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出卖
太子隐隐有被淮南王说服的可能,他知道皇上的脾气的,对任何人和事情都没有绝对的信任,要不然元皇后也不会惨死,容青连也不会轻易就被放逐出京城。
皇上很多时候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只要让他知道容青连早就偷偷潜伏进了京城,已经会怀疑容青连的居心,从而大发雷霆,或许这的确是一个转移皇上注意力的好办法。
太子沉默了起来,拧着眉目,不知道会不会答应自己这个提议,淮南王始终保持很轻松的模样,仿佛容允文答不答应,对他都没有特别大的影响一般。
心中却是暗暗带算计着,如何让容允文答应在皇上面前揭穿容青连这件事情。
这件两人各怀心思,宫里惠妃在知道皇上派过去的是淮南王后,也跟着担忧了起来,怎么办,她之前对淮南王的态度虽然说不上仇恨,却也是完全没打交道的。
因为和淮南王妃的那些事情,在听淮南王妃说淮南王知道了两人的秘密后,很多事情上,她对淮南王根本就是避之犹恐不及。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本来就掌握了自己的命门的王爷,偏偏还去了邳州全权负责太子的事情,这让惠妃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插手,才能帮助到太子了。
而淮南王府上,因为得了父王提前的安排和嘱咐,几乎是邳州这边太子去找淮南王的那段时间,娉婷进了宫。
因为除夕夜那晚上的笑话,惠妃如今在宫中是仿佛瘟疫一般,谁都不想跟惠妃扯上关系,生怕一个不小心,皇上也会像怀疑惠妃跟柔然有关联一样,怀疑自己。
太子已经自身难保,皇上如今宫中宠爱淑妃甚过惠妃,惠妃可谓是从之前的后宫之主,低落尘埃,加上昨天使臣的有意陷害,皇上更是对惠妃疑心加重。
因此宫廷守卫听说娉婷郡主进宫找惠妃时候,还有这诧异,望着面前神情平常的娉婷,犹豫片刻还是准备提点一句,“惠妃被皇上下令禁足慧文殿,连祭祀大殿都不能参加,郡主当真要在此刻去拜访娘娘吗?”
守卫也是好心提心,毕竟如今淮南王不在京城,娉婷郡主看上去年纪尚轻,难免有的时候会分不清形式,被人利用。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娉婷不清楚自己找惠妃哪里不对,被守卫拦截下来了,也就以为自己不能进去,也就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本郡主好像没听说,娘娘被禁足,还禁止别人去拜访呀?”
皇上只是不让惠妃离开慧文殿,并且不能够陪同皇上参加祭典,倒是真没说过不让别人进去拜访太子。
守卫刚刚想表达,也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见娉婷分明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却偏偏装无辜,也就不在多管闲事,躬身让娉婷进宫去了“皇上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属下这就让人给郡主带路。”
娉婷勾唇笑了笑,带着身后的婢女轻轻挥手拒绝了守卫的提议,“这后宫本郡主来过很多次了,自然知道慧文殿在哪里。不用人送了,辛苦侍卫大哥了。”
娉婷说完就自顾自地进去了,身后的婢女懂事地拉过侍卫的手,将事先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递了过去。
守卫不动神色地轻轻掂量了一下手中荷包,对贴婢女轻轻笑了一下,最终没坚持让侍卫送娉婷。
娉婷熟门熟路进了慧文殿,惠妃这两日在皇上面前丢尽颜面,如今更是直接让皇上禁足在慧文殿,昨天皇上带着淑妃参加祭祀,全程对淑妃宠爱有加。
惠妃听宫女说起这件事情,一时间更是恼羞成怒,直接让人打杀了宫女,还觉得不解气一般,骂骂咧咧将整个慧文殿的下人都差不多责骂了一遍。
最后弄得绘心都不敢多跟惠妃说话,婢伺候也是小心翼翼的,这会儿听外面的人说娉婷郡主来了,绘心也一时间恍惚以为听错了。
如今娘娘这种情况,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淮南王刚刚被委派去查太子这件事情,娉婷郡主后脚就来慧文殿了?这意味着什么?
绘心猜不透其中的深意,只能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惠妃,“娘娘,娉婷郡主来了,要不要请进来?”
惠妃正捏着额头叹息,闻言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说话的绘心,显然也觉得诧异,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说道,“赶紧请进来啊。”
娉婷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惠妃已经不想去深想了,她知道娉婷如今就是一块浮木,这种时候惠妃只想紧紧抓着娉婷,哪怕娉婷不一定能帮助到自己,如今他孤立无援,任何可能的机会,她都不胡说放过。
娉婷在外面就听见了惠妃激动的声音,进屋后,惠妃就激动地上前握住了娉婷的手,仿佛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着,神态激动,“不用多礼了,郡主很久没来看本宫,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娉婷也不拐弯抹角,望着屋内伺候的一众下人,对着惠妃使了个眼色,“是父王让娉婷来看看娘娘,有件事情想告诉娘娘,就是不知道娘娘感不感兴趣了。”
惠妃如今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她都会选择牢牢抓住,自然不会对娉婷说的事情不感兴趣,而且还是淮南王让娉婷过来的,莫非是太子的事情已经有了进展?
惠妃一下子更激动了,回头吩咐绘心,“你下去切壶热茶来好好招待郡主,带着众人下去吧,本宫这里不用你们伺候,没有本宫的吩咐,别让人靠近过来。”
刚刚娉婷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想参与这件事情,绘心自然明白惠妃的意思放下带着人就行礼退下,“奴婢告退。”
对于安排绘心做事,惠妃如今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跟其他人比起来,绘心在她手里的事件更长,她手里捏着的可以完全掌控住绘心的证据也最多,因此不会害怕绘心半路背叛自己。
绘心出去后,娉婷被惠妃拉着坐了下来,两人面对面互相打量对方,惠妃急切地率先问了一句,“不知道王爷让郡主告诉本宫的,是不是关于太子的事情?莫非王爷已经查到陷害太子的幕后黑手了吗?”
惠妃这两天焦虑得很,夜间根本睡不准,满脑子都是太子的事情,如今皇上已经爱妃信不过自己了,若是太子的事情还不能得到一个合适的解决,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话,惠妃可就爱妃翻身无望了。
娉婷是知道这段时间发生在惠妃身上的事情的,却完全没想到惠妃会变化得如此大,整个人满脸的憔悴,身上一凛没有了最初的嚣张跋扈和不可一世。
娉婷还记得上次见惠妃的时候,惠妃正得盛宠,虽然的灰机依旧尊敬,眼底却是带着几分轻藐的,仿佛并没有真心实意把她这个郡主放在眼底。
可如今不过过去两三月的时间,惠妃身上的气势完全变了,她惶恐不安地眸子盯着自己,带着期待和不确定地询问着太子的事情,仿佛面前这个曾经被她潜意识轻视过得郡主,是她如今唯一的依仗。
娉婷心中微微诧异,却没表现出来,年前的惠妃热络得她快认不出来,她轻轻笑了笑说道,“父王有没有查清楚太子案情,娉婷并不清楚,只是父王离开前嘱咐过娉婷,提醒娘娘注意一个人。”
惠妃神色沉了沉,听着娉婷这句话,心中却是完全没有一个方向,提防一个人?提防谁?这个人是她身边的人吗?莫非自己身边有人背叛自己?
这个猜想让惠妃神色沉了下去,面容比刚刚更加冷然,可是他并不确定具体的人,只能疑惑地望着娉婷,“不知道郡主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娉婷被惠妃一瞬间神情的冷然吓了一跳,这人不愧是后宫曾经风云一时的女人,轻易一个姿态,就能让人害怕起来。
娉婷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说起来这件事情,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愿,可是父王吩咐,情况特批下来,娉婷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想法。
她上次还在这里,在惠妃面前努力撒谎维护容青连,此刻却又在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面前,准备向惠妃出卖容青连,就为了保住那个一事无成的太子。
这种心里的落差,娉婷以为自己在刚刚过来的路上就已经调整好,可是情况显然不是那样的,她根本很难说出口。
娉婷的犹豫,看在惠妃眼底,进去仿佛是娉婷即将要说出来的这个人,是自己最熟悉并且重用的人,从而导致娉婷很难说出口。
惠妃脸色沉了下去,望着面前的娉婷轻轻说出一个名字,“郡主莫非是想起我本宫红里面的绘心有问题?”
这个猜测说出来,让娉婷自己都吓了一跳,直接摆手连连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绘心姑娘没有问题,我想告诉娘娘的,是关于另外一个人的情况,父王说,他或许跟太子的事情脱不了关系,这个破就是如今偷偷潜伏在京城的七皇子,相必娘娘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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