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惊讶
又说一阵子话,汤药就上来了,傅沉烟看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竟意外的没有恶心,皱了皱眉,端起就喝了。
好歹正儿八经吃了点东西,又灌了一肚子的药,傅沉烟肚子里有食,倦意又涌上来,打了几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入梦。
不巧的是,她这刚睡着,大夫人回来了,带着紫茉过来。
“你们四奶奶呢?”
梅巧在门口守着,惊道,“回大夫人的话,四奶奶刚睡下,奴婢……奴婢去唤醒。”
“不用。”大夫人摇头,轻补入房。自己在床边坐了片刻,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微微一笑,起身出门。
大家面面相觑,大夫人居然来朴景园?居然给四奶奶盖被子?居然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居然……
大夫人真的变了,冰凉的心都被四奶奶捂热了。
大夫人临走的时候又问起傅沉烟回来后吃了什么、有没有恶心难受,梅巧据实说了。
“你们也都有经验了,多上些心。”
大夫人也没摆架子,平和的嘱咐了一句,就走了。
傅沉烟吃了睡、睡醒恶心,反复折腾,直到快子时才睡着,这会子,恰好贺景梧回来,他先是急匆匆进屋,看到傅沉烟入睡,才又出去沐浴,收拾干净了才轻手轻脚的靠着她躺下。
枕边人呼吸清浅,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于睡梦中情不自禁地挨了过来。
他欢喜地咧了咧嘴,搓搓手,唯恐带了寒意,觉得暖和了才轻轻地放在妻子的小腹上。
这里面,又有一个孩子了,真好。
是男孩呢,还是女孩呢?
贺景梧觉得自己变得贪心,有了两个儿子,这次想要个女儿了,最好长得向沉烟,温柔、美丽、娇俏、可爱……
傅沉烟这一觉睡得不错,许是先前折腾得狠了,连贺景梧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反正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再一次被饿醒。
“梅巧,有粥没?”
傅沉烟眼都没睁,迷迷糊糊的就开始喊,肚子也十分配合的咕噜了声。
“你想喝什么粥?”耳边有声音和风细雨的滋润着。
傅沉烟清醒了,睁眼,扭头,看着贺景梧发愣,“将军,你怎么在?”
贺景梧哭笑不得,“什么叫我怎么在这?我不在这该在哪?”
“我的意思是,呃,你何时回来的,我睡得太沉,毫不知晓。”
贺景梧莞尔,在她脸上轻啄一下,“是我回来得太晚,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吧,你想喝什么粥?”
“白米粥,哦,还想吃薛妈妈做的酱菜。”
“……”贺景梧抿了抿嘴,“沉烟,白粥与酱菜夏天偶尔尝一尝倒是清爽,但你现在有了身孕,还是要注意营养,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交代梅巧炖了燕窝和淮山鸡,还有桂花糯米糕、三鲜烧卖……”
“……”没等他说完,傅沉烟就拧起眉头一顿干呕。
贺景梧忙打住话题,轻轻抚摸她的背,无奈的叹口气,“好吧好吧,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又喊来梅巧交代一番。
梅巧也愣了,“这怎么行?四奶奶回来只吃了一小碗糖粉拌白米饭,光吃这点东西怎么行?四奶奶扛不住,肚子里的小主子也扛不住啊。”
“先好歹吃点,一会让陶大夫开个止吐开胃的方子。”
梅巧也没法子,只好照办。
别说,这两样东西看着不起眼,连下人们都不爱吃,她们的四奶奶吃得可香了,就着酱菜一口气喝了三碗白粥。
薛妈妈叹道,“先前也是我闲得没事,酱几个菜消暑,其实除了我和张妈妈两个偶尔吃一次,丫头们都不爱吃的,没想到四奶奶不嫌弃,就剩最后两碟子了。”
饭后不久,陶大夫就来了。
贺景梧迫不及待的把傅沉烟放着营养美食不吃、非要吃酱菜白粥的事说了,而后忧心忡忡的道,“这怎么行?大人孩子都要没营养了,还请陶大夫想个法子。”
陶大夫呵呵一笑,胡子直抖,抬起袖子切脉,道,“仗要怎么打,将军在行,可要说胎要怎么养,那还是我在行,我看四奶奶最近的身体可不如当初怀头胎时好,目前主要还是以调养气血为重,我昨天下午开的方子也是如此,先喝着就是,至于营养,将军只管放心,只要气血充沛,周身通顺,四奶奶营养自然不缺。”又扣着手指尖比划了一下,“一个多月的胎儿能有这么大,将军说,能需要多少营养?”
“陶大夫言之有理。”贺景梧盯着陶大夫比划的手指大小,松口气,眉头却还是皱着,“可总是呕吐,伤胃又难受,就没有法子吗?”
陶大夫笑,“有啊,我昨天开的方子就有止吐开胃的功效啊,不过也不是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总要喝上一天两天的才见效果,我听说将军带兵对敌时沉着冷静,怎么交了印就急躁起来?”
贺景梧讪讪而笑。
陶大夫离开后,贺景梧没走,他今天不急去将军府,想多陪陪妻子。
傅沉烟就笑问起昨天婚礼的情况,笑道,“驸马是不是都高兴痴了?”
贺景梧揉揉太阳穴,“别说了,他倒确实高兴痴了,我却为他挡酒,醉得痴了。”
“呆子。”傅沉烟笑骂,还是情不自禁的帮他揉,又想起自己大婚时,语气里就有些埋怨,“自己当初还知道把酒泼身上装醉呢,怎么别人成个亲,倒傻乎乎的喝醉?”
贺景梧低头注视她娇俏嗔怪的模样,一阵心摇意荡,搂着她绵绵长长吻了一通,才笑道,“我的娘子才傻得可爱,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我成亲,我怎能喝醉?洞房里还有美人等着呢?我要是醉了,岂不辜负了良辰美景?”
傅沉烟大囧,没想到他说话这么露骨,顿时羞得两颊绯红,连瞪两眼让他住嘴。
那人脸皮是在关外被风沙磨砺过,格外的厚,情话要么不说,说起来就不觉得羞,不过一看妻子含羞带臊的一瞪眼,眼波横生,只觉得骨头都酥了,也就说不下去了,只说了句结尾,“沉烟不知,当时咱们成亲时,泽宁才叫醉得惨。”
傅沉烟略怔,倒回忆起来,曾经是听到这么个事,再想想贺景梧的话,也知道确实该这样,外宾连番敬酒,新郎官扛得住?这等关键时候,自家兄弟不护着,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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