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疑惑
“左右年纪还小,先不急着定下来,至少,再等两个月,沉烟过了十四的生辰,也……等着秋闱过了。”
陆妈妈知道其中之意,含笑点头。
却说傅沉烟乘车出府,却不是往百宝楼、绣坊等地去,而是径直进了一家药铺。
“姑娘稀客,快请入内。”掌柜的笑脸相迎,“请问姑娘是要抓药,还是?”
傅沉烟笑道,“听说贵铺有味清炎汤,消暑祛燥,清心静气,盛名远扬,我特为此来。”
“不错,这清炎汤是小铺的镇铺之宝,男女老幼皆可服用,此时正值盛夏,姑娘服用正是时候,不但能解毒消食,还能美肤养颜,姑娘想要几副,我这去取。”
傅沉烟笑道,“掌柜的别急,我这还有个方子,你先看看。”
傅沉烟递过一张工整折好的纸,掌柜的双手接过,寥寥刚扫一遍,顿显敬佩之色,连赞两声,再看向傅沉烟的目光更加恭敬。
“姑娘,您的这个方子是将小铺的清炎汤加以改善,药性更温和、绵长,更适合老人与孩童。”
“不错。”傅沉烟含笑点头,“我正是要麻烦掌柜的帮我斟酌此方,若是可行,我便照方熬制了。”
掌柜郑重说道,“这个,还需让小铺的大夫看看,姑娘请先入雅间稍候。”
“掌柜请便。”傅沉烟笑道,随他进了一间等候的小隔间。
掌柜又亲自送来茶水点心,才去询问后堂大夫。
傅沉烟慢慢喝茶,却听掌柜刚出门又迎来顾客,关着门,也不知道来客是谁,只隐约从掌柜的招呼声中听出似是熟客。
顾客似是个女子,一语未发,脚步轻盈,径直进了傅沉烟旁边的另一雅间,掌柜也跟了进去。
“……还没动静……”
“……个孩子……不管什么法子……”
房间隔音其实不错,傅沉烟基本听不见,只是偶尔那女子激动起来,声音拔高,才能听到一字半句。
没多久,掌柜就出去了,外面却又来了个人,步履沉稳,应该是个男子,也进了那间屋子。
“这种事,你叫我来做什么?”男子一进去就开口了,语气明显不悦。
傅沉烟一下子愣住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贺景梧?没错,就是他。
他和那个女子什么关系?
女子似乎有些急躁,“这个事,我不叫你,还能叫谁?我出来一趟连他家的丫头都得费尽心机甩开,难道还要让天下人尽知?”
贺景梧哼了一声,没说话,但听着已是带了怜惜。
接着隔壁那女子又絮絮叨叨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很低,已经听不见。
傅沉烟慢慢放下杯子,脑子晕乎乎的胡思乱想,听那女子的话,她应该是有夫之妇,偷偷背着丈夫来药铺,是为了孩子,但不知是问医求子,还是恰好相反……
这些,傅沉烟都不感兴趣,唯一不解的是那句“我不叫你,还能叫谁”代表什么意思,她避着天下人,却悄悄把贺景梧叫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姑娘,姑娘。”
“嗯?”傅沉烟恍惚听到有人喊自己,回神一看,只见梅巧焦急的道,“掌柜怎么还不来,咱们要尽早回去才能让老夫人开心呀。”
傅沉烟轻笑,“急什么,汤药入口,自当百般斟酌千般推敲,大意不得。”
正说话间,掌柜已进来,笑道,“姑娘,我们大夫看了,您这方子极好,只是用药太过小心,温有余寒不足,若是给三岁以下的孩子或是八旬以上的老人服,尚可;若是岁数大些的孩子或是身体尚健、平时体温、体热的老人,还可稍稍偏寒,毕竟是用于消夏,如果用量不足,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傅沉烟欠身笑道,“掌柜说的对,那就麻烦掌柜请大夫稍作调整,先配三副,我这带走。”
“好的,好的,姑娘请挪步柜台,片刻就好。”
掌柜笑着往外引路,傅沉烟谢过,跟出。
隔壁的门,突然就开了。
贺景梧站在门口,尴尬的看着她。
“沉……傅三姑娘?你在这里……”
傅沉烟一眼就看出他的不知所措,心里莫名就烦躁起来,淡淡的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跟着掌柜走了。
贺景梧僵硬的杵在门口,直愣愣的盯着她拐过弯,不见了。
配药很快,傅沉烟拎着三副药出门,沉默上车,兴奋了半天,突然就冷了下来,说不出哪里难过,就是不觉得高兴。
今天街头尤其热闹,商贩叫卖声,姑娘们说笑声,不绝于耳。
“前头不知傅家哪位姑娘?”忽闻车外有人打招呼。
傅沉烟听着略感耳熟,一时想不起来,但声音温和亲近,让人轻松,遂让梅巧回话。
梅巧打起一角帘子,“这是我家三姑娘,请问这位夫人……咦,您是曾夫人?”
“正是,我去过贵府数次,想不到你能认出我。”曾夫人坐在对面车上微笑。
就是那个自己登门给儿子做媒的曾夫人?怪不得耳熟。
傅沉烟略做犹豫,也撩开了帘子客客气气的笑道,“夫人,想不到在这里见到您,实在是巧,沉烟给夫人请安。”说着就下车。
曾夫人大喜,也迅速下车来,拉着傅沉烟直笑,“是个好孩子!今天乞巧节,沉烟这是出来逛乞巧市么?”
乞巧市,顾名思义就是乞巧节特有的小集市,只在乞巧节晚上开市,整条街张灯结彩,卖的都是姑娘家的小玩意,但逛街的男女老幼都有,十分热闹。
“眼下时辰尚早,还没开市,祖母不耐夏,我去济生药铺抓了几服清炎汤。”
曾夫人大赞,“三姑娘真是孝顺,我也听说济生药铺的清炎汤很是不错,这不,正准备去抓几副,三姑娘哪天要是不忙,就去我家坐坐。”
“若有机会,应当登门拜访。”傅沉烟笑道,曾家没有闺中女儿,自己过去,不是摆明了是为曾少爷么?
曾夫人也知道她这是客套话,笑了笑,没勉强。
不多时,两人别过,傅沉烟目送曾夫人离开,才仍登车。
殊不知在她身后数丈的街口,贺景梧脸黑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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