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暗敌出动
夜深人静的时候，高老舅爷的灯火格外亮，高老舅爷坐在自家院子里抬头眺望远方，心思惆怅。今晚的风吹得猛烈了些，他拢了拢袖子，珠夫人从自己的院子过来，手上带了一件衣裳，披在他的身上，“老爷，夜深了，怎么不回房休息？”
“风吹得老夫就清醒了。”高老舅爷淡淡地说，总感觉有些事情要发生。
“老爷有什么烦恼呢？”珠夫人小声问，高老舅爷抬头犀利地看着她，她感觉后背一颤，心里害怕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夫不是说过了在我沉思的时候不可以打扰吗？你回去休息吧。”高老舅爷冷漠地说。珠夫人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风吹得更加猛烈了，高老舅爷站起来，身后传来脚步声，就有一把剑放在他肩膀上，“高老舅爷，别来无恙啊。”
“你想做什么？”高老舅爷显然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声音有些紧颤。
“你承诺过给南鹿密送大陵军报并送来千吨铁器，你一样都没做到，致使南鹿挫败，新帝震怒，毁去我们的铸铁地，让我们损失惨重，这笔账，该清一清了吧。”身后的人咬牙切齿地质问。
高老舅爷突然就变得淡定了，他冷冷一笑，“哼，南鹿失败是因为你们内朝动乱，军心不稳，且遇到了劲敌峻平将军，跟我这运送的铁器一点关系都没有，咱们都是官场上的商人，为利益至上，战争失败与否都不太关心。你可不要忘记了，战争过后，我们的人送去了军报跟铁器，你们以犯物为由扣押了，八万两银子的款数可没交过来，我才损失惨重呢。”
“哈哈，我们都是好朋友，许久没见面，开个小玩笑，何必较真呢！”那人收了剑，取下面罩，这不是比赞身旁那个不起眼的矮个子中年小官吗？他笑了笑，“高老舅爷，多年的朋友就这般无情，若不是我不来，你是打死都不会去找我的了。”
“老朋友是动刀动剑的吗？”高老舅爷冷冷一笑，回头看到熟人，马上堆起了笑容，“节多，好久不见，你升官了？”
“亏得老朋友相帮，我这才从一个铸铁人成为有官位的明面人。”节多笑了笑。在利益面前，都是好朋友，哪里有仇人？
“这里风大，里边请。”高老舅爷轻轻地说，往里边走，推开门，迎着风进去，节多笑笑进入。
高老舅爷养了一批人，专门从各地低价购买铁器，长达十年高价卖给节多，节多会把铁器铸成兵器，一部分上贡给朝廷，一部分贩卖给江湖道士得点小钱，时间长了，南鹿新帝给他指配了个小官，把他的铸铁地铲除了，换个地方建了个官方铸铁地，还是他掌管，这说明他没损失。
进了密室，节多把一叠银票送到高老舅爷的手上，“老朋友，迟到的款项如数交还，你数一数。”
“不用数了，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见外呢。”高老舅爷接过来放好了，“请坐。”
“我以前听说高老舅爷在大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今儿见了耷拉着脑袋，难得说话还带着低微，往常的威风都不在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节多询问。
高老舅爷叹了一口气，“今时不同往常，先帝在位的时候，我手中还有一些权力，我能指使一些官员做一些事，之前你们要铁器，我还能给多一些，少帝一登基，即刻削弱了我手中的权力，还时常派人盯着我，我不敢乱来，这铁器收集也是一点一点地来，还秘密运送，实在是乏力了，哎，钱财不好挣啊。”
“难怪了。”节多惋惜，“南鹿战败，国库空虚，军队乏力，短时间是不会跟大陵有冲突的了，这铁器生意，我这也暂时搁置了，该有的证据我们都销毁了，你大可放心地平静些时候。”
“多谢老朋友了。”高老舅爷感激一笑，“对了，这次比赞跟挽心公主过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作为两国友好来往的见证。”节多轻轻一笑，“不过，要说到大事，公主看中了大陵峻平大将军，有意嫁过来，这算不算大事？”
“这绝对不可能的，峻平的婚事不会跟他国联系上。”高老舅爷摆摆手，“陛下也不会允许的，恐怕你们要失望而归了。”
“是啊，我们都知道不可能。”节多摇了摇头，“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一心想着嫁给一个人，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间的感情最不实用了，还不如金钱来得实在。”
“若是挽心公主不能嫁给峻平，那比赞倒是可以带个女人回去。”高老舅爷说道。
“谁碍了老朋友的眼？”节多很感兴趣。
“也不是碍眼的问题！”高老舅爷就是不说跟相爷的矛盾，他站起来，“我朝有个三品女医官，她开了个先例，我怕将来会有更多的女官出现，长期下去，大陵朝政可能会被女人把持了，女人当政，不是好事。”
“是那个苏有希对吧，她还医治好挽心公主的病。”节多一听就明白了，“女人的确不可以当政，就该养在家里。”
“所以，我恳请老朋友在比赞郡王面前提一提，多说说她的好处，势必让比赞郡王对她感兴趣。”高老舅爷呵呵一笑。
“好说！”节多爽快答应。
“谢谢老朋友了！”高老舅爷得意一笑，相爷啊相爷，你不是想让你女儿步步高升吗？我就让她嫁到很远的地方，让你们父女相隔。
“高老舅爷客气了！”节多摆摆手，利益之下结成的联盟有时候也会因为仗义帮下忙。
夜晚更加深了，节多不便久留，这就告辞离去，高老舅爷让他做个透明人，不要让人发现什么，他答应了。
“钱越来越难挣了！”高老舅爷拿着手上的银票哀叹。
节多带上面罩消失在国舅家里，匆忙回到行宫，找准时机溜回房间，换上官服，又是一副正派的样子，谁能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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