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虛榮
凌雪聽了那位道士的話就陷入了沉思，什麼天意天命她其實根本不在乎，她若是在意，又怎麼會去做妖呢？世有人鬼神，妖是異類，從決定做妖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和世界逆行，她其實由始至終在意的也只不過是雲若軒能不能高中罷了。她下定了決心，她會一直在他身邊，不管多久。雲若軒並沒有在如期時間中出來，她有點擔心，害怕發生什麼變數。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又過去，終於看見陸陸續續出來的考生，大部分都是垂頭喪氣走出來，她無意間聽見經過身邊的考生們唉聲嘆氣地對話：
“這次皇上親自監督考試，說不定就是想要換一批新血。”
“皇上登基不到一年，這也是能夠理解的，先皇剩下的那批臣子怎麼說也是先皇的臣子。”
“唉，這麼說起來，這次高中的，必定前途無量啊。”
“這時候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狀元爺都選出來了，大局已定，唯有幾年之後再試運氣了。”
她探頭探腦地在人群中尋找到了他的身影，見到他就立刻奔到他的面前。
“凌雪？你怎麼會——”他有些驚訝，但臉上是開心的，看起來信心滿滿。
“若軒，殿試怎麼樣？”她緊張詢問他考試詳情
“今天殿試是由皇上殿下親自監督，在我們考試完畢之後親自閱卷，皇上非常欣賞我，當場封我為狀元，體恤我無家可歸的難處，賜我西郊一間大宅還說隨時都可進住，至於官職，在和百官商討之後會另行通知。我總算光宗耀祖，也給列祖列宗有個交代了。”他輕輕挽起她的雙手，開心無比。
“真的嗎？你、你真的、真的當上狀元了？”凌雪興奮得將她他的手握緊，也不能說沒有私心，他曾許下高中就要娶她的諾言，她對此是如此的期待。
“凌雪，你放心，等我安置好，一定會找媒上門向你提親。”
“嗯。”這是她第一次發現，這是凡人所說幸福的感覺。她根本沒有料到幾天后上門的雲若軒，竟然是來傷害她。
“若軒，你來了？”聽見如翠的通報，她趕緊跑到前廳，這幾天她日思夜思，也只不過就是等待著他帶著媒婆上門，以前還不覺得這宅子大，但雲若軒不在的那幾天她的的確確感覺到了空蕩。不見幾日，今天的雲若軒已經穿著得體，彷彿不再是她之前認識的窮書生。她親暱地像他之前一樣抓起他的手，還不時往他身後看，等待他之前提過的媒婆出現。
“嗯，你看，我在市集上看到了這一支步搖，覺得很適合你。我幫你戴上。”他反抓凌雪的手拉到胸膛前，用另一隻手從兜里抽出了一支白色的珍珠步搖，上面還有一隻蝴蝶做點綴，他的手往她的髮髻移動，但不知為什麼面色沉重。
“我們成親的事——”她低下頭，任由他在她頭上插上那隻步搖，口中卻對成親之事念念不忘。
“我可能，暫時沒辦法跟你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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