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祭山神
司机接了烟，话匣子也打开了，叼着烟呼哧呼哧地说：“这祭山神啊说起来你们或许有些听不懂，但你们肯定知道西门豹的故事。”
“还是用年轻女子来献给山神？”苏木说道，这跟我们想象的祭山神也没什么出入。
“嘿嘿，就是这样，他们每年都要挑两个长得绝顶好看的姑娘，去送给山神。”
“山神怎么收？难不成把姑娘赶到悬崖边上，然后让她们跳下去？”
“呵，跳崖死的女人丑的要命，山神怎么可能会收，说不定还要触怒山神嘞。”司机吐了口烟圈，又说，“给山神的女人，不仅活着要漂漂亮亮的，就算死了也得漂漂亮亮的。那些人啊，就在女娃儿还没死的时候，往她们身体里面灌水银，这样就算死了，尸体也是不会腐烂的，山神就会将女娃儿的寿命，额外地添到那些老人的身上，那村子，可邪门儿嘞。”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我跟苏木对视一眼，都觉得未免有些残忍了。
我们还没说什么，就听朝歌拍了下大腿，大骂道：“荒唐！荒唐！这都是些什么说法，这是草菅人命！蓄意谋杀！什么牛鬼蛇神，怎么可能有把寿命添到别人身上一说，要这样的话，还要医生来干什么！”
“你小子也是涉世未深，不懂什么叫世间险恶。”我白了朝歌一眼，对他突然咋咋呼呼很不满。
“这位小兄弟，你这话在我这儿说说没什么问题，可别在长寿村这么说，那些人，为了活着，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在那儿，女人就是个生育的工具，没什么人权的。”司机大概是见惯了朝歌这种年轻人，语重心长地说。
这种封建迷信的事儿我跟苏木也遇见过，劝也劝不了，说多了还要挨打，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记得当初苏木救过一个要被人拖去殉葬的女孩子，刚刚救出来，那女子就带了一大帮人来要把苏木腿打断。自那以后我们两个对这种事儿都不想管了。
“不过，给那些女孩子灌了水银之后，又送往哪儿去？”苏木眼神示意朝歌不要胡闹，又继续套着司机的话。
“送往神山啊，长寿村有座神山，神山底下有条河，说来也奇怪，那河的源头就在神山底下，但有人翻过山过去看过，没有看见那河流是从哪儿起的头。好像那座山生的水一样，那些人就将灌了水银的女孩子用竹筏子绑着，筏子上再绑着些金银财宝，再让人划着筏子进去，筏子进入到一定的区域，送女孩子进去的人就得退出来了，不然也得被送去给山神作伴儿。”司机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按理说如果那条河是神山的源头的话，也就是说水流是逆向的，那样的话，送进去的筏子，就没有可能顺着水流自己飘出来？”我想了想，提出自个儿的想法。
司机从后视镜里瞅了我一眼，苦笑着说：“小兄弟，神山之所以为神山，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不过我曾听到过一个听闻，传说有个船夫想看看山神是怎么个模样的，又或者是这竹筏子要飘到哪儿去，就多停留了一会儿，谁知过了会儿，从河水深处又飘来个筏子，上头有个红衣姑娘打着灯笼过来了，那船夫吓得六神无主，忙跑了出去，第二天就得失心疯，现在都还是疯疯癫癫的。”
“山洞深处，居然有船来接应？”
“是啊，这山洞口，可是常年有人看守的。进去的，都是一些被灌了水银，动都动不了的女人，怎么会有人来接应？那就只有一个说法……接应的，是山神的侍女。”这司机越说越玄乎。
“怕不是那人看走眼了吧？”
“嗨，谁知道呢，反正那种神神鬼鬼的东西，还是别碰为好。”
我伸了个懒腰，揉揉有些颠的疼的身子骨，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是苏木发来的短信。
“山洞里面有宝贝。”
我看了只想笑，刚才司机不是说的清清楚楚么，筏子上不仅有女人，还有黄金白银。这黄金白银是宝贝，我也不傻。
我正想着回苏木一句，谁知突然车子底下咯噔一声，我一个惯性超前砸了一下，脑袋磕在了前面的座椅背上，手机也脱了手，滚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我揉着脑袋质问司机，这时司机已经停了车，拔了钥匙就跳下车去。
“车爆胎了吧……”
我也忙捡起手机跟着下了车，只见车底下居然垫了一块大玻璃，刚才那咯噔一声，就是车胎爆了的声音。
“呵，哪个缺德的把这么大一块玻璃放路中央啊！兄弟，劳烦搭个手，帮我把后备箱的备胎拿出来用一下。”司机一边骂，一边跟苏木说道。
我顺势看了下四周，都是树，显然是深山老林的样子，路也是泥巴路，没有水泥，外边是悬崖，只有几颗零星的树挡着，要是车歪了一分，那就是掉下悬崖摔成肉泥的下场了。
“不对啊，这路就我们几个司机在跑，也没有谁会缺德在路上放玻璃啊，大家都知道这路上要是出了啥意外，所有人跑起来心里都不会安心的。”司机一边换车胎一边自言自语，这事儿我也觉得古怪起来。
“这玻璃……似乎是挡风玻璃？”苏木捡起一块玻璃来，只是看到玻璃上有个很小的环保标签。
霎时，我们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没有车跑到半路突然挡风玻璃掉了的事儿，只有车子出事了，挡风玻璃碎掉的情况发生。跑这条路的司机有限，所以也是跑这条路的司机可能出了事。
“洛阳哥你快看，这里有车子坠崖的痕迹！”朝歌突然叫了我一声，指着悬崖边上的那一排树，有一棵小白杨都被撞歪了，地上确实有车子从这里掉下去的痕迹。
可是，这样一来，也不对，既然车子掉到了悬崖下面，那么挡风玻璃又是怎么跑到路上的？
“卧槽不好！有大家伙！”苏木突然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十几步，指着一个地方的手直发抖。
我们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我的个乖乖哎，只见树林中有一段白色的影子在朝我们挪动，而那影子，是条有我们四个人的腰加起来那么粗的一条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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