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孰轻孰重
谷腾峰对水清浅道：“你说吧。”
“是啊，你可要顾全大局，好好解释清楚。”瞿江林眼中闪过一抹警告的气息。
水清浅视而不见，完完整整的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日她撞见的时候孟夕瑶正对艾沫沫穷追不舍，都是无极派弟子，她便从中阻拦，不曾想孟夕瑶不顾同门之谊连她也要一起杀……
“胡说八道！我归云庄乃天下第一大庄，岂容你如此污蔑？”孟奎再也听不下去，不待水清浅说完便打断她。
“谷掌门，她们定是串通好了一起来污蔑我儿，恳请你立刻将她处置了，还我儿一个公道！”
“归云庄主不必着急，大可把你女儿叫出来当面对质。还有，孟夕瑶为何不在自己的地方好好修炼，反倒跑到我药山上与我徒儿起了冲突，也一并好好调查清楚。”
风媚儿果然一点都不记得他，这倒是可以让他毫无顾忌的做事。孟奎虽不清楚原因，但女儿有仇必报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这在归云庄也就算了，在这里怕是不妥。
“谷掌门，我女儿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你们就让她来出面对质未免欺人太甚！别的先不说，是那个叫艾沫沫的弟子把我女儿害成这个样子，定不能饶恕！”
谷腾峰思索道：“媚儿，徒儿可以再收。我一定选一个资质最好的给你，好不好？”
“呵——，师兄，你果然是一点没变啊。”思绪回到两百年前，他也是这样跟她说：“孩子可以再有……”
风媚儿坚定道：“此生，我只收这一个徒弟。”一如当年的义无反顾。
谷腾峰神色大变，明明高坐在上，竟看起来无限凄凉。
孟奎感觉到苗头不对，立刻道：“你们无极号称天下第一大门派，竟是如此仗势欺人，护短护到如此么，真是令天下人耻笑！我孟奎真是瞎了眼才会将女儿送到你这里来！”
瞿江林见事情激化，赶忙劝和：“事情已经这样了，争吵是没有用的，得解决才行，对后果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弥补才是。”
“那瞿兄，你说该怎么办？”
瞿江林捋捋胡须，道：“既然双方都有错，那就免了艾沫沫的死罪，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至于令爱孟夕瑶，”
瞿江林看向谷腾峰：“她修为尽失，掌门师兄收她做徒弟如何？这样能最大限度的助她精进修为，而且她的资质也很不错。”
“这……”自从谷腾峰最心爱的大弟子凌岚为狐狸精白淼背叛师门后，他就再也没收过弟子了。
“师兄不要犹豫了，为了咱们无极的将来，你也该出山，收一个弟子了。”
这么些年来，谷腾峰以前的徒弟大半没熬过大道，生老病死，十一个弟子只剩了四个，也都在化神期难以突破瓶颈，没人能继承无极。但是，他要收也该收一个毫无背景的弟子。
谷腾峰摇头：“我已无力再收弟子了，不如师弟你——”
“哼！既然谷掌门不愿收我们也不会强赖着，那就把害我女儿的小弟子交由我们归云庄处置，也好过我女儿忍气吞声，平白受了委屈！”
这话水清浅都听不下去了，要是以前她早冲动的跟他理论了，还好这几年吃了几次亏学会了冷静。
风媚儿轻蔑一笑，这老贼的心思昭然若揭，就算处置了沫沫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笑深深刺痛了孟奎的心，也令他誓不罢休的决心更加坚定。
艾沫沫被救出来时早已意识模糊，后背都是大片大片的灼伤。
那小牢不仅碰不得，还使人意识消沉，艾沫沫好几次都是支撑不住仰过去，然后剧烈的疼痛使她清醒过来，最后竟然直着背昏迷了。
目的已经达到，孟奎安抚好自己的女儿打道回府。临走时还见了瞿江林一面，两人如多年至交般双手紧紧相握。
孟奎道：“瞿兄，多谢相助，没想到谷腾峰真的收徒弟了。以后若有变故，贤弟一定支持你。”
在孟奎来的时候，瞿江林就借着接待的名义与孟奎商议好，才有了非得收弟子的事情。
瞿江林满是我们大家都懂的表情，以后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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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沫沫清醒的时候，师父正守在床边为她诊脉，皱着眉头好像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不是她就快活不长了吧！艾沫沫忍者喉咙处的痛楚，哑哑的喊了一声“师父”。
婆婆放下为她诊脉的手，问：“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艾沫沫忍不住流下一行眼泪：“师父，我是不是就快死了……”
婆婆一笑：“哪里，你只是经脉有点异常。”
“经脉异常？”这是什么意思？
“这或许是你修为不精进的原因，放心，为师定会为你找到根治的方法。”
“谢谢师父。”
婆婆走后许久，艾沫沫依然笑得像个傻子，她感觉师父对她不一样了呢，刚刚的语气真的很温暖。
艾沫沫能下床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溜达，张子敬和水清浅来看她了，一同前来的还有苏尘。
艾沫沫看到他们还是很欢喜的，但又看到他们身后的苏尘，无论如何连一个奉承的笑也做不出来。
一想到苏尘那日风一样的抱走孟夕瑶，她心里就酸涩万分。
艾沫沫说服自己，苏尘是以大局为重，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她十个艾沫沫也抵不上一个孟夕瑶，但一看到他脑中就蹦出那个画面，连带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毕竟来者是客，艾沫沫冷淡的跟苏尘打了个招呼，还没有回音。
张子敬叹了口气，一语道破：“沫沫，你是不是还在为那日苏尘先救走孟夕瑶的事在怪他。”
艾沫沫摇头，嘴硬道：“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儿，大局面前孰轻孰重苏尘分的明白，我能理解。”
听说孟奎还因此特地感谢了苏尘，还真是一举两得。
苏尘突然道：“那你说孰轻孰重？”
艾沫沫抱胸：“你的行为不就证明了么？”
其实她真没必要追究那么清楚，说到底她与他的情义也不过是一个先认识的关系，只是这么久来，她以为……，她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苏尘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早就知道他是不情愿的来的吧，艾沫沫也冷冷的看着他消失在院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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