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岫岩玉
拜了师后,也不是立刻就开始学,少正川还要去京城给彭拓医治,而陈纵横也还要盘查紫韵的遗物。
不过好在她拜师后,在山上就算少主子了,也允许莘妲和唐阿婆等人上山,又有彭君玥帮忙,很快紫韵的遗物都堆在她面前。
她的遗物不算很多,不过银票却有几千两,还有一些散银,散银陈纵横都分给帮忙的下人门,其余没问题的簪子、手镯、朱钗等也都分了下去。
走后,翻翻找找,除了一块装在锦匣内来路不明的玉佩,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陈纵横便吩咐人拿去烧了。
这块玉佩材质极好,但被磨得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来雕刻着什么,还缺了一角,这种材质的玉佩,绝不是一个三等宫女能有的,且等闲富贵人家也有不起,再纵观她的遗物,多是一些衣裙头饰,没有更特别的东西了。
“岫岩玉?还是金黄色的。”彭君玥惊讶的说,“纯白、黄金色岫岩玉乃稀世之珍,她怎么会有?”
陈纵横也知道它是岫岩玉,问题是如此稀有的岫岩玉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不好查,尤其是这块玉被磨损得很厉害,根本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她没有回话,又在锦匣上下功夫,锦匣很古旧,材质也极好,是名贵的小叶紫檀,奇怪的是上面并无雕刻的纹路,甚至于锁都像是随便装上去的。
“这锁是后来嵌上去的,外面应该还有一层,应该被她弄丢了。”她仔细分析。
“这种锦匣不常见,先留着吧。”彭君玥道。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她不能凭着一块什么都看不出的玉佩和锦匣就断定什么,甚至有种线索断了的感觉。
收好锦匣和玉佩,陈纵横与彭君玥一起去见少正川,商议何时进京的事。
两人来到院子,便见书老正吩咐人搬东西,廖梧桐也正忙忙碌碌的,“师娘,搬东西做什么?”
“阿衡来啦,快,帮你师父理理,书都乱了,昨夜与你师父商量过了,我们搬去云霄谷住。”
虽没有举办婚礼,但陈纵横喊她师娘,她亦是没有拒绝和呵斥,嘴角还忍不住的上扬,看得出她很珍惜与少正川在一起的缘分,也看破了世俗礼教给予的束缚,活得明朗了。
对于搬走一事,陈纵横没有多惊讶,廖梧桐的亡夫是付老鬼,是少正川的师父,弟子娶了师娘,再在师父的地盘住着,确实不合理,搬去云霄谷也合适。
付老鬼死去多年,只留下个徒弟和遗孀,传闻遗孀还是来冲喜的,冲喜不成,直接让人成了寡妇,一守就是这么多年,也够了,总不能因为有恩,就让人姑娘守一辈子吧?无儿无女,孤苦无依,多可怜。
那些说要给廖梧桐立贞节牌坊的都是诛心,见不得人好,年纪轻轻的,守一辈子寡,别人看得,她可看不得。
二话没说,拉着彭君玥帮忙整理东西。
东西多,但好在山上人也不少,少正川本就将家安在云霄谷,此处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仅花了一天时间就搬进了云霄谷。
云霄谷与其他地方不同,根本不用花人力物力守卫,因为外人压根就进不出,外面沼泽遍地,瘴气将山谷紧紧围住。
有求于少正川的人很多,也不知是哪位高人为他在云霄谷搭了机关术,一人喂颗药,启动了机关,沼泽中便升起一个个木桩,木桩连成一片,下人们都依次入内。
陈纵横听过云霄谷的传说,但这是第一次来,没想到比想象中的更难进。
跟在少正川后头,不多会便进了谷。
见到谷内的建筑,陈纵横的惊讶,不亚于在净砂山见到村庄,云霄谷完全是个世外桃源,潺潺流水,鸟语花香,精致的房舍,安静祥和。
“哇,真想住在这里。”彭君玥说。
然后,接收到了陈纵横的一记白眼,两人近日来关系越发融洽,大有手帕交的趋势了,不管是白眼也好,开玩笑也罢,都不会生气。
“书老,带阿衡去寒松院。”少正川吩咐道。
书老某种闪过惊讶,竟然是寒松院,“那您呢?”
“我与夫人今后住后山。”她牵着廖梧桐的手,两人恩爱得让人恨不得自插双目不敢再看,简直太让人羡慕了。
“还没成亲呢,谁是你夫人?”廖梧桐娇嗔,同时瞪了少正川一眼。
“很快就是了。”
还能不能好好的走路?能不能体谅一下身边人的感想,这么甜,长蛀牙了谁负责!
不过,就一个山谷,还有后山?那云霄谷得多大?
“是。”书老转身对陈纵横做了个请的手势,“县主,请。”
住后山?难道师父师娘要做那不问世事的神仙眷侣,然后把云霄谷丢给她打理?虽然,以前她管理过国家,但现在她还没时间闲下来管山谷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连山谷都管不了,何来夺回江山?
自我催眠了一会,已到寒松院,“县主,此处是书房,以前主子在此处理事务,后面的是主屋,两边是抱夏耳房,往那边的小径过去是园圃和水榭……”书老边走边介绍院子格局。
陈纵横看了一眼旁边的彭君玥,发现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本想带她去水榭转转,却不想有一老头抱着叠账本过来,“县主,主子让小的来找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这老头眼里有兴奋闪过,以及提到嗓子眼的巨石得以放下的轻松感。
账本?更狐疑,没有接,书老在旁道:“这是管家李悌,县主,主子让您住寒松院就是让您管理谷中庶务,您接吧。”
掌中馈啊,也是,现在两人认爱,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哪里还有闲工夫管理庶务,所以此项就落在了唯一徒弟身上,“来书房说吧。”
临进书房前补充了句,“带彭姑娘去客房。”
彭君玥虽然极想在谷中逛逛,但她时刻记得祖父的病,不能再拖,陈纵横早一点处理好庶务,少正川早一点入京。
少正川的书房很大,一排排的书架都放满了书,还分门别类没有乱,一张宽大的桌子立在书架之前,右边是窗户,左边有个闲榻。
书房里除了书,没有任何陈设,连盆景也无,实在是冷清。
她往书桌后的椅子一坐,“先和我说说谷中情况吧。”
“县主,主子多年未出诊,花销又大,谷中累年积蓄也快花没了,几次跟主子提过,主子均不予以理会,县主,如今娘子回来了,大婚的费用……”
陈纵横仰天长啸,天要亡我啊!
这难道就是命格被改的下场?这辈子要和银子杠上?刚活过来那会饭都吃不起,好不容易拜了个有本事的师父,又没银子!
她有点不信,亲自翻了翻账本,心如死灰,还真要没银子,师父师娘不能没有成亲仪式,这仪式得花银子,银子,银子……
突然,眼珠一动,咧嘴一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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