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故地重游
第九十八章故地重游
“咳咳——”
柒染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昨夜吹了风，好像真的受了凉。
“主子，咱们出去转一转，也看看大夫，您这样子可不行。”
“嗯。”总闷在一处确实不好。
边陲小镇比不得京城，一路看来只有些小酒肆小作坊，人也很少。两人走着，吸引了不少目光。
“主子，咱们抓些药便回去吧，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可看的。”
“嗯。”
两人仔细看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药方，守着个二八年纪的小伙子。小伙子抬头看见柒染，微微一怔，直白就叹出了声，“公子生得真真好看。”
柒染轻轻笑了，问道：“请问可有大夫？”
“您稍等，我去请！”
“多谢。”
小伙子闪进了门帘里，不一会儿，出来了须发半白的老者，面目慈祥。“来，请小公子坐下。”
柒染听言坐下，老者搭上她的脉搏，不一会儿，又看了她一眼。原是个小姑娘，难怪生得秀气。
只是，那大夫的眉慢慢皱紧，他也不敢妄下论断，试探着问了一句，“小公子先前可是有疾？这脉象……”病危之兆啊。
柒染脸色微变，说道：“多谢大夫好心，这具身子的情况我自己知道，不过是想止一下风寒罢了。”
“如此说来……”大夫微微叹气一声，好好的一个韶华女子，唉。“那我便为姑娘开一些治风寒，舒缓的药吧。”
“多谢。”
大夫写了药方，然后交给小伙计。许是来的人少了，他耐不住想与这个生脸人谈谈闲话。
“这个时期，公子怎会来这里？如今两国交战，这里实在是不安全。”
“有朋友在这里，所以来看看。老伯，您可知最近战况如何？”
老头子只是摇摇头，有些失望，“先前咱们大楚败了一仗，局势不好说。”
“那……这里的百姓该怎么办呢？”
“百姓？”老伯念了一句，苦笑道：“所幸是战火还没烧到这里，若是守将仁心，自会通知撤离。可不在乎咱们这些人的，也太多了，那咱们就会变成流民，四处逃窜吧。”
老人的语气很平淡，只是他如此态度却越发让人觉得苦涩。底层人名如蚁，能有多少人在意。她们曾经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青衣接过药方，刻意多给了些钱，那小伙子不肯收，她便道：“我们也不缺这个钱，你们留着，万一何时就能用到。”
“这……”
老伯看了一眼，更加惋惜，这也是个善人，偏偏不得长命。“收下吧。”
柒染起身，与青衣两人告辞，走了出去。
没有多远，身边一对兵士样子的人与她们擦肩而过，柒染转过头看，那些人也是要去药房的。
青衣解释道：“战中，倘若有药材急需，军中人也是会来附近小镇上采药的。”
走在街上，四处看了看，黛眉微微拧起，这地方似乎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青衣，你可来过这地方？”
青衣来之时便记得，只是未曾说，现在她问起，便答道，“来过。主子也来过，去年。”
点到即止，旁的也不提了。
柒染缄默。
去年，去年她来这里时，待的最多的是一个别院——顾子霑养伤的小别院。故地重游，却是物是人非。
两人到了客栈，刚上楼，便在门口碰见了低着头的司寒渊。
他本来一脸黑沉地低着头，听到声响，抬头看见是柒染，脸色多变。
还以为这个死女人跑了！吓死个人！
“去哪儿了？”
“抓了些药。”
司寒渊瞥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心里悄悄舒了口气，“怎么回事？”
“不小心染了风寒。”
青衣看着，觉得哪里怪怪的，感觉这男人问话跟丈夫盘问妻子似的。
司寒渊直起身，狠狠给了柒染一个大白眼，特别嫌弃：“你看看你这个女人还有什么用，这样也能生病！”
柒染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话。
见此，司寒渊摸摸鼻子，从门框上直起身。
“好了，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待着，”说完，他特别又对柒染叮嘱了一句，“你允了同我回大燕的！”
“走了！”
青衣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十分不解，“主子，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两句话？”
耸耸肩，柒染答道：“谁知道呢！”
而司寒渊，是绝不可能说出来，他就是怕这个死女人偷偷跑了，所以才特意回来看一眼。
天边渐渐擦黑，司寒渊也回了军营。陈副将领着他手下的兵回来了，也没有愧色，对司寒渊拱手：“将军，未能攻下。”
“嗯。好好休整。”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无损伤就好。
另一边营阵，主军账中，顾子霑在微光中看着地图。
此地干燥，又逢开春之际，旱冷难当。若是一个不当，还易产生时疫，速战速决是最好的选择。
他心中有事，也是迅速解决了才最好。
“将军？”
“进。”
林卫奉上一个纸卷，是府中暗卫送回来的。上书：未果，访知往江南而去。
江南？她去江南？
顾子霑提笔回道：找到为止。
“送回去。”
林卫接过，却没有走，想了片刻，还是问道：“将军要帮助二皇子？”
“是，他要什么，所能帮上忙给他就是。”
林卫看了一眼，还是退了下去。经年以来，将军府是从来不参与皇权之争的，只是，现在的事情越来越偏离了轨道。
京城。
李明珏听到外面的话，才知道花满楼竟没了！
他匆匆赶到那条街，而花满楼的匾额早已卸了。
他耐着不见柒染，可是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冲进去，没有莺歌燕舞，没有竹管笙箫，只余下一座空楼。不敢置信，到了后院柒染的房间，退开门，一尽物什全都没有了。
眼前空了一下，李明珏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才多长时间，怎么、怎么……
呆呆傻傻地下楼，他是不是做了个梦？人呢？
找遍了前院后院，他几乎把一个百亩的地方都翻过来了。
“人呢？”
“人呢！”
“柒染？柒染——”
不知过了多久，若不是家奴来找他，他竟忘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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