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愛情與身份
孩子在偏殿安頓好，還安排乳娘照顧之後，夜色也漸漸暗了下來，玄墨和凌雪面對面坐在寢室內，氣氛安靜，雙方似乎都在思考應該怎麼開口。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已經成為定局，全國百姓都知道淑妃娘娘誕下了第一個皇子，取名君弘。
“凌雪，我知道你怪朕，可是你想想、這孩子的生母是誰就會決定了他的命運，和現在獨寵后宮的淑妃比起來，你真的覺得弘兒的生母若是那個已經被打入冷宮的麗妃會比較好嗎？”玄墨的語氣溫柔了起來，將手搭在了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可是、那始終是他的生母、麗妃她又怎麼會接受自己的孩子交給——”凌雪仍然猶豫，覺得是自己奪走了屬於別人的東西。
“麗妃現在在冷宮裡已經瘋瘋癲癲、今早她分娩，朕過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連朕都不認得了。”玄墨垂下了眼簾，想起麗妃那般天真，或許這也是一件好事吧？
“玄墨、值得嗎？要是被人發現，你知道會有多大的後果嗎？你會被世人恥笑是昏君，沉淪美色，荒唐至極——”凌雪有些心疼，眼前的男人，早已經為了自己，失去了自我，她知道他可以為自己付出一切，甚至是死。
“污名朕早就有，也不差那幾個。”玄墨柔情似水地看著她，抬手心撫摸著她的臉頰。這一碰，凌雪就像是那易碎的玻璃一樣，淚水不能自制地流下來。
“你、不值得為了我犧牲這麼多、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麼——”凌雪哭得厲害，淚水蒙了自己的雙眼，連看玄墨的臉都變得模糊起來。
“朕知道、朕都知道。”玄墨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她的淚水。
“不是的！你根本不懂！我、要不是我、你會是一代明君、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冠上不好的名聲，你根本不明白——”凌雪站了起身看著他，淚水依然像珍珠一樣一顆顆掉落。
“根本不是你的問題、朕是心甘情願為了你做這一切，是朕自己想要這麼做，不關你的事，這是朕的抉擇。”玄墨也站了起身，將雙手放在凌雪的腰上。
“你到底還是不明白！我不是凡人啊！”凌雪推開他退後了幾步之後大吼，哭得更兇，這是她最痛的心事，最難受的理由。
凌雪原以為會在他臉上看見什麼錯愕的表情，卻見他笑得溫柔，眼底里盡是愛意，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只是寵溺，憐愛，心疼。這下就換凌雪怔住了，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在心裡盤旋。
“凌雪，過來。”玄墨打開了雙臂，聲音猶如一股清風，溫柔地傳進她耳裡。
“不可能的、你怎麼會——”凌雪低下了頭慌張地思考自己是哪裡露出了馬腳。
“凌雪、別怕，朕不會傷害你的——”玄墨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將她擁入懷裡，溫柔地撫著她的頭安慰著。凌雪只是窩在他懷裡流淚，究竟要愛到什麼程度，一個人才會包容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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