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邪魔的使者
屋里苏木把故事说的跌宕起伏,司机听的一脸崇拜也就算了,朝歌也听的津津有味的,说到精彩处还鼓掌叫好,听得我白眼直翻。
一根烟抽完,我进了屋,苏木也刚把故事讲完,我一进屋司机就拉着我的胳膊说:“哎呀小兄弟,老哥我活了四十多年,像你这样比电视剧里的英雄还厉害的人可是第一次见,来,咱们兄弟走一个?”说着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我也不好意思不喝。
我虽然抽烟喝酒,偶尔也打打牌搓搓麻将,但这四样里面,就喝酒不太行,一碗白酒下去,就想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疼,起身一看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看来是昨晚我睡觉的时候朝歌弄的。
我从包里拿了自己的杯子牙刷,准备去洗个脸刷个牙,一出门就看见苏木跟朝歌两个人蹲在院子口的路上,一人捧着一个搪瓷杯子蹲那儿刷牙。
“木叔,洛阳哥身上的伤好像有些严重,昨天我给他包扎的时候看见他肋骨那一边都是乌黑的,就怕伤到内脏。”朝歌没看见我起来了,一口泡沫地跟苏木说话。
苏木仰着头含着水咕噜咕噜清了嗓子,吐了一地才说:“能这么严重?伤了内脏可不得了。”
“嗯,看样子差不多有那么严重,不过不做剧烈运动的话你们只采访采访应该是没啥大问题的。”朝歌说。
“我没事,皮外伤不疼不痒的,过几天就好了。”我端着杯子舀了水,在他们隔壁蹲了下来,一边刷牙一边说,“一会儿吃了早饭咱们就去长寿村,你们起来的早,有没有看见昨天村长家那群人动身?”
“没有,不过司机说要去长寿村有个捷径,在村子里头,他们要是走捷径的话,咱们这儿也看不见。”苏木回我说。
我点了点头,心道要是那些人先走,也没什么问题,就怕半路遇上,都看出对方身份,难免会打起来。
我们三个人,就我能打些,其余两个都是累赘,所以还是不要遇见的好。
“嗯。”
早饭是馒头咸菜和稀饭,我们仨呼哧呼哧吃了早饭就动身走了。到村长的小卖部里又买了几包烟和打火机,怕朝歌看出什么端倪来,也没有买干粮,毕竟我们冒充记者可不会缺饭吃。
“哦,对了,蜡烛也买几把。”刚抬腿要走,我突然想起来行李里面没有蜡烛,要是长寿村里真的有古墓的话,蜡烛也是必不可少的。
听说我要蜡烛,村长的眼神有些变了,像看到食物的耗子,从架子上摸出一把蜡烛来,扔台子上:“十块。”
苏木扔给他十块钱,把蜡烛揣兜里,正问我要不要买点口香糖时,村长突然又开口了。
“小兄弟,长寿村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没有夜生活的,夜晚不准点灯,你们买了蜡烛,也没啥用处。”
“夜晚不准点灯?难不成蜡烛也不让点?起夜也是抹黑上厕所?”这个规定有些怪了,总觉得这村长似乎知道些什么事儿,于是在柜台前停了会儿,心想说几句话也耽搁不了几分钟。
“夜里除了天上的月亮星星,整个长寿村都不能有一点儿亮光。你们这些记者只记住了人家寿命长,却不懂得规矩,要是半夜起了火,整个村的村民都能起来把你打死。”村长眯着眼睛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相间的牙齿来,“民风彪悍,连警察都管不了。”
“还有这习俗?难不成夜里点灯还能影响他们的寿命不成?”
“我老头子骗你们做啥,也是怕你们不懂规矩,救你们一命。”
我转了转眼珠,又问道:“这长寿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点灯,是不是过年的时候也不放烟花爆竹?还是说他们觉得火代表着一种特殊的意义?”
“你这小子倒也聪明,长寿村的人把火光认为是邪魔的使者,白天做做饭烧烧火倒也还好,要是到了晚上,谁敢用火就是他们全村的敌人。不过也不是每天都不准用,倒是有一天是例外的。”村长摆弄着记账用的本子,眼睛直盯着我说,“七月半那天,他们会去祠堂祭拜老祖宗,但也只有祠堂才能点火。”
“不是说火是邪魔使者,咋祭祀祖宗的时候就不怕邪魔把祖宗给冲了。”苏木小声嘟囔了一句。
“小子你不信?他们认为自己的祖先是天神下凡,祭祖的时候自然不怕。”村长一瞪眼,这下看的是苏木了。
村长这话说的并不像是开玩笑,听说长寿村没有通电,不让点火的原因十有八九是怕失火焚烧树林,毕竟这山里到处都是树,要是烧起来,一村子的百岁老人跑都跑不掉,那着长寿村也不能叫长寿村了。
我想明白了,也就不想浪费什么时间,拖着苏木就要走,临走给他买了盒口香糖。
“洛阳你不觉得村长突然跟我们说这事儿有些奇怪?”走到半路,确定出了村子周遭没人的时候,苏木还是压低了一半的声音跟我说道。
我撇撇嘴,道:“废话,当然奇怪,一般这村里的规矩,我们进村以后村民会警告我们,再说咱们投宿的那家也肯定会在天黑前跟我们交代清楚,这村长明显是有些多此一举了。不能保证是不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你们是记者还是侦探……村长好心提醒一下你们怎么搞的像是话里有话似的……”朝歌听到我们的讨论,心思有些单纯的说。
我跟苏木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是个外人,虽然我们走了一路,但难保他是不是跟我们一条心的,进了村之后一定得躲开他,我们自个儿干自个儿的。
“做记者的就该从人民口中发现故事,朝歌你不懂,我们俩这是职业病,得从多方面去思考问题。”苏木过去拍了拍朝歌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这会儿我们两个也不好自个儿说悄悄话,就跟朝歌说说话,我们三个大男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除了苏木快奔四的年纪,速度也都不慢,走着走着走到了深山。
时间已经是大中午了,我们身上没带干粮,苏木就推我出去打猎,我随手在附近的树上捉了条蛇,扔给苏木让他烤着吃。
“我靠,怎么又是蛇,不吃不吃,现在看见蛇我就想起那些碎尸来。”苏木把蛇扔一边,一落地,蛇就钻进灌木丛跑了。
“惯的你。”我白了他一眼,正准备抓点别的东西,这时空气里居然飘来一股挺香的味儿。
苏木吸了吸鼻子,明显也闻到了。
“红烧牛肉面。”我们仨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了这股味儿的名字。
看来是有人在这附近吃东西,要是没有差错,应该是住在村长家的那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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