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解乏
杨氏大闹朴景园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傅沉烟也特意打发梅巧再回傅府将处理结果告知傅老夫人,请她安心。
傅老夫人又送来好些药材,叮嘱梅巧要好生伺候三姑奶奶,没再插手。
毕竟,肇事者杨氏都被遣送回娘家了,离七出被休只有一步之差罢了,无辜牵扯到的贺景铭都自愿远走异乡,这等结果已经是极好了。
傅沉烟寻了个两人说笑之机,提起薛妈妈的侄子,“薛妈妈只这一个亲人,若能安置妥当,薛妈妈晚年无忧,心中也感激将军。”
贺景梧颇为诧异的看她一眼,竟低头沉思起来,许久没有答应,半遮的眉眼渐渐凝重,似乎有些不悦,这让傅沉烟忐忑不安,迟疑着要不要收回这句话。
却在这时,贺景梧抬头苦笑起来,“你我……这么多年,你从未求我任何事,没想到今天竟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开口。”
这么多年?
傅沉烟愣了下,不是今年才成亲的吗?哪里来的多年?转念又自我安慰,大概是从两年半前的清明开始算的吧。
“……将军若是觉得我逾越,我……”
傅沉烟很尴尬,从圣旨赐婚起,沸沸扬扬的议论扑面而来,她不愿放弃贺景梧、放弃自己的幸福,就只能默默承受这些流言蜚语,同时立身清白,从不觊觎内宅权力,从不过问家财出入,从不将贺家的任何东西带去傅家,就算是每次回娘家的送礼,也都出自嫁妆,更不会向贺景梧索要什么。
这么做,只是想向世人、也向自己证明,这门婚姻,自己所得,不过只有一个他。
“不,没有逾越。”贺景梧将她揽在怀里,“你肯开口,我很高兴,你是我的妻,你有权力向我索要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而我,必定尽力成全。”
傅沉烟扑在他怀里再没吭声,已是泪流满面,说不出半个字来。
贺景梧待她好,她是一直知晓的,她在甜蜜欢喜之余又会困惑,不知这份好究竟从何而来,从不相熟的两人,一经邂逅,他便穷追不舍、力排万难,非要把她娶到手,又百般呵护,又是为的那般?
两天后,贺景梧告诉薛妈妈,让她去通知薛砚之,到提督府报道。
薛妈妈听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激动得老泪盈眶,跪地就磕头,贺景梧却道,“谢四奶奶吧,是她求的情。”
薛妈妈自是又跑到傅沉烟面前磕头,吓得傅沉烟连忙扶起,笑道,“妈妈别谢我,这是将军的心意,想着你老人家这些年来费心费力,颇为不易,你只管快去让砚之收拾收拾,将军把他放在提督府,亲自教导,可莫要辜负了将军好意。”
薛妈妈谢了又谢,才抹着泪去。
傅沉烟心中慨叹,却见贺景梧站在门口看着她笑,上前挽住他胳膊,笑而不语,心头也是百般柔情。
“好了,先让他在我身边看看资质,往后再议去向,那时候,全凭他自己。”贺景梧揉她头发,“武不如文,一张嘴可毁前程,亦可平步青云,从武,就得有胆识、能吃苦,我只能领进门,若仍与从前懒散、冲动、乖戾,我扶不起,也不再扶。”
傅沉烟惊诧,“从前?将军知道?”
“知道,不到时机不能伸手,那小子幼时顽劣,必须要予以时日磨其心智,让他自我沉淀才行。”
傅沉烟想哭,“将军早有此意,倒要我来做这人情?薛妈妈刚才还对我磕头跪谢,我哪里承受的起?没得羞死。”
贺景梧却是饶有兴趣的欣赏她一脸欲哭无泪的窘态,大笑起来,“这人情,就该你来做,我心里才舒爽。”
此后,薛砚之就在提督府挂了个名,每天跟着贺景梧,傅沉烟又给了薛妈妈些银钱,让她在城中租了个小院给侄儿住,也免得他每天城里城外的奔波。
薛妈妈为此,又感激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全心全意都在傅沉烟身上,比起张妈妈还要上心。
陶大夫来得勤,一天一趟掐着时辰来号脉。
意料之外的是,紫茉这两天也来得频繁,或是传句不甚要紧的话,或是送件无足轻重的东西,且每次都赶在陶大夫在的时候过来,顺口问一句“陶大夫,四奶奶身体如何”,听说“无妨,母子正常”,才笑了笑离开。
几次之后,不再来了。
倒是陶大夫,临走之时,总要多加一句提醒,“胎儿日渐长大,营养需求倍增,四奶奶略有些气血不足,且双生儿分量成双,压迫内脏,越往后越感呼吸、进食艰难、行动不便,需多在意。”
傅沉烟谢过。
有一次赶上贺景梧休沐在家,陶大夫又刻意说道,“将军请想,行军作战,负重跋涉远征,该有多累?四奶奶娇贵之躯负双生儿分量十个月,昼夜不歇,比起行军如何?将军素来爱兵,领兵在外,常与士兵同甘共苦,想必知晓如何缓解。”
贺景梧听了,认认真真的回忆了很久,深以为然。
到了晚上,洗漱完毕上床,贺景梧就挨过来,也不躺下,盘腿坐在傅沉烟身边,扎起袖口捏住她双脚。
傅沉烟吓一跳,倏的收脚,“将军,你做什么?”
“别动。”
贺景梧大手握住她精致白嫩的双脚,觉得细腻柔滑,手感极好,小脚趾儿一个个排列整齐,莹白可爱,正在他手掌中因为害羞而拘束的时伸是蜷,十分有趣。
“我给你按摩按摩。”
傅沉烟羞红了脸,又往上蜷腿,“这种事,我喊梅巧来做就行。”
贺景梧却像是沉溺在那一双白玉般光洁的脚上,捧着端详不止,灯光下,十趾指甲珍贝一般圆润干净,透出里面粉红的肉,闪动点点光芒,煞是迷人。
“不用,我有劲,捏着舒服、解乏。”
大将军瞟她一眼,声音低沉醇厚,尾音似乎有意拉长,带着三分若有若无的挑逗,把小女人羞得无地自容,他却面不改色,真该说,大将军的脸皮是经过关外风沙磨砺过的,厚得很!
这一晚上,卧房气氛甚是古怪。
大将军按摩手法委实不怎么样,光有劲还不行,生疏得很,但有一点,聪明,理论知识不少,边想边学,很快就有模有样了。
“以前巡查营地时,见过随军大夫给伤病按摩,依稀是这么回事。”
“……”
“唔,想起来了,我拿个枕头来把腿垫高些,舒筋活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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