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年老正太
空气中的大致流动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在无形中感受到了压迫力。易天开始有所畏惧，做好了备战状态，他的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别那么紧张嘛，坐下来喝口茶怎么样？”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从远处走来，仔细打量，不应该叫男子，应该是男孩吧。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五，身着黑色长袍，红色印花，头上系着一条龙纹丝带。
“你还活着？”易天瞪大了眼睛。
“我不可以活着吗？”男孩笑了笑，听易天的口气，他至少活了一千年以上，可是无论声音还是样貌，都是那么幼小。
“那你还把那种象征痛苦的位置传给她！”
“那是她的劫数。”
“劫数？你也好意思说。”
“你们每一届Gawain都是以师徒相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既然认她作徒弟，为什么不尽一点为师的责任，看看你，现在你倒是有脸出来了，想围观吗？”易天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别这么绝情嘛，你看，我现在不是来救我的徒孙了。”
“少用那种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
“这老习惯了，改不了了。不过你既然知道是充满痛苦的位置，既然知道你妹妹的脾气，你又何必争辩，你不也是没有阻止那场战争，是你没想到后果吗，不，由于战争的目的，你百分之百应该考虑到那对你来说是最糟糕的结果。可是你却没有阻止，因为你在往好的方向考虑，你认为只要那家伙被夺走，你的妹妹就可以放弃了，但是你自己也明白，那是自欺欺人，不是吗？”
“诡辩之论。”
“你们这群年轻人真是的，好话不听，怎么？你是就此撤退？还是老夫陪你打一场？”
“不用废话了，我也想看看你配不配当她的师父。风卿涟。”
“何苦呢？”
卿涟站在原地，双手收入袖口，没有任何出招的架势，却能感受到那无形而巨大的压迫力。但易天却不为所动，面对眼前的这个人，杀掉他，他可以没有任何犹豫。他抬起了手，连续掏出五枚黑钢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们列成一队，不再是用手指，而是用拳头发射。这一击，直接击碎了最后子弹的外壳，以雷电作为推进力，强大的潮汐力进行牵引攻击，巨大的黑洞显现在卿涟的面前。
“你了解我的能力吗？”
“那又，如何？”易天的眉头紧锁，对于他来说，他不需要了解他的能力，他所能做的就是将他毕生所学，全数用在他的身上，不需要留下任何后手。
“能力的强弱取决于意念的强弱，能力的形态取决于内心的变化，每一个人，都是在湖中的一滴水滴。”他慢慢的解释道，没有任何畏惧。他笑着，身后发出巨大的咆哮声。一条黑红色的龙从他的背后出现。
“我没有特别的性格，我有的，只是这无尽的意念。我也不知道独自活了多久，至少，我还是我。”
龙瞬间冲向天空，又急速降落，将五发子弹全数压碎，随后盘绕在卿涟的身边。
“呵，有这么强的能力，为什么不插手一年前的事件，你不是月影的一员吗？”
“各有各的命数，你不也是她的哥哥？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我早就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了。今天也只是偶然路过家乡，被自己的徒弟发现了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易天的手开始发抖，并不是畏惧，而是愤怒。追寻守护了千年的妹妹，就这么死了，无法逆转。而卿涟说的也没有错误，他的妹妹，说是死在他手下也绝不为过，如果他没有提供军火，如果他插手了那场战争，可是又哪有那么多如果呢，他只是接受不了，想要为自己开脱，肆意的将错误推之于他人。这点，游荡千年的他，再清楚不过。
易天闭上了眼睛，他身上所有的子弹从口袋，袖口，等许多位置飘出，在他的背后汇聚，融合，融入他心中的痛苦，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剑。
“准备做最后一击了吗？”卿涟笑了笑。
“啊，没错。也许今天我会陪她走也说不定。”易天决定做搏命一击，拼上自己的一切，想要杀掉他，即使知道是自己的错，但还是忍不住去责怪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谁死了，都算是为妹妹报仇了吧。
“吾自虚无而来，曾受万人朝拜，未曾满足，不贪恋，不厌恶，吾无任何愿望，只为活着而活着，吾，不过傀儡而已。”
卿涟的瞳色转变为金色，龙不停地向天空长啸。它的骨骼从身体中穿刺而出，与卿涟用意念形成的龙甲相互契合。两只龙眼死死的盯着易天。
“吾为雷氏一族五代继承者，不以雷名为荣，游走千年，未曾寻得想要之物，于今日，为一目的，解禁。”
易天的瞳色变成了纯紫色，比木夕的青紫色更加深远。巨剑上雕刻着标准的启示铭文，剑柄收起，合在剑刃之上。
“来拼个。”
“你死我活。”
二人相互接下对方的话语，将手挥向对方，指挥龙和巨剑向前冲锋，二者相互交锋。龙的长啸声，巨剑和龙甲的碰撞声，响彻了整个影血域。经过几回合的交锋之后，易天不再控制巨剑与巨龙交锋，而是选择让其向卿涟飞去。
“你的心，已经乱了。不，从一开始就是乱的。”卿涟笑了笑。
龙瞬间掉头，用龙齿扛住剑刃，咬住剑柄，将其甩向易天。顺势盘绕着巨剑向他飞去，易天已经无法逆转，张开了双臂，决意赴死。就在龙和剑锋就要击中易天的一瞬间。
“啪。”一声响指。
龙收紧动作，将巨剑锁死，二者同时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为什么不杀我。”易天问道。
“你是她哥，我也没有理由杀你，现在我过得很清静，不想杀人，就算是在过去，不过是两句挑衅，不至于杀了你。你走吧，好好把问题想清楚。”卿涟的瞳色恢复成普通的黑色，挥了挥手，示意易天离开。
易天也冷静了下来，也没有继续战斗的必要了，向卿涟深鞠了一躬，从空间中消失了。
卿涟靠近董岐和隼，将自己的血液换给他们。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庆幸吧，这是影血域，血液可以快速换型，不然你们可就倒大霉了。”卿涟摇了摇头，笑了笑，想起了曾经那个狂气却不失优雅的徒弟，“各有各的命数，常应常静，常清静矣，何必拼个，你死我活。”眼泪，从他的眼角不自觉地跑出，无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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