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配合
次日,傅沉烟早早的起床,梳洗完毕就去见安平公主。
“傅姑娘今天真早啊。”安平公主打着哈欠,睡意惺忪,由宫女们扶着坐在妆台前。
傅沉烟笑道,“公主还是醒醒吧,今儿是年后第一天上学,可别让太傅久等。”
一听这话,安平公主笑了,“你不知呢,我就是走个过场,过去行个礼,一会就回来补觉,太傅不管我的,他要考较皇兄、皇弟们的学习,哪里顾得上我?”
傅沉烟也笑了,贺景梧早就说过,陪读、陪读,不是陪着公主,而是陪着公主看别人。
到了学堂,果然如安平公主所说,几位皇子都已到齐,已经肃然端坐,太傅是位须发灰白的老者,姓高,傅沉烟琢磨了下,忽然想起宋夫子来,这位高太傅莫不就是宋夫子的师兄。
两位到的时候,皇子们已经开始上课,高太傅果然没有注意两人的到来,一如既往的讲解。
傅沉烟示意安平公主悄声落座,安平公主嘻嘻一笑,坐了不足半刻钟,就把开始拽傅沉烟的衣服。
“公主,有事?”
傅沉烟诧异的问,“好歹把课听完。”
安平公主凑过来,低声道,“等高太傅把课讲完,怕是天色已暮,你放心,他不管这个。”说罢,拽着傅沉烟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高太傅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果然没做声。
一进撷芳园,安平公主就“言而有信”的补觉去了,傅沉烟默默回房,心说高太傅对安平公主果然是纵然得很,皇子们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连着几天,安平公主都是这般“翘课”却丝毫未受到批评,傅沉烟才真的放下心来。
看来,作为陪读,确实轻松。
一晃入宫已有七八日,傅沉烟与安平公主相处和谐,其乐融融,只是心里又惦记着一件事,春闱。
不知道大哥傅嘉正会表现怎样?
还有蒋行文,他这个冬天一直有些颓废,这一次,还能榜上有名么?
这么一想,傅沉烟就坐立不安,想回去看一看,只是不便与安平公主开口。
忽一日,两人逃课归来,傅沉烟刚要回屋去,就见一个宫女轻快的跑进来,傅沉烟不认得她,安平公主却眼前一亮。
“来,过来说。”
宫女走近些,低声道,“公主,您上次看的书,都看完了吗?”
“这——嗯……”
安平公主顿时一喜,“看完了,午后再去更换。”
宫女没再追问,笑着离开。
安平公主大笑,“傅三姑娘,下午去洗心殿把。”
“自然是听从公主安排。”傅沉烟莞尔一笑,心头又被涓涓暖流漫过,别提多美了。
下午,又能见到他了吗?
傅沉烟的心怦怦直跳,午膳吃得特别少,只在脑子里将贺景梧翻来覆去的想,竟能填饱肚子。
午后,两人果然前往洗心殿。
“贺四哥……”安平公主一进门就轻声唤起来。
话音甫落,贺景梧从书架后走出来,还没说话,安平公主又急声道,“你答应我的,别忘了啊。”
贺景梧无奈的笑,“知道,忘不了,容我准备准备,过两天就带你出去,但是有一点,沉烟不能去,你让她回家。”
安平公主略想了想,点头答应,“这个好说,傅姑娘回去便是。”
她再次得到许诺,换新不已,主动回避,跑去书架后了。
“贺将军。”傅沉烟行礼,刚弯腰,就被一股大力托起,紧接着被拉进一个怀抱。
“我想你了。”
他贴着她耳根,柔情款款的说道,呼吸落在她颈间,如同撩起一片火焰,瞬间就灼伤那细腻的肌肤,火辣辣红了一大片。
傅沉烟听得面红耳赤,挣扎不开,想起那字帖一事,低声道了声谢。
“谢我做什么?我要的不过是你高高兴兴。”贺景梧道,脉脉注视她片刻,又问,“喜欢么?”
傅沉烟脸红得发烫,低声道,“喜欢。”又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想知道,将来我慢慢说给你听。”贺景梧见傅沉烟没有再和以前一样挣扎,欢喜至极,静静拥了片刻,才道,“再过两天春闱结束,你回去一趟,离家这么久,是不是已经想家了?”
傅沉烟一怔,心头暖流漫过,柔软的不堪一鞠,一个习惯了策马握枪的武将,他原本还记得自己的家事、记得自己小小的心愿。
她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第一次若有若无的往他胸口靠了靠。
三天后,傅沉烟午睡醒来,惊闻门外春鸟啾鸣而过,原来不知不觉之间,春天已有色彩。
撷芳园又来了个不知名的丫鬟,与安平公主嘀嘀咕咕一阵后离开,安平公主激动起来,在梳妆天来回的转、来回的看。
“沉烟,春闱已经结束,我听说你大哥正参加这次的考试,这时候必定已经在家。”安平公主笑答,“你回去看看吧,旁的事情都有我呢。’
“多谢公主体恤。”
傅沉烟感恩谢过,心已飘到皇宫外的傅府,猜想老夫人、罗氏和刚满月的小嘉佑都在做什么。
出了宫,到门口,赫然见贺景梧等在那里。
二月中旬,积雪消融,宽阔静肃的朱雀大街两边,树枝点缀新绿,草色遥看近却无,风已清软,凉凉的吹过他脸庞,竟是莫名的令人心跳。
“沉烟,我送你回家。”他走过来,轻声道,扶她上车。
傅沉烟打起帘子,问,“贺将军应该看好时间,被误了约定,我自己回去就行。”
贺景梧愣了下,笑起来,“回头我细细说给你听,放心,天色还早。”
傅沉烟就垂下帘子不说话,她其实早就知道贺景梧和安平公主的约定,要不然,安平公主也不会突然提起让自己回去。
车轮辘辘,走出一段路。
傅沉烟知道他就在车旁,心情既激动又安稳。
“贺四哥……”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傅沉烟听出来,是陆捷。
马车稍稍停了停,继续往前走。
“贺四哥……”陆捷又喊,这一次,声音更近,就在车帘外,“贺四哥,车里……是闻蓁么?”
“不是。”贺景梧的声音又冷又硬。
陆捷不死心,却又不肯直接说出一个名字,又问,“贺四哥这是刚从宫中出来?”
接下来,并没有听到贺景梧的回答,马车仍是缓缓前行。
“贺四哥……”这一次,声音变得柔弱、委屈。
傅沉烟端坐在车厢里,心里颇不是滋味,实在难以忍受,抬手就掀起了帘子,俏生生的笑道,“陆姑娘,好久不见。”
非要我亲自露面在扎你一针吗?
果然,陆捷怔住,咬牙不语。
贺景梧却开了窍似的十分配合,立即凑过来,尽其温柔的说道,“外头有风,别着凉了,把帘子放下吧。”
一旁的陆捷面如死灰,眼中扑腾扑腾闪过火光,很努力的想要燎原,终究也只能消于无形。
傅沉烟对她视若无睹,朝贺景梧浅浅一笑,松了手。
车轮依旧辘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悠扬和谐的声音,令人心头大为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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