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面目已全非
凌雪倒退了幾步，留了一點空間給彼此，她看著眼前的皇后娘娘突然有些感觸，桃花依舊，人面全非，差不多兩年前，她們四位還坐在善華宮裡聊天，給彼此作伴，一轉眼過了兩年，麗妃被打入冷宮，廖貴人已經不在了，眼前的皇后早已經失去了自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做呢？”凌雪無力地靠在柱子上，滿是痛心，這曾是她認為最賢淑大方的皇后娘娘啊！
“打從皇上登基，大興改革換血，本宮的叔叔，表哥，甚至是胞弟，都被皇上卸任，閔氏的勢力漸漸衰退，本宮可以做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后，可閔氏一族不能夠，那會兒麗妃和霍答應備受聖寵，家父便來了家書，莊尚書因為兩個人的緣故，狐假虎威藉機打壓閔氏，要我盡快除掉兩人。至於廖貴人和你，身懷第一個龍裔，本宮要除掉你們的原因也很明顯。本宮一定要為皇上生下第一個皇子，不管用什麼辦法，不管要犧牲什麼。”皇后垂下眼簾，她近乎要哭泣，她堂堂一個皇后，竟要淪落自此。
“容貌對女子而言是何等的珍貴，麗妃雖然蠻橫，卻也不足以遭受此等慘事；廖貴人一向低調，不好爭鬥，皇后娘娘又怎麼忍心這樣誣陷她，讓她冠上污名？”凌雪握緊了拳頭。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本宮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榮譽，沒有絲毫私利，從本宮出生在閔府開始，就背負著閔氏勢力的負擔，作為先皇的棋子，我嫁給了當年的太子，當今皇上；作為家父的棋子，我必須為他除掉所有威脅到他的人。”皇后也倍感無力，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當朝皇后，太傅嫡女，還是個奸細是個殺手。
“你難道一點悔意都沒有？”凌雪很難去判斷這件事情她究竟有沒有錯，她只不過是希望眼前的女人還有一絲悔意，看著身邊的人入獄，死，被打入冷宮，她醒悟，后宮的女人其實也不過是表面看著光鮮，暗裡獨自擦淚罷了。
“悔意？本宮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先除掉你，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有孕，對本宮而言就是一個大麻煩本宮還特意拉攏孫答應、宋答應，送補藥給她們，讓她們借花獻佛討好你，豈止天意弄人，懷孕的、竟然不是淑妃你！更可笑的是，讓本宮發現這一切都是皇上的計謀，淑妃生子，皇上竟然先去了冷宮？可笑、真的可笑。你就儘管去向皇上坦白，說本宮謀害后宮嬪妃，本宮倒要看看皇上為了你淑妃，可以荒唐到什麼地步！”皇后紅了眼眶，似乎也受了很大的委屈。
“凌雪不會告發你。但倘若皇后娘娘想對弘兒做什麼，我相信，皇上一定會為了我這個淑妃，而毀了你這個皇后。皇后娘娘還是好之為之吧。”凌雪轉過身背對著她，不想再說什麼。皇后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踏出了琉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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