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plan B
九荔把荷包抛起来颠了颠，手上猛的一沉，厚实的手感让她心头一热：乖乖，这一票可挣大发了。
见老头儿已经走远，她手一挥，汤圆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出现在她眼前。
她得意坏了，一掌拍在那滚圆的脑瓜子上：“你红杏姐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疼！”汤圆嘴上这样说，却已是喜笑颜开，去摸她手里的钱袋，用力的吞下一包口水：“这么多呀。”
扶修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她身后，一只手扶着店铺门口的石狮子，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还未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劲来。
人像个病秧子，嘴皮子还是很利索，语调里带几分不屑：“这就是你的计划？”
“我本来没想要这么多的！”她争辩：“只要一丢丢丢丢丢，够我们置办身行头就好……谁知道那大爷把这一包都丢给我了。”
说着，她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两腿一岔，摊开裙子，“哗啦”把钱袋里的银子全倒在裙面上，大块大块银闪闪的东西滚落出来，朝里面再一摸，还藏着几张叠好的纸质的票子。
九荔展开其中的一张，对着阳光举起来，繁体字辨认起来有点困难：“一……一千……两。”
一千两？什么概念，九荔茫然。
而扶修在看清楚她手里提着荷包的样式时，悄无声息的眯起了眼睛，看着那老头离开的方向，陷入思索。
“一千两是多少？”她甩甩手里随风飘扬的钞票好奇道。
“足以，”扶修收回目光：“买一百个仆役。”
咦？？拿活人打比方？
“这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他轻声说，语调凄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煽情个什么劲？”九荔已然把所有的银两塞回荷包里，掖进衣襟里，把胸口那块都撑的鼓鼓的：“给老娘好好说话！我就问你，一千两够不够咱们买几身好衣服，吃顿饱饭？”
他不屑：“可以买下裁缝铺子和酒楼。”
我的乖乖！九荔咂舌，差点闪了老腰。
提提裙子站起来，看小桃子几个还在恍惚，九荔一个脑瓜崩弹过去：“还愣着干什么，planB！开始行动！”
“普兰……碧？”饺子继续啃手指。
“就……就是第二个计划！”她已经解释累了。
“哦……可是……”似懂非懂，还想再问。
“闭——嘴——”九荔的手摁在饺子露出来的大门牙上。
在九荔的带领下，一行衣着破烂的叫花子游荡进青昭城最好的裁衣馆。
“出去出去，”老板扛着把大扫帚，要把一只脚刚抬进门槛的九荔轰出去：“睁大你的眼看看，这是什么地儿？是随便进的吗？”
九荔也不恼，把腿收回去，笑眯眯拿了块闪闪发光的银锭子，在老板面前晃晃。
“哟……”老板下巴差点掉下来，立马换了副脸色，连嘴角长了毛的痦子都变得喜气洋洋：“几位请，请进，请进，小人有眼无珠，无心冒犯……”扔下扫帚，美滋滋的接了银子。
“掌柜的。”九荔想了想，学着电视剧里的叫法，手指扣了扣账台。“我要四身好衣裳，绸缎的。”
“好嘞，您这边请。”说着把她往里面引。
“不挑布料了，要现成的。”九荔没有动，只压低声音：“没别的要求，只是我要一身红衣，里子绣只朱雀。”
她来这家店之前便问过小桃子，朱雀在栾渊国是圣物，是唯有皇家才能使用的标志。
“这……”老板面露难色。
“天知地知，”九荔笑得狰狞，又把两只沉沉的元宝放老板手上：“你知我知……不然……”
手作砍刀状，汤圆配合的把头挪过去，翻了个白眼，舌头伸的老长。
“掌柜的是个聪明人。”九荔继续展示忽悠人的功力：“我们混江湖的扮成乞丐行走方便，可这一身都是武功，你若此时逼我出手伤人，可就不太好了……”
她之所以要绣一只朱雀，自有她的下一步行动的道理。
作为一个头脑精明的现代人，九荔深知：身上这些钱只是暂时的，只有利滚利才能保证她以后的日子顿顿有酒喝、有肉吃。
“姑娘……我懂我懂……”老板把手举过头顶投降：“我这就去办，一个时辰后您来拿衣裳。”
“你到底想做什么？”扶修把她往后拽——青昭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重重，她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瞎闹。
“我想做什么？”九荔回身，认真的说：“我想让他们几个以后都能吃上饭，读上书！”
扶修有一秒的失神。
“走，”九荔拉起小桃子的手：“趁做衣服的空档，姐姐带你们去街口那家酒楼吃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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