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ta们的关系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整个S大，S大素来有最抠门的大学之称，当然也只是在路灯上特抠。
刘芒怕黑，一想到今夜颜宸默一个人在篮球场打球，可以当面与他说清楚。她便硬着头皮，紧抓着手机快步往运动场走去。经过特黑的路段时，她还会被路旁的野猫吓个半死，像是见了鬼似的惊叫一声逃走。
从篮球场传来单一的运球声，节奏有力快速，她能想象那人运动的是多么激烈。
颜宸默穿着一身大红的运动服，从头红到脚，看着格外醒目。
篮球打在地上弹动的节奏减慢，慢慢朝她那处蹦过去。
路灯在颜宸默身后照着，修长的身影盖住了刘芒。
刘芒抬头怔怔地看着一脸邪魅的颜宸默，双手紧抓挎包欲转移此刻的紧张。
“来找我？”
球场上就他一人，不来找他找鬼啊。
刘芒壮了壮胆，想着若是谈判不成大不了打一架，谁怕谁，打不过，她撒腿跑就是。
“颜宸默，你能不能和别人讲清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刘芒望着他勾起的唇角，已经知晓了他的答案。
“什么关系？”颜宸默笑着一脸不明白地看着她，“除了认识，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关系？”
“……”刘芒半天答不上来。
看着颜宸默抱球跑向篮球架，刘芒随即跟了上去，一脸不甘地看着他。
“离远点，小心打爆你的头，”颜宸默吓唬说，见她退了两步，他接住落下的篮球靠在球架上，单腿微曲，一脸无趣地看着她说，“如果你说的是那些无聊的传言，那我还真没办法制止。清者自清，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控制？”
他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么说倒像是她心虚似的。刘芒抬着眸子瞪着他看了几秒，见他此刻并不待见她，她呶了呶唇，愤愤不平地快步离开了场地。是啊，她凭什么让他去澄清。她和这个混蛋很熟么，只求平日里别找她麻烦就是了，还去找他帮忙。一句清者自清，将他们的一切撇的一干二净。混蛋颜宸默！
昏暗的夜色下，心不在焉的刘芒不会注意到站在球场树后的黎川，她只能听到那运球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球场中央的灯塔下站着两个身形差不多的男人，一个略高一些，一个看着清瘦一点。他们近距离的站着，只隔了一米来远。
“是为了那个小可爱来的么。”颜宸默坏坏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黎川。每次黎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肮脏的东西或是什么邪魔妖兽，眼神中尽是怯而远之。
黎川很少主动找他，头一次还是因为新生入学被打后他找颜宸默才知道了自己与颜宸默的关系。
此后，他有意讲和，有意接近这看似冷漠却又渴望被关注的颜宸默，却都以失败而告终。颜宸默讨厌他，恨他，当他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的时候，颜宸默已经恨了他近二十年。
“芒芒她什么都不知道，你针对一个女生很好玩吗。”黎川绷着脸，不像前几年那样和善，人的耐心总是会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烦扰给磨灭。
颜宸默一脸懒得听他废话的样子，又在球场上跑动起来。
黎川隐忍了许久，声音不大，可空旷的球场上还是有他的回音。
“是不是只要是我身边的东西，你都想抢走！”
颜宸默突然停下，回眸看着他，冷冷道：“少自作多情。”
黎川转身，向他走了几步，紧紧地盯着同他长得一样的桃花眼。
“这两年，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何曾针对你！”黎川双手垂在腿侧，倒不像是来找他吵架的。
“那是你的事。”颜宸默冷冷说。
两年来，黎川入跆拳道社团，颜宸默也入社团，还当上了会长将黎川挤兑出去。黎川竞选校学生会主席，颜宸默也去竞选，黎川只好选择退出，而他最后也选择退出。除了一些专业性的比赛，颜宸默都要与他一较高下。而黎川却一直退让……
“芒芒只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还请你不要为难她。”不同于人前的黎川，当他们二人独处时，黎川总是退让。
颜宸默轻笑一声，狐疑问道：“只是朋友？”看着黎川平淡如水的眸子，他满意笑着，“那就好，我可不想要你的二手货。”
“颜宸默！”黎川的拳头砸在颜宸默的脸上，看着颜宸默抬起寒澈的眸子，他气急败坏地盯着他。
颜宸默没有还手，只是冷笑着。
“你非要破坏我的一切你才高兴吗！”
颜宸默蹭了蹭嘴角的血迹，轻哼两声：“没想到你力气还不小啊，”他睨着黎川，问道，“你的芒芒知道你这么暴力吗，那个高贵优雅的黎太太知道她绅士风度的儿子会打架吗！”
此刻，他们的性格像是互换了一样，原先暴躁惹事的颜宸默反而显得更冷静。
“黎川！这是你从出生就欠我的！我会连本带息地讨回来，”一道浑重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你在乎什么我就破坏什么。至于你的芒芒……看本少爷的心情。”
篮球咚，咚，咚的声音听着沉闷，慢节奏地弹出了球场消失在了灯塔的光线中。
黎川不知在球场呆了多久，直到安保人员过来关闭场地他才从那里出来。
他疲惫地躺在床上也不去理会找他聊天的室友，就那么沉沉地合着眸子。
宿舍熄灯了，黎川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是半夜，美国这个点估计正是午餐时间。
“哥，颜宸默他……”黎川输入着近些天发生的事儿。虽然他经常与在美国的哥哥联系，可他从来没同他告过颜宸默的状。
那个备注“哥”的人发回了条信息，“知道了，我会和他好好说说。小川，宸默他从小就这脾气，也没什么坏心眼，你别太在意。明天还要上课吧，早些休息。”
黎川有哥哥，外人都不知道，就连刘芒也不知道。他和那个鲜少回国的哥哥很像，不管是脾气还是兴趣爱好都像。而颜宸默……用刘芒的话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使一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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