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 主从契约
“不要再跟着我了。”苏水霓心烦意乱。
尤轮没好气道：“要不是缔结了契约，谁要跟着你？”
他巴不得再回到舒适温暖的书里，没有人会嫌弃他，也没有人会使眼色给他看。
也不会结识这个可恶的女孩。
果然，他最讨厌人类了。
还是回到书里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契约？”
“我们缔结了主从契约之后，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了。”
这语气，几分无奈，几分委屈。
不过，期限，一生一世而已。
人的寿命何其短暂，不过一瞬之间。而他，若是能找到新的形体复活，苏水霓的一生，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之间。
这样一想，尤轮脸色稍霁，希望腾生。
“主从契约。”苏水霓在心中默默咀嚼这几字，确定不会存在理解性错误时，才缓缓问道：
“这么说，你也永远，都是我的仆人咯？”
尤轮皱眉，他并不喜欢“仆人”这个词。
“是吗？”苏水霓问。
尤轮点头。
其实，他很想冷眼以待，他很想像之前苏水霓无视他那般，甩脸色给她看。
但，契约生成后，他不能许逆主人，也不能无视主人，更不能背叛主人。
否则，他会化为齑粉，魂飞魄散。
“这所谓'契约'，如何解除？”苏水霓不喜欢尤轮，更不会养虎为患，靠着一纸契约拿他当奴仆看待。
若是以后，他能强大得破坏契约，那她，不久得不偿失了么？
尤轮有些惊讶，但还是如实答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行。”
笑话，以他现在虚无的魂体状况，若是解除契约，怎能“活”得下去？
一切要等苏水霓的灵力充沛了，有足够力量让他获取新的肉身再说。
苏水霓撇嘴，这样啊。
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那你先出去，不要靠近我。”
主从契约之事，以后再商量。
她现在，急着给苏老夫人问安，无暇顾及这些事。
“你是我的主人，我自然要一直跟在你后面啊！”尤轮很委屈。
但是，他又不得不遵从主人命令，恹恹离开。
离主人越远，他的形体就维持得越差。
—同昌殿—
“水霓啊。”苏老夫人今日穿上一身铜钱印的长袍，看起来很有精神，“今天又来看望老身了呢。”
苏水霓勾唇，浅浅行了一礼。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水霓有没有想好，在凰城这边上学堂？”
京城女院？
“自然是想的。”苏水霓回答。
老夫人划过一丝赞许之色。
“如此知学，上进的孩子，可不多了。水霓啊，你可比那湘莲丫头，好太多了。”
乍一听，老夫人像是在贬低苏湘莲以抬高苏水霓，但她明白，老夫人如此说，不过是祖孙间互贬互损，是那二人关系亲密的表现。
湘莲在这老祖宗心中的地位，非苏水霓这等常人能及。
“湘莲姐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自然不必如此急着上学。”苏水霓笑意盈盈，语气陈恳。
“水霓啊，你也是好孩子，若是到了十三岁，老身定会派人借你到承乐府这边念书。”
“谢谢老夫人。”
京城女院，小姐，公主，达官贵人专门念书，学习琴棋书画之地，若是能够进去那里，苏水霓自然欢喜。
京城女院，上一世，苏雨娇念书的地方。
“这地方，别致小巧，不过与那家伙的宫殿相比，简直是简陋得不入眼。”
苏水霓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抹小小身影，面对老夫人身后的紫铜麒麟香炉，不屑地评价。
“你、干、什、么。”苏水霓慌乱地做着口型，“快、走。”
“……水霓丫头，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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