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辗转反侧
“你也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疯子！”许悠挽这次是真的恨透了他！她说到底不过是一缕来自异世魂魄，就当这些年是偷来的，可是苏钰有什么错，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仅仅是因为与她扯上了关系？
“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此药名为‘相思’，所谓相思之苦最为噬骨，这药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够真正体验何为‘相思’，不动心则罢了，一旦动心，便会随之而有一种牵动心律的痛楚，心动越盛心痛越盛，如此一来，我想，你就能够彻底的体会何为‘求不得，放不下’了吧？如果这是地狱的话，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李赣的笑容有一种凄凉的感觉，让她全身如坠冰窟。
没有什么比一个妙龄少女无法感受爱情的甜蜜，只有痛苦更让人生不如死的了。他要让她尝受他所感受的到的，只有相思之苦，而无情爱之乐。
也就是说，就算不是苏钰也会如此，他就是要让她今生不能爱人，不能感受爱。
“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来拆散你们呢？我倒是很乐意见到你们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哎呀，我现在告诉了你这些，不知道你会如何呢？我很期待呢。好好休息吧。”说完这句话他也没有再看她，直接从门口走了出去。
屋子里闹得这么大声也没见锦心进来，悠挽就知道锦心怕是被他用药迷倒了，这几日里全然不知屋内发生过什么。
他可以轻车熟路的来去自如，也证实了他确实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李赣离开了，悠挽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细细回想起他所说的话来，又想了想自己这几次心悸的时间，有一次不是因为苏钰，仅仅是她见到楚穆与悠仪在一起的时候，让她回忆起自己初中时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
所以她知道，李赣人今夜所说的并非为了吓唬她，而全都是真的。
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她呢？
她有多喜欢苏钰呢？
想来想去，为数不多的几次心悸足以证明，比起喜欢她更多的是一种选择，经过心底的算计后的选择，不过是仗着他比较喜欢自己罢了。
如果李赣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唯一让自己能够安康的活在这个世间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不为所动。
难吗？
她本来就是一个心性凉薄的人，如果不再见到苏钰，肯定不会想他，不想他也就不会心动，不心动也就不会心痛了吧。
左右这个世间的女子嫁人又有几个是真正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以后由着二婶帮她相看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平平淡淡搭伴儿过完这一生吧。
解药？
有机会的时候打听一下，反正不管怎么样李赣肯定是不会给她的，这药听起来刁钻，倒更像是蛊物，能寻到自然是好的，没能寻到，她也不至于因为爱而失了命。
死了都要爱，这种轰轰烈烈不过是歌里唱的，戏剧里演的，小说里写的罢了。
至少她不是这类人。
苏钰……只当今生无缘吧。
迷迷糊糊之间许悠挽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脑子里都是昏昏沉沉的，原本就很白晰的小脸上，黑眼圈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了。
“你昨晚怎么了？”锦心疑惑的看了她半天，“做恶梦了？没睡好啊？”
看来她是真的半点也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嗯，大概吧，我也不太记得昨晚做了什么梦，只觉得好累。今日下午我要好好的睡回来，你不许吵我。”反正府里也向宫中请好了一段时日的假，她一时也无大事。
“苏公子来了你也不见？”锦心打趣道。
这丫头表面看起来是她的贴身丫鬟，其实什么也瞒不过她，两人从小随意惯了，锦心知道了那枝桃花是苏钰送的，送来悠挽就跑了出去，昨日去马场骑马也是跟苏钰去的，又想起之前上祀节时两人的“巧遇”，还有在狩猎场的种种，哪有什么想不到的呢？于是便打趣她道。
谁知这一打趣却刚好碰到悠挽的伤痛处。她半点也没有害羞脸红，却是一本正经的回她，“他若来了不理他便是。”
锦心愣了，这莫不是两人吵了架？
可昨日回来的时候也没见挽挽提到什么呀？不过昨天回来时挽挽的脸色确是不好了，话也不愿意多讲，一个人一直闷着，很早就去休息了，但今早一见，却是明显没有休息好。
虽然挽挽小时候会有一些任性不讲理的时候，可至从那次落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挽挽无理取闹了呀。
用她的话来说，所谓持宠而娇那是要有人宠才是，如今她哪有这个资格？
所以究竟是因为苏钰宠她宠到让她有了可以任性的资本还是昨天真的是苏钰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锦心有些糊涂了。
那个夜晚，苏钰也没有睡好。
他一直在想她与他初见的那些细节，她对玉佩的如数家珍，她站在酒楼对面对着那扇窗户的恋恋不舍，周泽恒所说一个重要的人所赠。
他在法华寺再遇她时她眼中的虔诚，那块木版上写着的：周泽恒笙磬同音……
另一边呢？被她手所握住的那一边呢？是不是写着许悠挽琴瑟在御？还是永言契阔？
他们在马场究竟说了什么？
是回忆过去的种种还是述说不能忘情的思念？
周泽恒，周泽恒不是连儿子都有了吗？还想怎么样？娶挽挽作妾？挽挽会答应他吗？两人当初为什么没能在一起？如今却能嫁娶了吗？
想到这里，苏钰睡不着了。
他不在乎周泽恒怎么想的，他只想知道挽挽如何看？
明明……明明这些日子两人已经相谈胜欢了，她还说……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她说过的，她说过她想嫁给自己的。
想到这里苏钰又觉得挽挽应该只是当年年纪太小，被周泽恒所欺骗，如今认识了自己定然更能明白谁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他应该相信她，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过去而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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