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楚眉听歌
这时候学校空荡荡，天暗了下来，路灯幽幽地亮着，路边的樟树在晚风中哗哗作响，唐霜和楚眉两人并肩离校。
楚眉不禁想到不久前在操场上的一幕，唐霜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坦言爱她，他们维持了将近三年的默契与平衡，难道要打破吗？
她心情慌乱，想到各种可能性，想两人真的走在一起，想两人依旧保持原先关系，想连朋友都没得做，等等。
为什么唐霜这时候要坦白自己的感情，都坚持了这么多年？楚眉一直以为他们的关系直到毕业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两人默契地保存这份朦胧的感情，若干年后回想起来，或许会心一笑，心情温暖。
他们要高考了，会各奔东西吗？会再难见面吗？会成永别吗？还是另外一个开始？……有太多太多不确定性，或许正是考虑到这些纷繁复杂的因素，唐霜不再隐忍了。
想到这里，楚眉一颗心怦怦乱跳，开始后悔不该等他一起放学的。如果他现在表白怎么办？该怎么选择？她没有想好，不想被逼着做出选择，害怕因为这个选择而错失什么，以致将来后悔。
她不禁又想到自己的内心，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是爱情吗？还是纯粹的友情？她不知道。
两人良久没有说话，楚眉害怕唐霜突然冒出一句“我爱你，你爱我吗？”，所以心里不断催自己快点说话，快点找个话题。
“你为什么要剃光头呀？”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谁愿意剃光头！在楚眉印象里，光头代表的都不算好，社会上的混混？或者秃顶的中年人？
楚眉今天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在看到唐霜摘下棒球帽，露出大光头时被吓了一跳，心想唐霜是受了刺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如果不是想不开，没人会这么做吧。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课的时候她就很想问唐霜，但一直没有机会。体育课上她和林玉坐在操场边上一边看唐霜踢球，一边在讨论唐霜的光头。其实不止她们好奇，全班同学都好奇。
但光头仿佛很有威慑力，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我不好惹，加上唐霜平时话不多，比较严肃，所以大家只敢在背后议论，当面询问的没有一个。
唐霜很不好惹吗？楚眉才不怕呢。
唐霜问道：“光头很难看吗？”
“没有啦，只是很特别，整个学校就你一个光头。”
“不是还有年级组长吗。”
“讨厌~我是指学生里面。”年级组长是因为地中海，所以剃了一个光头。
“没事，就是想剃个光头试试，削发明志，好好备考。”
楚眉明显不信，“不说算了，没有不好的事情就行。”
唐霜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娇娇的事情，没必要多让一个人担心。
“对了，你……”楚眉脸色有些古怪。
“什么？干嘛这种表情。”
“哦，嘻嘻，你喜欢看海绵宝宝呀？”
唐霜一脸疑惑，为什么这么问，我这么幼稚吗？海绵宝宝？那是小小朋友才会看的动画片，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看。
呃，好像会看一点，是陪娇娇看。他是被娇娇逼得，眼睛虽然在看，心里其实在开小差。但最近没法偷懒了，因为娇娇好像有发现他的不认真，边看还会边跟他聊剧情。
“为什么这么问？想想我一个大光头看海绵宝宝的画面，这怎么可能。”
“嘻嘻，美如画呀。”
唐霜擦擦冷汗，说：“好吧，我不看海绵宝宝的，太幼稚，我是即将高考的人，看的都是数理化，学的都是函数几何。”
“骗人~你那天发短信还问我看不看海绵宝宝。”
唐霜纳闷，自己发过这样的短信？似乎想起点什么，但没抓住，“哪天？”
“还不承认，就上个礼拜。”
上个礼拜？噢！唐霜想起来了，那天娇娇用他的手机给楚眉发了一条短信，事后还把短信给删了，耍赖说忘了。后来唐霜收到楚眉的回信，只有两个字，不看。当时猜测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意思，娇娇小公主又不肯说，没有头绪就忘了。
尽管唐霜猜了很多种可能，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关于两人关系方面，毕竟娇娇对他的“宝宝”很感兴趣。然而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条幼稚到爆的信息，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不外乎是“你爱看海绵宝宝吗”之类的。唐霜难以想象楚眉在收到短信时的心情，一定把他鄙视到极点。
不过回头想，这才符合娇娇的作风，小孩子问的问题当然天真幼稚。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及时把手机没收，哪怕收到楚眉不看的信息，娇娇也会兴致勃勃地和她讨论海绵宝宝的故事。
唐霜说发信息的是他妹妹，迷恋海绵宝宝，和人聊天必聊海绵宝宝。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在推卸，你妹妹好可怜，替哥哥背锅。”楚眉笑嘻嘻地说，然后快步走到一辆黑色宝马SUV，拉开车门，对唐霜挥手，“我走啦，拜拜，你也快回家吧。”
唐霜看到驾驶位上坐着一位很漂亮的女人，长得和楚眉很像，猜想这应该是楚眉的妈妈。
……
楚眉坐上车，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妈妈回头问：“这是你同学吗？”
楚眉说是，楚眉的妈妈通过后视镜仔细瞧了瞧唐霜，装作无意问道：“今天这么晚放学是为了等他？”
“妈妈我饿了，我们快回家吧。”楚眉撒娇，妈妈立刻不问了，开车离开。
楚眉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听歌，她经常上哈密网，习惯性地播放每日推荐歌单，同时查看各个榜单，是否有新上榜的歌曲。她是音乐迷。
热歌榜单上的前十位没有变化，新歌榜则有了变动，榜首空降了苏俐仙的《明明很爱我》。
啊，苏俐仙出了新歌！苏俐仙是当今华语乐坛的天后级人物，楚眉非常喜欢她的歌曲，立即切歌播放，非常温暖和有气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有辨识度，不需要任何技巧，光这个声音就足以让人爱上她。
《明明很爱我》是一首慢情歌，楚眉一连听了五遍，才接着去听排在第二位的《没关系》，这首歌是当红小生陈鼎的一首单曲，同样旋律优美。但是除了这两首歌外，榜单中的其他新歌水平参差不齐，值得一听，但只是一听，听完后不会再想听第二遍。
于是楚眉又把《明明很爱我》和《没关系》再听了一遍，眼光继续在网站首页上扫视，突然看到推荐位上出现“《晴天》：向往爱恋，雨后天晴”的字样，点进去一看，歌手是个极其陌生的名字，叫“蒙面歌王”，难道是《蒙面歌王》栏目推出的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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