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可愿跟我走
第120章可愿跟我走
见秋时有几分羞涩,明贞才醒觉自己刚出口的话有几分轻挑了,他的脸颊也不由得烫了几分。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听来,我只觉得是油嘴滑舌,倒是从你口中听着,我就能信了是真话。”
明贞听着笑了,眉眼间都是带着宠溺的笑意,“你倒是不客气地接受了。”
“哪里是不客气,我这是对公子眼光的肯定。”脸皮厚起来,秋时向来不会差。她将被子拉高了,盖住明贞的上身。
“夸我也不落下自己。”明贞拽住被角,将秋时拥进怀里,再拉过被子将秋时也一同包住,“这刚入春,夜里凉。”
“嗯。”秋时没有拒绝,靠在明贞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整颗心都平静下来。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只是似乎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处:若是此刻的安宁能一直维持下去就好了。
又过了几日,秋时终于得了空去舒月居。日子是和月枫眠约好的,所以她一大早伺候好明贞起床洗漱,就避开府里的人偷溜出府,直奔舒月居而去。
到的时候,月怀南早已在院门口等着她了。
他远远地见着秋时就迎了上来,“姐,你总算来了。”
秋时仰头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个头的月怀南,佯装不快道,“不过一个多月不见,你怎么好像又长高了?”
月怀南小秋时三岁,今年已十四,正当是长身体的时候,跟窜天猴似的,蹭蹭地就上去了。
月怀南嘿嘿得意笑着,他挺自了胸背,“那是自然。对了,姐,我不仅个子高了,我的琴技也提高了不少,待会儿你一定要听上一曲,看看我的进步!”
秋时连忙制止,“别,我可不想听魔音灌耳。”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院门口,这话正当被月枫眠和燕九听了去,还不等月怀南反驳,倒是燕九抢先开口。
“哈哈哈,阿时你这形容可真是太贴切了。”
月怀南不依,气呼呼地同燕九理论。
秋时不搭理这两人,径直看向一旁温和儒雅的男子。
三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在月枫眠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容颜依旧。他依旧是一袭月白长袍,依旧是一根木簪束发,简单朴素,却偏偏有着几分仙风道骨。
“阿时。”月枫眠微笑着看着秋时,用那圆润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每次,每次秋时听着月枫眠这样叫自己,总能让她瞬间鼻尖酸涩,泪水盈眶。
秋时吸了一口气,压住波动的情绪,笑容妍妍,明媚得如同春日的第一抹晨光,“老师,我来啦。”
每一次秋时来,就是舒月居最热闹的时候。
大多的时候,都是月枫眠在旁看着秋时三人热闹,他要么就在一旁安静地喝茶看着,要么就是在一旁抚琴看着。
看着秋时和燕九咋咋呼呼地下围棋,看着燕九瞎指挥月怀南弹琴,看着他们三人讲各种趣事,他只是偶尔会参与进去,帮着秋时下棋对付燕九,帮着月怀南说燕九不懂装懂。
每次,只要有月枫眠的加入,不论是什么事,燕九都会溃不成军,所以每次到了后来,燕九就会气得直骂,骂月枫眠伙同学生一起欺负他,过分。
三年了,年年如此,谁也没生厌。
晚上,秋时跟往日一样,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再加上自己带来的好酒,四人喝着酒,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只是秋时一直都没有想通的是,他们四人当中,竟然是月枫眠的酒量最好。
当年在北关,他们穷得连饭都吃不上,自然没有酒喝,所以后来第一次与月枫眠敞开了喝才发现,真正的千杯不醉不是自己,而是月枫眠。
至于燕九和月怀南,前者比不过自己,后者更是三杯倒,所以每次喝到最后就只剩下秋时和月枫眠两人还能好好地坐着。
今日也是如此,燕九和月怀南早已醉倒一旁。燕九随性,直接躺在竹席上,月怀南则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秋时怕月怀南醒来难受,于是将月怀南扶着同燕九一同躺着,又去拿了一床薄被给他们盖上。
月枫眠在旁看着秋时忙碌,眸光在烛火的摇曳下晦暗不明。
“阿时。”月枫眠轻声叫她。
“嗯?”秋时下意识回头,正巧撞上月枫眠的双眼,她瞳孔一缩,“怎么了,老师?”
“你可曾怪我?怪我当年丢下你们,让你一个人撑一个家。”
她回到桌旁坐下,给月枫眠和自己都满上一杯酒,回想当年,秋时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感觉天都塌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想过放弃,但是我也想守护老师你拿命守护的东西。”
秋时一口酒下肚,“若要说怪,我只怪我当时太没用,怪我做了自欺欺人的鸵鸟,以为不去看不去想躲在你的保护之下就好了。”
秋时不是没有后悔过,后悔当时懦弱地躲在月枫眠的庇护下,长时间地去舔舐自己来到陌生世界的伤口,如果当初一来这里就打起精神鼓起勇气,和月枫眠一起去谋划未来,那么结局未必就是这样。
好在老师还活着,否则她必定会自责一生。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月枫眠垂眸片刻,“阿时,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京城,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秋时怔住,“老师,你要离开?”
月枫眠仰头看向窗外,看到的却只是一片漆黑,“这地方,终究不是个久留之地。”
月枫眠怔怔地看着窗外,秋时怔住地看着月枫眠。
三年了,三年里,明贞与楼泽风明里暗里交手无数次,对楼泽风自然是要慎之又慎,所以对他的调查监视必然不会少,而其中他们就查到楼泽风和月枫眠有来往。
秋时可以不去想,不去过问,毕竟老师就是老师,不管他是否与楼泽风有无来往,是否是祖国的奸细,是否对黎国有什么不轨,都改不了他是她老师的事实。
只是她又忍不住去想,老师所做的,未来要做的,会不会对明贞有害。而现在老师提出离开京城,是否代表着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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