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危机时刻
面对这种“群雄逐鹿、四面楚歌”的局势，顾暻的双手随意地放垂两侧，双脚稍一前一后、同肩微张；看似一动不动，却又在脑海中盘算着各种对策方案。而他唯一顾忌的就是：若他这些都杀了，会不会对虞婧造成伤害。
突然在二楼栏杆后向出现一个身影。
顾暻抬头看向那个人，虽不曾谋面，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沙门楀。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猎人、猎物以实力论断”沙门楀突然平静的开口说道。
顾暻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本应沉默迎敌，但他还是淡淡地问：“人呢？”
沙门楀举起左手，做一个招手的动作，就有一名男子将，虞婧架到栏杆后面。此时，她口被胶布密封着，双手被绑于身后，不停地冲着顾暻摇头，并发出听不懂的声音。
看到她没事，顾暻心中总算稍定一些，看着沙门楀问：“人，可以放了吗？”
沙门楀做了一个甩手动作，示意那人将虞婧带走。虞婧被架走之后，才说：“没到时候”，他将双肘支在栏杆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说：“你和红蔷薇协会的债算清了，我们再算算，不过，这得看你还有没有那机会”
听了沙门楀的话，顾暻就像得了赦令一般，脸上突然扬起邪魅的笑，就如黑暗之中的鬼魅，突然畅然一笑，无声无息，却令人毛骨悚然、五脏俱寒。
“嗒嗒嗒……”
看到顾暻邪魅的笑而惊愣之余，钟武手上的机枪瞬间慌乱地响起，向顾暻猛射而去。
而枪声刚起几声就突然停下，随之是钟武咽喉处，血液喷射地声音和倒地的声，原本该是顾暻站着的位置，只有他的大衣在被打出破洞之后，慢慢地飘落于地。
“啊 ……”
王玲的声间响起之后，是贾楠木捂着颈侧倒退几步后倒地声间。随后是白崇锦血液喷射地声音。
“哐铛”
当顾暻残影闪向朱宇金时，却被他的唐刀挡下匕首。顾暻的匕首沿着唐刀向他腕划去，欲取他的手腕筋络时，他快速一甩，后跃再两步。
形成对势之时，朱宇金的余光扫视一眼地上已断气的四个人，额上的汗更是大冒而出。
“原来，被称为顾家兵器的你，最擅长的是速度”朱宇金的脸上看上去是那样地平静，而声音却渗颤抖。
就在这时，顾暻突然听到手枪扣机子入管道的声音，他迅捷地将身体向后一仰，手中的匕首同挥甩出去。
“啪……”“啊……”
子弹打到墙柱之后，是胡清雨的惨叫声、倒地的声。原来那匕首直取她的眉心。
突然的情形，朱宇金、黑石、梁贺脸上瞬间刹白又变青紫。此刻，他们三人脸上再无之前的嚣张、狂妄之色。都瞬间明白：顾家的兵器并不是名声在外、徒有虚名。三人瞬间而布成三鼎之势，都很默契地知道，眼前站着是怪物、是鬼魅，若不连手，难以脱逃生还。
顾暻胯立于三人之中，双手自然下垂，手中并无任何武器。他身上只有左腰间有一把手枪和右靴里有一把匕首。可是形势却不容他去拿取，他知道这三人合力起来，并不比他差多少，稍有慎或速度稍慢，毙命的就会是他。
有楼上观望的沙门楀，也早没有了之前的轻闲，他双手紧紧地抓着白玉栏杆；以他的实力、他的角度，将顾暻的动作看清清楚楚，知道他在钟武扣机的前一刻，就已经脱衣快闪到钟武身侧，划开他的颈外动脉之后，一气呵成，连取三人咽喉。不得不承认，他已将技艺练到了炉火纯青地步；而支撑起这些的，是他体内的爆发力。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强，强如怪物。也终于明白，弟弟和父亲为何都命丧他之手，那是速度的悬殊。
“我们之间谈一下交易如何？”
顾暻突然开口，若无其事地说。
三人面面相觑，朱宇金先开口问：“什么交易？”
“用宫锦贺的首级，来换你们三人的首级，还有红蔷薇协会的人从此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顾暻淡淡地说。
听到顾暻的话，沙门楀嘴上突然扬默笑，虽不知他是狂妄还是策略，至少在这时，可以化解三人一心的局势，形成分歧。化被动为主动。
“……”三人都没有说话，再面面相觑沉默之时，顾暻已经摸清了三个人进攻方式；朱宇金喜欢进身战、喜好刺激快感，速度还行；黑石属于愉袭型，不会轻易近身战；梁贺是个老变态，一般先远攻削弱猎物，再近身玩弄，就像猫捉老鼠；而且能活到个岁数，一定有过人之处。
“拒绝交易吗？”顾暻又淡淡地问。而他的脚力、重心已无声息地由脚跟向脚尖发生转移。
“啪啪啪”
突然，梁贺先发制人朝顾暻射击。
顾暻听到扣机之时，就迅捷地倾倒身体，左脚猛地朝黑石双脚飞铲而去，同时，飞快的掏出手枪，连射向梁贺要害。黑石摔倒倾身之时，朝顾暻射一枪；而朱宇金趁机要砍顾暻之时，却砍中倒趴在顾暻身上黑石后颈椎；顾暻瞬间向他眉宇开一枪。
三人先后倒地气绝之时，顾暻知道自己的肺部中了一枪；血开始慢慢地渗染他的黑衣。
他推开黑石的尸体站起来时，沙门楀的部下，早已赶来立在一旁，用枪指着他，“放下武器”，然用枪示意他上楼。
顾暻放开手枪后，就转身朝楼上走去。到二楼时，沙门楀正倚坐有一张桌旁，虞婧被按坐在一张椅子上，一看到顾暻，就挣扎摇晃着要起来；却被死死按住不放。
顾暻直接径直地朝她走过去，刚走到她跟前，按着虞婧的人就直接用枪指着他的头。却不说话。
“我的事，与她无关，把她放了”顾暻平静地说。
那人听到顾暻那么说，就看向沙门楀，点他点头后，就放开虞婧。
虞婧立即从椅上站起来，冲到顾暻面前。拼命的冲他摇头，嘴上说着听不懂的话。顾暻先将扳过来，帮她解开捆绑。
虞婧的双手一得自由，就一边转身面向顾暻，一边扯开胶布，急切地问：“暻哥哥，你有没有受伤？”可她的碰触到他腹衣，感受到上面的潮湿和轻微的粘稠，就明白了什么，瞬间哭泣：“暻哥哥……”
还没等她开口，顾暻就甩开她的双手，打断道：“婧儿，这事和你没关系，他们要找算账的人是我，你自己回去，我的车子在楼下，快回去”
“不，暻哥哥，我不走，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要死一起死”虞婧重重地摇头，极其激动地说道。
顾暻左手一伸，直接紧抓她的下巴，极其阴冷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快照我说的去做，不要给我添麻烦”，然后重重地甩开手，轻吼道：“快滚！”
虞婧伤心欲绝地摇晃着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说完了吗？”沙门楀突然开口问道。随即，转身面向桌子，脱去自己的西装，卸下身上所有武器，摆放到桌上，一边转身过来，一解开袖口上的钮扣，拘挽到肘上。然后，说：“你我之间的账，可以算了吗？”
事实上，沙门楀看过，顾暻楼下的一战后，对他心存几分欣赏，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修为，是百年难遇的。他本人也很清楚，父亲和弟弟的死，并不能怪罪到他头上，这条道本来就如此残酷，弱肉强食，你生我死的搏弈。选了这条道，技不如人，是怪不得别人的。
看着沙门楀的架式，顾暻明白他是一对一的空手单挑。出于尊重，顾暻迈步走向中央站好；他敬沙门楀的人品，虽然为了把他引来，抓了虞婧为质，但没并有过分的为难她，也没有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情来。所以，在他看来，眼前是一个值得敬重的敌人。
“你们沙氏做事一向如此吗？”顾暻望着沙门楀平静的问，顿了一下，又问：“我今天要是把你给杀了，是不是还会有人来寻仇？”
沙门楀按响着手指关节，却微笑不语。
“江湖同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身为杀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不具仇怨，舍弟却非取我首级不可，难道我应该供手奉上吗？至于令堂，要为子报仇，可以理解，但是不占理吧？还有你那弟媳，也是两次要取我性命？你们是不是非逼着我杀光你们沙氏族人，才善罢甘休？要想葬送全族，何必假借他人之手？找我麻烦，自行了断不就行了吗？”顾暻平静地说。
“你是在为自己开脱？”沙门楀平静地问。
“不，陈述事实而已”
“是嘛”沙门楀说着，突然迅猛地冲向顾暻，向来就是一记右直勾拳，被顾暻挡开后，左膝一抬，直击顾暻胃部。顾暻左膝一抬，击开对方左膝的袭击，同时，左手一记直勾拳，击中对方右腋下肋骨。沙门楀左拳击中顾暻右下巴。
两人同是撤开三步之遥。沙门楀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已有折断。断定出对方的爆发力在自己之上，虽然速度上能平分秋色，爆力上却不行吗？而且，对方比他年轻，持久力上，也是对方占上风。不过他已受枪伤，应该差距也不会太大。
沙门楀在分析时，顾暻动了几下自己的下颌骨，以右手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迹。他有脑中分析自己的情况后，很清楚地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就算自己活不出去，也要让虞婧着离开。唯一一办法就是，他必须更快。
“今日之战，不关仇怨，只关江湖地位”沙门楀突然平静地说。
“为那种东西而活的人，直接去死好啦，干嘛找我麻烦？”顾暻很不爽地说。
“因为树大招风，你就是最强者的标志”沙门楀笑道。
“来我这儿找死的，我通通都成全，无一例外”
顾暻瞬间杀气四溢外流，形成一股极其阴寒的气场。顷刻间如鬼魅附体，死神降临。
他瞬间的突变，令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沙门楀不显于外，他的部下都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
虞婧紧握着颤抖地双手望着他，泪水止也止不住往下流，情绪复杂、思绪混乱不堪，唯一清楚确定的就是，因为她，他才变成这个样子，才落到这地步，才会受伤；都是她没用。悔恨自责道：早知道，早上不出门逛街就好了，出门了，为什么不警惕谨慎一点呢？为什么那么没用？总是成累赘？要真死这儿，她要怎么办？
这一刻，顾暻脑中突然掠过蓝菬薇那天真烂漫和笑容，还她说‘请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想到这些时，他突然快速地闭上双眼，甩一下头，再睁眼地那一瞬间，直接朝沙门楀进攻而去。速度如光，雷厉风行，双凌锐无比，与之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他以右掌为刃直取沙门楀的面门，沙门楀以左手臂为盾，势要抵挡开时，他反手一握一拧，立即传来骨胳折碎的声音。沙门楀右手直击他下喉时，他左手一握一拧，传来的手臂脱臼的声响。他再迅猛一推，沙门楀撞到樯柱的同时，他一个矫健地跳跃，右肘直击沙门楀的头顶，令他晕厥过去。
沙门楀也算是个能者，受如此速连、疼痛，竟不吱一声。
“啪啪啪”
沙门楀瘫倒于地，顾暻转身之时，连受沙门楀部下的枪击。
顾暻虽然反应迅捷却已没有之前的速度，虽躲过部分子弹，却未能全部躲过。他闪身冲向近处的一名部下，一拳打晕对方的，就夺过他的枪，连开数枪后，将场内的多名部下全部击毙。
顾暻倒地之时，虞婧才回过神来。急忙冲过去，抱起他。
“暻哥哥……”虞婧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流淌而下。
“别哭，听我说，你走后门出去，去后山的公路，虞勫会在那接你，我能为你做，就只有这些了，走吧”顾暻克制身上疼痛，说道。此时，他还能说话，就只是因他体格过强而已，换作其他人，不死也是晕厥状态。
“我不会扔下你的，要走咱们一起走”虞婧突然很坚决地说，然后半扛半抱拖起他，往外走。
“你不是吵着要嫁给我吗？死在这儿了还怎么嫁嘛？你放下我，没你拖着，我就可以应付”顾暻又说。
“骗子！”虞婧突然咬牙说道。却没有要放下他的意思。依旧扶拖着他往楼梯口走。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烈脚步声；从脚步声可知，人数很多。
顾暻立即惊醒一些，紧握着手中快要脱落地枪。
虞婧知道情势危急，不过却没之前的慌乱。她知道现在只能靠她撑过去，必须坚强，不能示弱。她将顾暻拖到一根柱子后，自己捡起一把枪静守在他身边。以迎她未知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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