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逢生
第22章逢生
“自然瞧不起你。”秋时直盯着丹朱，眸光冷冽如刀，“我是大将军亲自派回来伺候公子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丹朱听着反是笑了，“将军把你派回来伺候公子，你就是公子的丫环，公子让你做这最下等的丫头，你就是最下等的。我比你年长，我比你有资历，我就有资格教训你！”
“是么？”秋时也笑了，“那等着将军回来了呢？你敢保证那时候我还会与你一样，做这下等丫头？”
丹朱被堵了口，一时间还不知如何反驳。
“但是我敢保证，我是有仇必报的人！”秋时突然冷着脸，一把拽住丹朱的手腕，“放手！”
丹朱被她这么一喝，手顿时松开了，向后退了两步。
她似乎也被这一喝给喝醒了，突然指着她笑了，“你别想着等着将军回来了，就一个时辰过后，你这腿估计也得废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秋时因为疼痛，额头满是汗水，她揉了揉，发现连都快没有知觉了。
丹朱说得对，如果真的跪满一个时辰，这腿恐怕真的要废了。
“公子，要叫她起来么？”白战问。
“不用。”明贞清冷地吐出两个字。
白战耸了耸肩，只好继续看戏，可这一眼看去，竟是惊得他一愣，“啧，她怎么自己站起来了？”
是的，秋时站起来了。她揉着腿，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地上的影子，随着她的起身，被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明贞眉梢微动，眸光中透出些许趣味来。
“你，你，你居然敢站起来！”丹朱不怒反笑，随即转身跑进大厨房，“曾大娘，曾大娘，秋时她造反啦，居然自己站起来了，她显然是没把你的话听在耳里！”
秋时也不阻止丹朱，双手不停地膝盖，捶打。
没多时，曾大娘出来了，身后跟着丹朱以及其他厨房的丫环小厮。
“大胆！谁让你起来的！”曾大娘本就可怜秋时，没打算真让她跪上一个时辰，再过会儿也就让她起了，谁想到她居然自己起来了。
曾大娘本来就面带凶相，此刻因为气愤，表情更是可怕得紧。秋时倒像是没看见一般，面色平静，站在壮硕的曾大娘面前，竟然没有丝毫的怯懦。
“奴婢自个儿起来的。”
“跪下！”曾大娘听着更是气愤，秋时这是在挑战她在大厨房的权威了。
秋时闻言跪下，却没有跪在碗底上，而是平地。
“大娘，请先听奴婢说说我的理由。”
“你不听曾大娘的话是事实，还需要什么借口！”丹朱出声喝道，一把秋时违抗命令的罪名落实了，二把秋时的找借口的罪也落实了。
曾大娘冷眼斜睨了丹朱一眼，后者立即闭嘴。到底还是她惹出来的事。
“说吧！若是说不好，就跪上两个时辰！”
“是。”秋时点头应是，随即抬眼来道，“今日碎碗一事，是奴婢有错在先，理应当罚。曾大娘你为惩戒下人，罚跪碗底也实属应该。只是奴婢身子虚弱，承受不住这一个时辰，恐怕届时会废了。奴婢想着，总不能因着奴婢坏了大娘宽厚的名声，说大娘因着几只粗碗就废了下人的。所以秋时这才斗胆起了身。”
远处听着的明贞，不由得手指一颤。
好一个伶牙利嘴的丫头！
先说碎碗一事，本就是她背的黑锅，这事众所周知。曾大娘颠倒是非也实属不该，所以她再给曾大娘一个台阶下，给自己脱身。
曾大娘沉着，心道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丫头了。
秋时继续道，“当然，奴婢的罚自然不能就此作罢。所以，奴婢请求将功抵过，求大娘成全！”
第二个台阶来了，曾大娘再不接下可就说不通了。
“看在你少不更事又体弱多病的情况下，我就给一个机会，起来吧。！”
“谢大娘。”秋时腿的知觉还未完全恢复，这一起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在地。
丹朱看得牙痒痒，可事已至此，她此刻也无计可施，唯有咬牙忍着。
“说吧，你要如何将功抵过？”
“奴婢小时候随着母亲学了几样家传的菜式，愿将菜谱奉上。”
曾大娘听着，眸光一亮，“家传的菜式？”
即为厨娘，又有几个对菜谱不敢兴趣的呢。
“是的。家母已去，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奴婢一人知晓菜谱了。”
“好好好，你来，跟我进去。”说着曾大娘就领着秋时进了厨房，要秋时现场露两手看看。
这边房檐上，白战还在啧啧称奇，“这小女孩还真是不简单呢，不仅成功化危为安，恐怕这下还能收买到曾大娘的心。不过，真想看看她能做出什么样的菜式来。”
明贞被白战逗乐了，“我看你脖子都快伸进厨房里去了。”
“啊，难道公子不好奇嘛？”
明贞侧头不看，“不过就是几样乡下菜式，有什么可好奇的。”
白战嘿嘿一笑，“分明就有。”
“你！”明贞恼了，伸手就想打白战，可白战哪里给他机会，轻易就躲开了。
到底是十三岁的少年，再如何老成，也免不了少年心性。
秋时教曾大娘做了两菜一汤，都是就着大厨房剩下的菜做成的。
一个是蒜蓉黄瓜，一个是，汤则是白菜豆腐鱼头汤，都是家常的菜。
曾大娘一一品尝，每尝一个就欣喜得眉开眼笑。
秋时知道自己这次的跪罚算是安全度过了。
从大厨房出来，秋时和丹朱又去了洗衣房。洗衣房的管事大娘，吩咐两人洗了一木盆的床单被套，等着把一切活给做完，已经到了日落时分吃晚饭的时候了。
到了大厨房，桌面上赫然有着今天秋时教给曾大娘做的三样菜。蒜蓉黄瓜是够分量的，和鱼头汤却只是各有一小盘，显然都是曾大娘试手做出来的。
所以，当轮着两人上桌吃饭时，和鱼头汤自然就没了。
月怀南抱着自己的碗凑了过来，将碗里仅有的两块分了一块给秋时，“姐，我抢了两块，我们一人一块。”
秋时不忍心回绝他的好意，点了点头尝了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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