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给他添堵
“子不语怪力乱神,史书上有那么多劝人三思而后行的故事县主不讲,偏偏讲了一个不知从哪个番邦小国听来的故事。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县主怕是从来没有读过史书吧,能听到的不过就是这样的怪力乱神。”李赣嘲讽道。
“只要能劝人向善有什么关系,偏偏就是这样的怪力乱神,只要能够让公主听进去,记住了就是好的。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就连古时候的君子,他们的门客也有鸡鸣狗盗之徒,却仍被人们称颂,为什么呢?因为他用的好了,这样的鸡鸣狗盗者也能为君分忧。我想,身为晋王你应该更明白这样的道理才是。”他嘲讽她不读史,她却偏偏引用了史书上的语句。
与许悠挽的几次对话间,李赣还从来没有领教过她的伶牙利齿,一时不察,居然被她给堵住了。
“本宫也觉得守安说的好,每次讲的故事不但柔嘉爱听,本宫也爱听,而且每每能让人接受故事中的道理,难怪柔嘉这一年多来进步很快,也懂事了许多。”皇后有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该说的话,该讲的道理她都讲了,听不听得进去她也没有办法了,大概他看着她也会影响心情吧,许悠挽很是自觉,“皇后娘娘,既然今日晋王在这里陪您,那守安就先行告退吧。”
“不急,你之前不是说古琴弹的好吗?正巧今日柔嘉也是上一堂乐器课。不如今日弹一曲古琴听听可好?”皇后好不容易等到今日这个机会,怎么能够让她这么轻易的就离开呢。
许悠挽哑了,皇后娘娘您这记性实在是太好了吧,她上次就那么提过一次,怎么她就给记住了。
无奈皇后的命令不能不从,只能接过琴来随意弹了一曲。
一曲已了,皇后招呼她,“悠挽的琴声果然不错,来,坐过来歇会儿,今日她们送了你最喜欢吃的透花糍,快来吃。”
原本坐在一旁没有动静的李赣听到这里,突然转过头来,眼疾手快的往碟子里伸去。
许悠挽的确喜欢,说起来从她成为了守安县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这皇宫里的糕点了。
还是一年前进了宫,才在淑妃那里偶尔可以吃到一些。
皇后娘娘细心,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喜好。
这个透花滋原是用细腻的豆沙为馅,又将上好的糯米捣打成糍糕,经御厨巧制,糍糕体呈半透明状,将里面花形的馅料若隐若现的透了出来,呈粉色状,极为喜人。特别是在这冬日,经雪一冻,清清凉凉的,竟然有一种冰淇淋的感觉。
她也找厨子试着做过,可是不知是厨子技艺问题,还是宫里选料更为上层的原因,她做出来的总归不如宫里的味道好。
听说今日的糕点是这个,她也就不客气了,净了手后直接想拿起一个往嘴里塞。
谁知她刚刚触碰到面上的那个,就有一只更大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了起来,直接一口塞进嘴里。
她转而伸向下一块。
那手又夺了过去。
许悠挽目瞪口呆的看着嘴里嚼着一块透花滋的李赣,只见他手上还拿着另一块,那模样竟然让她想起了家中五六岁的许承影。
她记得,以前李景云是不太爱吃甜食的。如今该不会就是为了跟她抢东西吧?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幼稚!
这糯米做的东西最是要小口小口的慢慢吃,容易消化不良,更容易……噎着。
晋王吃这么快,他也不怕自己被噎到吗?
反正还有这么多块,她就不信她的手速比不过他的嘴速。想到这里,许悠挽恶作剧的笑了。
再次将手伸向碟子。
谁知晋王比她想像的更无耻,也更幼稚。这一次,居然连碟子一起端起了。
晋王就是晋王,就连做出一连串明显与他身份不符的动作也透着优雅,好似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面上既没有得意也没有兴奋。
只是……
正如悠挽所料,举止优雅的晋王下一刻神情微变,脸上的表情有点龟裂,宫女弄琴细心的连忙为他递了一杯茶水。
悠挽一直笑咪咪的看着这一切,说实话,能够亲眼看这么一出戏可比给她少吃一次吃透花滋划算多了呀。
等李赣放上茶水时一眼看到的就是许悠挽笑得特别开心的模样和她用夸张的嘴形对他做出无声的“活——该——”的样子。
这丫头片子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还敢挑衅他。
偏偏在皇后这里他暂时不能做什么,李赣感觉噎着的透花滋一直堵到心口里去了。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这个了?若是想吃,让御膳房里再做便是。”皇后眉眼微动,提议道。
“不用了,可能是今日午膳时用的少了,现在有点饿,就多吃了两个,觉得还不错,这剩下的几个给我装起来,我拿走就行了。”李赣吩咐弄琴道。
“行了,本宫也有点乏了,你们都回去吧,景云,你替我送送守安。”等弄琴递过食盒,皇后抚了抚额吩咐道。
待两人齐齐离开凤藻殿,皇后收回视线,问弄琴,“刚刚的事你怎么看?”
弄琴奇道,“看晋王的态度说是有意于守安县主又不像,但若说是他们仅仅只见过一两次面更不像,奴婢也说不出来,好像两人之间很熟悉的感觉。”
皇后也点点头,“总之景云对这个守安的确与其他女子不同。”
皇后娘娘眼中的金玉良缘一前一后出了凤藻殿,许悠挽并不想跟李赣一同出宫,虽说一出宫便有马车在外候着她,可从这凤藻殿走到宫外也需两刻钟的路程,这段路如果是和一个谈的来的人一起走显得极短,可若是与一个两两相厌的人一同走的话就太过漫长了。
暖暖的初春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低着头默默走在李赣身后的许悠挽无聊的踩着他的影子,嗯,自己平空又小了两岁,而这个李赣这几年长高了不少啊,以前她跟在他身后的时候也不过仅需要微微抬起头就可以了,而现在,他的影子几乎能够将她完全笼罩其中,就好像感觉他随时可以把她压倒一样,晃了晃脑袋,许悠挽努力把这个念头赶出去,她怎么能这么想呢,看,现在是她在踩着他的影子,是她踩着他。嗯,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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