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李明珏的情深
昨天到半夜才睡着，今天午时醒了，司寒渊想起来心里还是不着边，虚的很。
“公子，您又出去了？”
“是，出去散散心。”
所谓散心，他那两条腿跟有病似的，一抬头，走到了柒染那个楼前。
“这么些日子，难不成还习惯了？”
郁闷地嘟囔两声，来都来了，他就去看看，要不再顺便为昨天的话跟她说一声抱歉。
没到门口，瞥见小环那丫头挂着明显的笑容从柒染房间走出来。
“哎——你停下来。”
突然被人拦住，小环抬头，看见是司寒渊，笑容就没有了，“咱们姑娘今天陪着人呢，公子您就别过去了。”
说完，不管司寒渊就走，不到两步，又回头瞪着他，“不能进去！”
司寒渊定在原地，心里翻滚的是浓浓的不爽。
陪了那么多日子，结果别人一来他就不能进了？这是什么道理！
不服气往前走了两步，门里传出清润的男声
“我与你说这么多，你这个死女人要当真放心里才是！我难得来一趟，一来就看见你在这副苦瓜脸，实在是看得心堵。”
恣意说着这样熟稔的话，却不是顾子霑。难得是，柒染用颇为轻松的语调回应。
“我也没让你来，可不是你大公子眼巴巴赶着上来？”
“你、你这女人！”
“得，越来越不经逗，我也不想跟你说什么了。”
司寒渊似乎听到了女子低低的笑声，里面男人又叹了一声气，“这辈子是输给你了！”
心跳慢了一下，黑色的眸子慢慢淡了下去，司寒渊的眉心凛起，不舒服的感觉在他心中一圈圈扩散。
没再听他们说什么，司寒渊脚步一转，走了回去。
柒染的房里，李明珏与她笑说完，却不得不提正经事了。
唇微抿起，眼中正色，他问道“顾子霑如今这副落魄样，你对他是什么心思？”
转着瓷杯的手一顿，红唇轻轻扯开，语气飘飘。
“怎么，难不成你对我还有什么心思？”
眼睛往她身上定了片刻，“唰”一下摇开折扇，云淡风轻地转过头去，“不敢了！你这女人太厉害，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何必单恋你这一多大王花？”
“呵呵。”
皮笑肉不笑，柒染垂眸开口道“不管他是什么样子，顾子霑还是顾子霑。只是，现在才想明白，顾子霑不是我的。”
胸腔紧迫，柒染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起身走到窗口，凭冷风拂面。
眼中心疼之色涌过，可是李明珏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捏住茶杯借以平复自己的心绪。
他肯退步，可是还有一个不肯退步的明阳，何况还是皇家金枝玉叶。
李明珏没有说出这番话，只道“你不必如此低沉，顾子霑肯为你做到这一步，说不定还会有转机。我只说，你好好把自己收拾好就是，我来时问过菡萏，她说你就是爱糟蹋自己的身子。”
良久，柒染轻轻扯开一抹苦笑，“李明珏，你何必安慰我呢？”
怕她在窗口吹冷风受凉，李明珏取来屏风上的雪貂裘衣，轻轻为她披上之后，又退开合适的距离。
“不是安慰，而是我确实如此想。”
稳住裘衣，温暖随之而来。“往后你的夫人必然有福了。”
愣了一下，李明珏明白她的话，嗤笑一声，“天知道。”
天知道，我把所有温柔都给了你。
“顾子霑这拒婚，本质上算不得大事，只是他的态度确实得罪了皇帝。年前，我连着别人，帮着说几句话，没什么意外的话，皇帝会大赦，放他回府过节。只是往后怎么就不好说了。”
“你竟愿意帮他？”柒染惊诧地问出声。
李明珏太阳穴疼了两下，饶有深味看着她。
还不是你这个死女人？
柒染明白过来，尴尬着“嗯”了一声。
真心爱过眼前这个女人，李明珏看着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拥有。他心里苦涩深深，却不会再让她雪上加霜。
拍拍她的肩，李明珏要走了。
“好了，今日说了这么多，我还有些事，便先回去了。”
“你把我的话好好放在心上！”
听着他的叮嘱，柒染浅笑一声，“走吧，我送你出去。”
这倒是让李明珏受宠若惊，“你今日转性了？”
“是。就冲着大雪天你来瞧我，我便屈尊降贵，送你！”
大大的一个白眼，嘴角却是翘起的。李明珏看了看窗外，这个时辰，积雪也都化得差不多了。
“本大爷准你送了！”
且不论心里如何，两人是说说笑笑着往外走的。
化了雪，路上滑，不放心，李明珏还特意叫了小环跟着。自己在她身旁，就着她的步伐，亦步亦趋。
李明珏一手搭在柒染肩上，另一手还轻轻托着她的衣摆，怕被污水沾染了。
身后李明珏的小厮看得心中是愁云惨淡，他就怕自家公子执迷不悟啊。小环是高兴又难受，高兴李明珏对柒染好，难受柒染到底是心属顾子霑。
初雪消融，有些枝叶上还锥着些雪白。
李明珏一身紫衣丰神俊朗，柒染一身白裘美若天仙，男子温柔，女子婉约；远远衬着身后的景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对儿眷侣。
这一副场面，在一人眼里却有些扎慌。
司寒渊的一脸笑容不见，深邃的面部线条此时显得有些生硬。
“没了顾子霑，你倒还有别的男人，你让我是刮目相看了。”
到了偏门口，李明珏放开手，一脸凶巴巴叮嘱小环道“天气不好，好好看着她，别让她惹是生非，知道不？！”
小环连连点头。
柒染在一旁，仿佛说得不是她一样，嗤嗤地笑。
“好了，你自己路上也小心。”
临上马车，李明珏又为她拢了拢披风，口吻十足庄重。
“好好兜着你自己，没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了！”
他的再三叮嘱，柒染眼睛一温，轻轻舒开一个笑，“李大公子，你也一样，兜好自己，别出幺蛾子。”
李明珏也笑，还轻轻拥了她一下。
“走了。”
“好。”
在路口守了一会儿，看着马车笃笃出去。
“小环，咱们进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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