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不简单的老太婆
等人都散去，傅婉看着那安静的跪着的人，“你倒是聪明。”
那婢子不说话，愈发恭敬的直着身子，眼睛直直地看着地面，像是不知到傅婉的话是对谁说的。
“你叫什么名字？”
傅婉问道，那婢子这才开口，“奴婢只是个粗使丫鬟，恐贱名污了姑娘的耳朵。”
“你说就是，名字是父母给的，哪有贱不贱的道理？”
“姑娘唤婢子春菊就成。”
这么一说也就大方的报了自己的名字，傅婉也不惊讶于她突然地洒脱，就冲刚才这婢子的手段，傅婉也得试试她，若真的是个聪明的就留在身边，但若是个假聪明，那可就难说刚才这一出了，这可不是一个假聪明的人能够想得出来的，就怕是，真聪明想出来的局。
“春菊？我只知菊花是开在秋季的，还不知春季竟也有菊花。”傅婉笑着问她。
“婢子父母皆是白丁，也不识得半字，也就取了个不雅不俗的名字。”
话答的不卑不亢，说的话也是条理清晰，想必也是知道傅婉的意思，所以才尽了力的表现自己。
“家中有几个人？”
傅婉再次问道，“可有姊妹？”
“婢子家里只剩下婢子一人。”
傅婉听了也不好问下去，这奴婢也干脆，傅婉见不到她的神色，但是也能感受到她的一些情绪，毕竟，她的母亲......
亭子里突然之间沉寂下来，傅婉直起身子看着她，“明日到我的院子来找知秋。”
“是。”
傅婉走了出去，那婢子仍旧跪在那里，本来以为已经散去的那些人也都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了出来。
“啧啧啧，春菊姐姐可是好福气，得了二姑娘的赏识，这可就要去做大丫鬟了。”
这是嘴酸的人说的话，也有眼里巴望着的开口说的话也是人听着极为舒服的，“是啊，是啊，春菊要是成了大丫头可就别忘了咱们呀。”
“自然是记得诸位的。”
春菊站起身子来看着这四周的人，拿着打扫的东西就离了这热闹的地方，
“呸，这贱人，还没当成大丫头，性子就这么傲了，小心去了那二姑娘的院子被人嫌弃，一身的臭味儿。”
看着春菊的身影消失了，这些人才开始骂骂咧咧的，似乎已经看到春菊被傅婉惩罚的样子。
不过有的人呢，门清儿，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对这话也就不做评价，有的人嗤之以鼻，还有的人呢，则是莫不相干。
“夫人，嫡姑娘又来看您了！”
老夫人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嘴里念着佛偈，手中的佛珠也在缓缓的转动。
听到身边伺候的老人说的话，顿了下来，手里的事情却没停下，然后又继续念着经书。
一旁的人见她念着经也不打搅，但是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只能退出去先招待着傅婉，免得失了礼数，让本就不是特别亲近的祖孙俩生了隔阂，到时候就是罪过。
傅婉在外间候着，等那传话的婢子回话。
“姑娘，请随奴婢来。”
一个年轻的婢子走了出来领着傅婉进了内院到了平时接待客人的外厅。
“祖母呢？”见那婢子就要离开傅婉喊住了她，“祖母可要出来见我？”
那婢子转身看着傅婉，忽的屈膝半蹲着，“奴婢不知，请姑娘稍等片刻。”
傅婉点头，坐了下去，那婢子也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拿着茶水进来，给傅婉斟好茶，就走了出去。
这是傅婉第一次被请到这里面来，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看不出来有什么花样或者是任何奢侈的地方，大部分是以简朴为主，实在是素净。
要不是知秋跟着她走了进来，傅婉看着这里还会觉得害怕，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连只活物都不能见着。
傅婉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一会儿就听到有动静，傅婉欣喜的看着声源处，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老太太身边的伺候的人，不禁有些失望，祖母又不愿意见她。
傅婉听到佛珠碰撞的声音，果然老太太出来了，和陈吴氏不同，傅婉的祖母少了一些市井的气息，不像是一个乍然从穷书生成为相爷的家里能够养出来的矜贵人儿。
老太太落了座，傅婉这才行礼，“傅婉见过祖母。”
老太太看着慈眉善目，也许是长年诵经念佛的原因身上沾染了一些香烛气息，周身也是一片祥和。
“好好好。”老太太连说了三个好，可见是真的喜欢傅婉，“你就是我那婉丫头，上前让我仔细瞧瞧，年纪大了也看不太清楚。”
傅婉听了看了一眼老太太身后的婆子，见她点头，这才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老太太放下手中拿着的佛珠，上面的痕迹很少可以看得出来是新的，没什么年岁，傅婉走了过来她就拉着傅婉仔细的打量，见着是个俊俏的人。
傅婉有些羞涩，第一次见着祖母，没想到也是个慈眉善目的，不像是什么挑拨离间的人，有喜欢念佛，是个心存善良的人。
“婉丫头生的俊俏，像你的母亲。”
傅婉听了高兴，老太太一高兴又牵着傅婉聊了一会儿家常。
“听说宝珠丫头哭了？”
突的老太太问着傅婉，傅婉听到心里一“咯噔”，老太太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没有过问外边的事情吗，这消息可来的灵通。
“婉儿不知，不过也有所听闻。”
老太太似乎也没料到傅婉会这么说，但是又问着傅婉，“听人说，你今日处置了一个奴婢。”
傅婉摸不着头脑，但是她的确做了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可以否认的，本来就是事实。
“是的。”
“那时因何处置？”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施压，也没有呵斥，就像是寻常的拉家常般的问傅婉，可是傅婉就是莫名的觉得压迫，一听到她问的两件事情就觉得有些不简单。
这就是对外说的不参与任何的事情的傅老太太，虽然不掌握中馈，但是却对府里的事情了如指掌，这是何等的厉害，就坐在这佛堂里念着善和佛，可是实际上却是掌控着傅府。
傅婉有些怀疑李氏还有自己在主持中馈的时候是真的有实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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