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挨板子
“你胡说!”孟夕瑶按捺不住,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狠狠打了司长大人的脸。
“张子敬受诸多女弟子喜欢,但他一向洁身自好,不予理会。若不是你死缠烂打,他怎么会,怎么会——”
“说话可要有凭有据哦,这个‘诸多’女弟子是谁啊,要不让司长大人好好调查调查?”
孟夕瑶虽怒火中烧,此刻也不得不吃个大闷亏,咬住下唇噤了声。
苏尘此时道:“司长,我平日对张子敬多有劝解,可他却执意一意孤行,无论怎样惩罚都是罪有应得。”
张子敬暗骂简直重色轻友!虽然他不会出啥大事,但他爹揍起人来也是六亲不认的,挨板子还是挺疼的好不!
苏尘嫌弃的瞥了一眼张子敬,继续道:“但念在他们是初犯,赏未铸成大错,又及时悔过,还请司长从轻发落。”
“嗯。”一直把弄着戒指的刑正丰心不在焉地点头,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这上面可是琉光石?”
张子敬怔了一怔,点头。
“竟敢私入禁地,盗取琉光石,你可知罪?”
这罪来得莫名其妙,艾沫沫张子敬一脸茫然的双双摇头。
原来,自无极创派祖师爷传位后,终冢山悬崖布满砖石的那块地方就成了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本来来修道的,金钱早就不入他们的眼了,何况那琉光石还未被当做钻石在市面上流行,只能说好看,也不是啥贵重的东西,根本没人对它动心思。
再说那终冢山,所有的弟子入派前都经历过,皆留下了十分沉痛的阴影,谁没事再去爬一遍啊,于是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记了那里还有个禁地。
但一直兢兢业业的戒律司司长可没忘啊,这个罪,可得另算。
私闯禁地和损坏公物的罪名一样也不能少,琉光石之前没人抠过也就算了,现在有了先例,那可得当反面教材给大家好好普及一下戒律。
当艾沫沫被打到神志不清,从戒律司被抬出来时,她无比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两百大板还不死,很棒。
婆婆见徒弟被打成那个样子,暗道自己这个师弟果然还是老样子,谁的面子都不给,听到艾沫沫只被判了三年幽禁时,总算放下心来,甚至觉得,判得着实有点轻了。
刑正丰是谷腾峰一脉最小的弟子,刚收了不到十年老掌门便因难以突破瓶颈,大限终至而逝。
刑正丰是尚在襁褓时被老掌门捡回来的,见他可怜才收入门下,却没什么慧根。虽修为平平,但为人刚正不阿,立场中正,倒也没人敢与他为难。
执掌戒律司以来,谁的面子也不看,甚至因着情义向他求情的,他还会给重判。是以婆婆听闻艾沫沫被他抓走时,只得静心等待。
看似打得很重,到底也只是皮外伤,只判了三年幽禁,是真因着沫沫真心悔改,还是谁触了他的霉头?
在婆婆眼里,死物打出来的、只要不死的都是皮外伤,只吩咐了人每天为她换药,照顾她不便的起居就OK了。
而在艾沫沫眼里,她的整个屁股要没有了,直呼那司长下手也忒狠了。
给她换药的丫头莜莜也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她掲下一块肉来,这让艾沫沫不由得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有在杂物院能找到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这天艾沫沫换药,正疼得直哼哼的时候,忽然觉得那给她揭纱布的手不抖了,却又无比温柔了许多,正想往后看呢,只听“啪嗒”两声,有两滴不明液体掉到她屁股上。
屁股肉一紧,痛感直冲脑仁,艾沫沫立刻发出猪嚎般的叫声:“啊~~!”。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艾沫沫喘息着,白眼努力聚焦,看到给她换药的是水清浅!
水清浅一手拿着纱布,一手慌乱的抹着眼泪,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日她被凌霄打昏,清醒后艾沫沫早被抬走了,整件事情也都已经了结了。她自知觉得没脸来见艾沫沫,可终是放心不下。
“没事的清浅师姐,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嘶——挺好的嘛。”
艾沫沫笨拙的安慰更令她心疼,这伤从腰间一直蔓延到大腿,已然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
“若不是那日凌霄拦着,我……”水清浅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这话听着让她自己都觉得讽刺无比,更多的是马后炮的感觉。
“师姐,我都知道。凌霄师姐做的对,你是当局者迷,等过上几个月,你就能体会到凌霄师姐的用心良苦了。”
等到时候她伤好了,腿脚灵活的站在水清浅面前,平心而论就会发现,她这罪顶得值。
若去的是清浅师姐跟张子敬对簿公堂,那可真就是一出棒打鸳鸯的苦情剧了。
就是这顿板子挨的忒不值,张子敬啊张子敬,你去哪找钻石不行,偏去那个悬崖角角上抠。照理说去人家禁止的地方,乱棍打死都不为过的,好在不知者减罪,勉强捡回半条命。
想到凌霄,水清浅心底就一片悲凉,她不明白,一直以来最要好的姐妹怎么就突然变成了陌生的模样。
“师姐,你要不先给我上上药?嘻…有点凉。”她的屁股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屁股的模样,但长时间的暴露,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水清浅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倒把正事忘了……”
换完了药,水清浅一直开心不起来,满脸藏不住的愧疚和沉重的心情。
艾沫沫叹息,看来得等她伤好了才行。
临走时,水清浅犹豫良久,突然道:“你以后少跟凌霄接触,她……她……”咬咬红唇,水清浅换了一种说法:“我怕她会伤害到你。”
不会吧,因为此事她跟凌霄师姐还生了隔阂了?就情急之下拦了一下,不至于吧。
艾沫沫道:“师姐,其实凌霄师姐也是为了大局。你想想,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却冒着被发现、被责罚的风险站出来,这才是——”
“你不要说了!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水清浅说完急忙离开,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怕再多留一秒自己情绪会失控。沫沫啊沫沫,希望你能记住师姐的话。
“诶——”
艾沫沫费劲的扭头,水清浅已然消失在门口,师姐今天有点反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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