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心疼
“嘉姃喜酸,这是今年新摘的桔子,还酸着呢,旁人都不吃。”罗氏笑。
傅沉烟兴致勃勃地拿了一个,剥好给曹氏,曹氏推却,两人来回谦让一番,各吃一半。
罗氏看着女儿一瓣瓣吃下,笑,“难为你还吃得下?”
傅沉烟啧啧道,“倒还好,酸甜多汁,我那会儿怀着承凤和承麒,还爱吃酸,许是吃久了,就习惯了。”
又坐聊一阵,傅沉烟说要去找如敏。
罗氏道,“去吧去吧,如敏惦记你几天了,因明远哭闹,走不开身,今天上午于大夫来看了看,我瞧着施了针,中午倒是好好睡了一觉。”
傅沉烟又问梅香和梅玉,罗氏说,“都在春华园呆着呢。”
她就带着两个丫头出去,到岔道口时,安排梅巧去春华园问候郑妈妈,梅巧早就知道她的好意,谢过离开。
傅沉烟只领了葵花往和风苑去。
傅如敏正抱着明远在树荫小路上散步,闻声来看,顿时喜形于色,把明远交给乳娘,自己快步迎过来,一见面,也是一通笑眯眯的埋怨。
“沉烟,你怎么一声也不吭就回来了?”
傅沉烟挽着他胳膊往里走,“怎么?我还需要你大张旗鼓的欢迎吗?”
两人嬉笑,一如当年未嫁时。
进了屋里喝了凉茶,傅沉烟抱过明远来逗,明远因为瘦,显得眼睛格外大,总是一眨不眨的望着人,与中毒时的承凤颇有几分相似,傅沉烟看着,当亲生儿子一样心疼起来。
傅如敏却是一笑,“多亏你请了于大夫来,今儿施了针,又开了方子,说先吃着,过几日再来。”
“谢什么。”傅沉烟只管瞅着明远,“于大夫怎么说的?”
“说的话与以前太原那些大夫的差不多,我心里也清楚,就是生得早了,底子差些,不过,我看于大夫的方子很轻缓。”
傅沉烟道,“是这样的,于大夫治病,尤其是治小儿病,下药都尽量轻缓,偏调养,非虎狼之药,若要一日三刻就疗效明显,也不可能,不过,最妙的是,于大夫常以针灸、推拿或外用药物辅助,我看这个倒是很见效。”
傅如敏深以为然,“可不嘛,明远睡眠一向不稳,易惊易醒,今天施了针后,却是稳稳睡了一个时辰,才刚醒,醒来也不像以前那么哭闹。”
“这样就好,慢慢来,孩子还小,不能性急。”傅沉烟宽慰道,转又想起承凤,也是从心底里叹了口气,从中毒之事后,转眼已经半年多,承凤在于大夫的治疗和大家的百般呵护下,毒已清除、痘已消退,可脾胃已伤,也需要慢慢将养,食欲始终不如承麒,长得也不如承凤壮实。
“对了,你的山哥哥呢?”
“怎么,将军没和你说吗?”傅如敏诧异的道,“将军提携他,亲自带着去西山营,编入薛将军的队伍了,已经去了好几天。”
傅沉烟哑口无言,又是一件贺景梧默默做完不做声的事情。
她讪讪一笑,“将军只提了一句,我当是有难处,不好催急了,既然安排好了,你也就安心了。”
傅如敏眨眨眼睛,拉过她,凑近来嘻嘻直笑,打趣道,“将军可真是疼你,万事都妥妥的,也不让你操心,世人常说金屋藏娇,大汉武帝当年是怎么宠阿娇的,众说纷纭,谁也信不得,不过我现在明白将军宠你,比起金屋藏娇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莫笑我。”傅沉烟瞪她一眼,笑着说,“也不知道谁,每次给我写信都要炫耀炫耀山哥哥是怎般怎般的好,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人?”
傅如敏顿时红了脸,轻啐一口,笑道,“好好好,我不笑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新禾进来,说道,“三姑奶奶,老夫人醒来了,听说您回来了,叫您一会儿过去说说话儿。”
傅沉烟笑,“既是祖母醒了,我这就过去。”说罢,将明远递给乳娘。
傅如敏已站起来,“我与你同去,也陪着祖母坐坐。”
傅沉烟欣然,两人同往,一路说笑到居安堂,傅老夫人已经神采奕奕的等在那,见两人亲亲热热地并肩而来,更是欢喜,左手拉一个,右手拉一个,其乐融融。
眼见天色向晚,傅沉烟准备辞行,恰好新禾在外禀报,说“三姑爷来接三姑奶奶了”,傅老夫人先笑起来,拍着傅沉烟的手往外推。
“好好好,来接你了,你就走吧。”
傅如敏又在旁边挤眉弄眼,傅沉烟讪笑不已。
这时,贺景梧进来给老夫人行了礼,又问了安好,陪坐着说了几句家常闲话,小两口才离开。
傅如敏送到门口,向贺景梧道谢,贺景梧摆手,说了句“举手之劳”。
回到朴景园,吃了些东西,洗漱之后,夫妻俩闲坐夜话,傅沉烟问起明德书院的事,说道,“听大嫂说,那个姜生休学了。”
“嗯,摔断了腿,怕是三五个月也难痊愈,因此先退学了。”贺景梧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蓝天白云配清风。
傅沉烟抿唇想了想,轻声道,“姜生和五弟的事刚发生没多久,他就出事,恐怕会有谣言对五弟不利。”
贺景梧笑看她一眼,摇头,“姜生平时在书院就狂傲得很,人缘不佳,他去的那山坡很陡,失足滑倒也没什么奇怪,再说,那天五弟一直在课堂听夫子讲课,证人无数,哪来的谣言?即便有,又何妨?”
现在,傅沉烟已经完全相信,姜生的意外并不是意外,而是贺景梧的手笔,但他做得很妙,毫无破绽。
贺景梧又安慰道,“你放心,我做事心里有数,你既然看好五弟,我也会好好照应他。”
傅沉烟愕然,直愣愣的看着他,到底没说什么,只是一笑。
不错,她早就想着把贺景昭抬起来,教他怎么取悦大夫人、怎么哄老太爷欢心,都是为了让他能有更大的出息,将来可以代替贺景梧撑起大房。
然而,她没想到,贺景梧看出来了。
大概是来回两趟马车坐得疲软,傅沉烟略说了会话就开始打哈欠。
贺景梧心疼道,“你是不是白天一直在做针线?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
傅沉烟摇头,“也不是累,就是秋乏。”
“昨天还说夏困,今天就成了秋乏,明天是否该冬眠了?”贺景梧宠溺的笑了笑,抱她上床。
(.=)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