公主成亲之前，她踩在刀尖上；成亲之后，刀已然是在她心里了。
正伤神，那门口小环的声音传进来。
“姑娘，那公子又来了！”
背贴着门，小环伸手，整个人呈“大”字形，“这位公子，您不能进！”
司寒渊坏坏一笑，“丫头，你拦不住我的！”
手一动就像要摸小环的胸口，小环惊叫一声，下意识捂住，于是男人就推门而入。
“哎！你——”
气噎，小环跟着跑了进去。
司寒渊进去的时候，柒染正在摆弄女工，她如今正在学这个。
没什么，只想静静心。
司寒渊挑眉，大大方方坐下，吃点心，比主人还主人。
柒染拿着毛笔，也不看他，低头认真画着图样。
“燕国将军司寒渊”
蓦然一句，司寒渊的眼忍不住一滞。然后笑哈哈道“这屋里还有什么人？”
“你也不用再这样。”
梅花的花蕊在柒染手里渐渐成形。
她继续淡淡说道“我一个妓女，你有什么可求？与我厚脸皮赖了这数日，只不过白耽误了时间。”
她的侧颜安然娴静，线条柔和，说的话却与她的样子极不符合。
司寒渊低头哈哈地笑了，“你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重点不是你的身份，而是你，想做什么？”
“他国将军，整日匿在这青楼之中，只为寻欢？”最后一瓣绘成，柒染搁笔，抬头看他，目光沉如古井，“我不信。”
“哈哈哈……柒染姑娘好气度！”司寒渊拂了衣袖，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若单单为了美人而来，美人可信？”
“那请问将军，可寻到了自己的美人？”
他唇角一裂，眼睛直勾勾看着柒染，“寻到了！”
小环眼睛瞪得死大，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而柒染，却是一句也不信他的鬼话。
“嗤——”柒染也是笑着，自然是嘲讽，“那将军是为了美人留在这里，还是要将美人带回燕国？”
“额……”
司寒渊怔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回应。面色怪异的，他问柒染，“你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顾子霑就好这一口？
“什么性子？”柒染只给他眼白，“你还指望青楼中的女子与你温柔贤淑，知书达理？”
“……可应该也有些女子的内敛吧？”
“内敛？”柒染听了莫大的笑话，“你与红素在夜间的时候，也希望她内敛？那么为何那么多男子，家中内敛羞涩的小妻子不要，却要来青楼？”
空气安静了许久，司寒渊慢慢端了一盏茶，压压惊。
装的还挺像。
柒染笑了，“小环？”
“哎，姑娘。”
“你去问问妈妈，咱楼里可有羞涩内敛的雏，领着这公子瞧瞧去。”
小环抿着嘴巴“嗤嗤”地笑，“好嘞！”
“瞧着我做什么，我这儿可就一个小环，你喜欢我也不会让你带走！”
柒染瞥着眼冷哼一声，“小环，请他去！不然姑娘可就把你送给他了，燕国可远得很呢。”
“姑娘！”小环跺脚嗔怪了柒染一眼，然后没好气地瞪着司寒渊，“公子，走吧！”
司寒渊这一回还在笑，看着柒染眼含戏谑，“倘若我带你去燕国，你去也不去？”
然而柒染已经当看不见这人，低头琢磨针线。
小环瞪着他，就差扯着他衣袖，“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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