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是情书?
十年之后，我们会在哪里？收获了幸福吗？还是沉浸在悲伤中默默流泪？
“十年后”，对少男少女来说，可写的东西太多，那些讲不完的情情爱爱，朦朦胧胧的心的悸动……
但这些话都藏在心底，没有谁会写在考试卷子上，唐霜不会，楚眉不会。
但他们依旧想从中窥探到一点蛛丝马迹，哪怕一句话，一个字。
他们仿佛有透过现象洞悉人心的能力，卷子上的话虽少，断断续续，但没关系，只言片语也足够。从这一个点中，他们可以探过身子，看到彼此广阔复杂的另一面。
楚眉的作文唐霜最终也没有看到，女孩子的心是紧闭的，不易敞开的，哪怕转了十八道弯才连通内心，她们也羞羞答答，不放心露出一点可以通行的痕迹。
但是唐霜的作文让楚眉看到了。
林玉也看了，她撇撇嘴，说了一句写的真好，再没别的收获。
而楚眉一句话没说，却仿佛看到了唐霜的心底一角，所以当老头子开始讲解试卷时，她偷偷传了纸条过来。
唐霜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光风霁月今犹在，唯欠胸中洒落人，是哪一位诗人写的？我没听过。”
突然他把纸条往手心一攥，静静地看着偷看失败的叶梁。
叶梁悻悻地说：“别介意撒，只是好奇写的什么？是情书？”
唐霜看着他不说话，叶梁端坐目视前方，嘀咕道：“不问就不问，神神秘秘。”
光风霁月今犹在，唯欠胸中洒落人。这是唐霜从系统里看到的一句话，RB的俳句，这个世界没有。
很快楚眉再次传来纸条，上面没有字，只画了一个图案，双手捧脸，嘴巴大张，眼睛凸出眼眶，震惊到怀疑人生。显然她对唐霜写出这样一句美丽隽永的句子很震惊，甚至不相信。
唐霜看到这张奇怪的脸，笑了笑，摊开纸条，在脸旁写到：“十年之后你会在哪里？”
楚眉回到：“不知道，谁能预测到十年后的情况，不过十年后你肯定结婚了吧。”
唐霜看着手心纸条上的内容，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没有回应，前方的楚眉奇怪地快速回头看了一眼，唐霜被这一眼“解封”，在纸条上写到：“我希望你十年后没嫁，我也不希望你十年后没嫁。”
他攥着纸条，伸手用食指在楚眉肩膀上点了点，女孩很默契地从桌下伸手到背后，摊开掌心。
唐霜将纸条放在上面，同时触到了她的手，软软的，暖暖的。女孩触电般缩回去，轻轻哼了一句表达不满。
林玉注意到他们俩的小动作，眼睛大睁，看看唐霜，唐霜回他一个面无表情。又凑到楚眉身边，想要一查究竟。
楚眉握着纸条，假装什么都没有，目不斜视，好像在看着试卷认真听讲。
林玉小声说道：“你们在写情书？”
楚眉惊讶地看向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胡言乱语，一脸的无辜。
林玉气哼哼的，在老头子注意到情况之前，坐直身子。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侧后方的目光，飞快地回头一瞥，班长管俊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准确地说是看着她和楚眉的小动作。
林玉撇撇嘴，告诉楚眉：“小心，班长要吃飞醋了。”
楚眉皱眉，将手心的纸条攥的更紧了，就这么一直攥不看，似乎忘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形势重新平静后，才偷偷摸摸地展开手心的纸条，唐霜很好看的手写字出现在眼前——“我希望你十年后没嫁，我也不希望你十年后没嫁”。
她瞬间明白了其中含义，强作镇定的表情下，是一颗动荡的心。
唐霜良久没有收到回复，决定再传一张纸条，想了想，写了两句话，然后折好，脚踢楚眉的凳子。但楚眉似乎不想理他，久没动静，倒是把一旁的林玉惊动了，得意地看向唐霜，摊开手，意思是要不要我来传。
但唐霜显然不放心给她，担心半路被劫胡。
他脸皮厚无所谓，但楚眉是个容易脸红的姑娘，于是示意林玉帮忙提醒楚眉。
林玉对他的不信任很不满，虽然她确实会半路劫胡偷看。所以她给了唐霜一个白眼，然后正襟危坐，俨然是一个好好学生。
不会是因为之前的两句话生气了吧？
唐霜故伎重演，趁着老头子在黑板上写字的机会，手指在楚眉的肩膀上点了点。但楚眉这回没有理会，身子往前趴了趴，意思再明显不过——要躲开唐霜的“骚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条扔到楚眉的桌子上，弹了一下，掉进了书堆里。
这时候，唐霜感觉到两道来自正前方的严厉目光，心里一惊，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老头子正在对他“虎视眈眈”。
难道刚才被他看到了？老头子要抓住机会整顿他了。
果然，老头子说道：“戴帽子的那谁，唐霜！你来回答这道题，ABCD选哪一个？”
哪一道题？
唐霜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讲到了那里，这时候叶梁运用半残的腹语悄声说第三道题。
他迅速心领神会，第三道题讲的是“在下面一段文字空缺处依次填入词语，最恰当的一组是”，内容关于梭罗住在瓦尔登湖。
他考试时选了A，错了，快速看了眼叶梁摊在桌上的卷子，看他选了B，来不及多想，在老头子不耐烦之前，说：“应该是选B。”
叶梁一愣，捂着额头，唐霜一看他的表情，心想要糟。
果然，老头子大怒：“这是一道送分题，送分题你都做错了，不懂还不听课，我在上面讲，你在下面玩的高兴，你刚才在干嘛？”
我恨送分题！
唐霜说：“对不起老师，我刚才走神了，下次一定全神贯注。”
对付老头子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死犟到底，不见棺材不掉泪，二是立刻认错，将他的怒火扼杀于襁褓。
此刻唐霜评估后，果断选择了第二个法子，认怂。
但是老头子明显不打算就此放过唐霜，“是走神了，还是在干别的，把你刚才往前桌扔的纸条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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