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潜在危险
死鱼一般的眼。
不是说苏水霓的眼型像死鱼，而是她的眼神，如死鱼一般毫无神采。
好熟悉的眼神。
明明平静无波，却匿藏肃杀之气。
苏资佚曾经去行刑台观热闹，见过的一个死丨刑犯，就是这样的眼神。
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没有歉疚。
但他看着每一个人，眼神中匿藏深深的恨意。
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情？
可是这些，在苏水霓脸上，都出现了。
而且，她好像一直在身后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
苏资佚有几分头皮发麻。
“水霓小姐？”门口传来阿散的声音。
“嗯？”苏水霓，收回了目光，神色如常。仿佛刚才苏资佚所见，都是幻觉。
“小姐一会儿就会出来。若是雨停了，我们就回去吧。”阿散道。
连瑛城是非多，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不应该再道出乱跑了。
“嗯。”
原本苏水霓是想着，带苏湘莲去雅茶书肆看看，顺着她买书时借些银票，也好借了《上古卷轴》来誊写。
现在看来，苏湘莲应该是不会再和她一块儿去雅茶书肆了。
“小姐怎么还不出来？”阿落皱着眉道，“小姐！湘莲小姐！”
没有动静？！
“小少爷，你怎的，到这里来了？”阿散早就注意到淋得如落汤鸡一般的苏资佚，心下疑惑。
苏资佚没想到翠珊阆苑里还有苏水霓的同伴，顿觉万分羞耻，转过头去不予理睬。
阿散想，苏资佚只是来檐下避雨，就没再多问，更没再看他一眼。
“外面的动静，湘莲小姐听不到吗？”阿散问道。
阿落摇头，门外的翠玉珠帘挂置巧妙，几乎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事物。
阿散和阿落又只是奴婢，不好意思在翠珊阆苑那般富丽堂皇之地随意进出，可若不进去瞧瞧，又无法得知苏湘莲的情况。
两人面面相觑，左右为难。
屋檐外，大雨渐渐停歇。
“水霓小姐进去看看情况吧。”阿散皱着眉道，余光瞥见苏资佚已经从她们身边，闪进门内。
“嗯，我去看看。”苏水霓转过身掀开珠帘。
乾街翠珊阆苑，直到现在，一直寂静非常，没有除他们外，任何人的气息。
况，玉林院亲赐绣阁，竟无人看守。
事出反常，必有妖。
伴随着清脆的珠玉碰撞之声，苏水霓进了屋内。
幽香、雅致，却空无一人。不管是苏湘莲，还是方才进来的苏资佚，都不知所踪。
再看屋内宝物的陈设，苏水霓竟感觉有几分熟悉。
她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信，若是有映象之处，定是从前见过。
翠珊阆苑，玳瑁，珊瑚……
都是京城以南的鲛珠海所产。
墙面，天花板上的秀逸绿竹，也是鲛珠海边盛产，防虫蛀的紫竹。
翠珊阆苑……翠珊……翠……
莫非，是玉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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