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谁伤了谁
淮南王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距离他进去已经整整过了差不多三个时辰,嬷嬷在外面腿都快站酸了,里面的动静她不是没听见,此刻更觉得浑身尴尬,冷风吹着都吹不散浑身的不自在。
淮南王衣裳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餍足的神清气爽的感觉来,眯着眼睛扫了嬷嬷一眼,什么都没说,转神经就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嬷嬷总觉得那身影仿佛油贴有些狼狈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来不及仔细去品味过多的事情,嬷嬷偏偏颤抖着推开房间门。
屋内的情况让她整个人捂着嘴巴惊吓地叫出声来,那扑面而来的麝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而那个女人躺在黄色的蒲团上,衣不蔽体,“天哪,娘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嬷嬷没想到推开呢会看到这种场景,她虽然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王爷会狠心道直接就在低声要了王妃,事后还任由王妃这样躺在哪里,怎么能这么狠得下心啊。
嬷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几步上前匆匆忙忙地捡起来地上的衣服想跟淮南王妃套上,刚刚嬷嬷开门的时候,屋外的冷透了进来,淮南王妃也就你别时候哆嗦了一下,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任由真嬷嬷心疼地给她折腾,一句话都没说,脸上是木然的表情。
这夫妻之前亲密的事情,嬷嬷纵然心疼自家王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尽心尽力地淮南王妃收拾好衣服,扶着进了房间里面,烧了热水,仔仔细细给淮南王妃擦身子。
那身上从脖子下来全是暗红色的淤青,嬷嬷心疼得快要不敢去看了,成亲这么多年以前,这还是嬷嬷第一次在自家王妃身上看见这种情况,以往恩爱的时候,那一次王爷不是对王妃仔细呵护用心疼爱,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嬷嬷不清楚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却知道王妃那个倔强的性子,当下哽咽些劝说了一句,“王妃,你说说眯如今又是何必呢,王爷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你说两句软话就过去的事情,何必弄得这么僵硬啊,这夫妻两人过日子,可不是这么……”
淮南王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急切地一声吼了出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狠狠地将嬷嬷的手摔了出去,“够了,闭嘴。”
嬷嬷不敢多说什么,当下抓紧给淮南王收拾了,眼睛都不敢乱看地上湿漉漉的蒲团,更不敢去看淮南王妃一副刚刚被疼爱过后红润模样,收拾干净屋内,赶紧就出去了。
嬷嬷出了门,依旧觉得心有余悸,刚刚王妃那个眼神,她一瞬间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王妃还是林家大小姐。
整个人情绪都十分鲜活,也只有那个时候,她生气的时候,眼神和表情才会有变化,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整个人的表情仿佛失去了表达的功能一般,天大的事情。她呢只会蹙一下眉头而已。
这次这淮南王爷和王妃,好像真的闹腾得太大了这,这夫妻两人也是够奇怪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模式相处了大半辈子。如今一下子爆发了,恐怖得他们这些伺候人的,都猝不及防。
嬷嬷一直以为王爷不会真对王妃怎么样,可想进来之前听到的求饶和呻吟,加上刚刚看到的王妃身上几乎全身的淤青,她也不知道到底闹成什么样子了,只怕这次不是像从前一般冷战那么简单了。
这从前主动权分明是掌握在王妃手中,刚刚看王爷那神色那眼神,只怕不会看着再像从前一般纵容这王妃胡闹了,这两口子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要如何维持了。
这也多年王爷都忍过来了,王妃今日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王爷一瞬间就爆发了,这积累了将近十几年的怨怼,哪里是轻易就能消散了的。
她就知道这种夫妻相处模式很有问题,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一旦哪一方忍不下去爆发了,带来的伤害就是灭顶一般的。
淮南王妃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整个人一愣,彻底放松下来失力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却全是刚刚看到的场景,整个人都觉得虚脱了下去。
想起最后妈惹在耳边的无情的讽刺,淮南王妃就觉得浑身难受起来,整颗心仿佛被泡在沸水里煮一般,疼得呼吸都困难,那个男人轻浅至极却带着嘲讽的语气仿佛还在耳边:瞧瞧你现在这个孟浪的样子,在本王身子婉转承欢的时候,还觉不觉得别男人会稀罕你?
淮南王妃手指用力揪紧身下的床单,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动情的样子,此刻见唾弃自己,都觉得虚伪和恶心,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身体的确会对他有反应,哪怕是二十年前还是今天,她从来控制不住,哪怕心底再决定恶心,依旧会有反应,这就是她啊,虚伪得让人想吐。
心里明明觉得委屈难过,可是却过了那种受不了进去流泪的年纪,哪怕难受的要死,眼角依旧干涩得酸疼,根本流不出一滴滴眼泪来,总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为了那种男人流眼泪,不值得。
可心底想起刚刚那个男人的绝情和狠心,想起他完全忽略自己的感受横冲直撞,仿佛自己就是个出来卖的小姐一般,任由他宣泄自己的欲望,没有任何的感情,不带任何怜惜,跟从前的每一次都完全不同的痛苦。
淮南王妃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嘲讽自己一般,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这或许就是女人的劣根性,男人珍惜自己当宝贝一般呵护着的时候,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旦男人恶劣一点,就觉得整个人都被辜负了一般。
可事实上,感情中的人,谁又能真得说的清楚,到底是谁辜负了谁,谁又伤害了谁?就好比此刻的淮南王,刚刚的欢愉过去,此刻整个人坐在书房的地板上,手指下意识摸着下巴上的指甲痕迹,不断提醒自己刚刚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他真得对那个女人用了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仿佛实在做梦一般,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狠得下心对那个女人用了强迫。
淮南王想起那个女人在身上泪水怜怜的模样,想着她狠心冷清地说恨她,整个人尾骨都绷紧在了一起,浑身不自在,哪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会害怕啊,害怕真的就被那个女人厌恶了,明明之前说的豪言壮语,可此刻一个人坐在这里冷静下来,就觉得是不是太过分了。
站起身来准备过去安慰一下那个女人,可想死自己抽身时候她说的那句话,一瞬间就觉得气血上涌,那种被彻底伤了男人的自尊心一般的感觉,让他明明已经踏出去一步的脚步,硬生生缩了回来。
他不该心软的,那个女人不值得他心软,他是不是觉得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当真是非她不可,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以为自己当真永远离不开她了是不是?
那种一瞬间被彻底伤害了男人的尊严的痛苦,让淮南王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彻底忘记要去安慰那个女人的事情,狠心地在书房呆坐了片刻,最后却实在觉得浑身的火气没得到疏解,出了门没让任何人跟着,转瞬间就走到了京城最热闹的花街柳巷外面。
街道上充斥着脂粉味道浓郁的香气,淮南王有些不适应地吸了吸鼻子,耳边响起那个女人刺激的话:就算你要我又如何,我还是会想着他,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心脏的位置酸涩酸涩的一阵疼,淮南王愣了愣,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踢脚就踏入了那条街道,还只是白天,街道上并没有听人说过的那般热闹,却也算不得清净。
淮南王一身衣裳价值不菲,叫上刚刚过了四十岁的男人,因为常年在军营上锻炼着,生日看上去正值壮年,皮肤虽然黝黑了一些,却也算得上是俊郎非凡,一出现在街口出,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
淮南王从来没踏足过这些地方,这些人自然不认识他,却是认识他全身上下的衣裳,都是上等的布料,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俗,自然多得是人上去攀谈,“爷看着眼生得很,相必不熟悉这条街的规矩,这个时候可不接客人,不过爷若是有空,可以进来坐坐,咋们楼里的姑娘,手艺都不错,新鲜的,火辣的,温柔的,乖顺体贴的,只要爷想要,咋们楼里什么样的都有。”
淮南王听到那句温柔乖顺整个人神色都变得诡异起来,一路走来都停了许多拉客的话,此刻却是停了一下,抬头望了面前的招牌一眼:红袖招,倒是个不错的名字,那就这里好了。
淮南王眸色深了深,勾着嘴角笑了笑,扬手扔给门口那人一块银子,随意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举步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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