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感激
“你！”齐王气得脸色铁青，冷冷的甩了张雪莲一眼，正准备拱手辩解一番，有人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依旧是方才那位说太后居心不良的臣子，他嘲弄的道：“我等均知先生曾起誓不在医治任何人，一切都须得纵横县主代劳，齐王不会不知道，齐王的人出口赶纵横县主，还能为何？还不是等皇上驾崩好继承皇位，可惜皇上不是谁能当便可以当的！民间有句话叫没金刚钻便别揽瓷器活！”
“禹王！你休要诬蔑本王！”齐王气得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
满朝文武像是见怪不怪，这两人似乎经常吵，就连那禹王直言太后居心不良和皇上驾崩，这样的大逆不道，也无大臣呵斥。
陈纵横更是好奇了，这禹王也是奇葩，竟如此有胆识，还不被治罪。
“诬蔑你？皇上无子，若不幸驾鹤而去，继承皇位的只能是你，或者你的儿子，齐王，本王可有说错？可惜啊，本王宁愿拥戴前朝余孽也不会拥你登基。”
他表情淡然，像是在闲话家常。
“够了！我儿还躺在床上呢，你们一个个便想着如何瓜分他的天下！你们你们……”太后杨氏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姜嬷嬷第一个抱住她，“太后，太后，太医，太医！”
化解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晕过去，太后运用得很是熟练，不多会一众太医拥着她回了慈宁宫。
太后杨氏一走，大臣们便成了主事的，尚书令秦淮义亲自好言劝禹王，“王爷，少说两句，皇上醒不过，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你。”
禹王听罢语气软了许多，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真心实意想让霍云横醒过来。
劝住了禹王，秦淮义也不去管脸色铁青的齐王，而是走到陈纵横旁边，“纵横小友，不如给老夫一个面子，莫要和闲杂人等一般见识。”
张雪莲听闲杂人三个字气得发抖，但她又不敢发作，脸上一表现出不开心都被张雪莹用眼神警告。
秦淮义，尚书令，秦家掌门人，身份与彭拓一般贵不可言，陈纵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秦大人严重了，大人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还是纵横小友明事理，小友请？”秦淮义脸上也堆着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纵横往回走，少正川已坐在床前给霍云横把脉，他把脉了之后对陈纵横道：“把脉。”
“是，师父。”陈纵横也有模有样的把脉，只是她初学，实在是把不出个所以然来。
“脉搏无力微弱絮乱，心脉亦是出了严重的问题。”
秦院判尤为关心霍云横还能不能治，便第一个开口问，“先生，可有法子？”
“有是有，只不过较为麻烦。”少正川面色凝重。
然而，他这句不算乐观的话却给了满朝文武一个好的信号，他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大约是少正川被神化得厉害，他们莫名的坚定认定有了少正川，霍云横就能醒过来。
“先生，请尽管吩咐，太医院定竭尽全力满足先生的要求。”秦院判马上接话，虽然此时心中无比想知道少正川的法子是什么，但这口不好开。
“恩，我开个方子，先熬着给皇上喝，不出三个时辰便能醒来，只是根治须得费一些功夫。”
他话音过来，有位太医已经亲自拿来笔墨，“先生请用墨。”
“多谢你。”对同行，少正川还是习惯性礼貌，那位太医顿时受宠若惊脸都红了。
几下，少正川便写好了方子，谁也没递，递给了陈纵横，并吩咐：“将方子背熟，药理说给为师听，再喂给皇上喝。”
好些人都觉得少正川真是好大口气，既有了方子当立刻煎药给皇上服下，拖一刻便危险一刻！
然而，谁也不敢多说，都选择了闭嘴。
接过药方，陈纵横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太医们眼中的唐僧肉，谁都想咬一口。
“县主，在下带你去抓药。”有位太医很是殷勤，看样貌极为年轻，三十多岁的模样，想来是对医理求知如渴。
这位年轻的太医刚说话，又有位太医道：“县主，老夫给你找医书。”
“老夫去准备药炉。”
“……”陈纵横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受欢迎过。
被一众太医簇拥着出了寝殿，刚出寝殿，远远的看到张雪莲不知何处被赶出了大殿，此时正气愤的在宫门口跺脚，见陈纵横出来，她更是气得扭头就走。
来到太医院，陈纵横看着干巴巴望着自己的太医们，心中好笑。
“人参一两……”她故意将方子上的药材大声念出来，好几位太医闻言立刻背过身去将方子记下。
一口气念完，抄得慢的太医还在抄，写得快的已经开始给陈纵横抓药。
“秦兄，此药方药性如此猛烈，皇上受得住吗？”毕竟都是在太医院供职的，哪个不有两三把刷子，得知了药方，他们很快便分析出药性猛，但又不敢质疑少正川，便私底下相互讨论。
“按理说是承受不住的，但少征神医能被如此推崇，想来必是有他的道理的，且看着罢，左右出了问题与我等无关。”
有的太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有的却是医痴，非要知晓其中奥妙，想知晓当然不敢去问少正川，这般一来陈纵横便成了他们的目标。
陈纵横已经将药材放进陶罐里，手上不轻不重的扇着风，边上有太医还详细的给她讲解药材的药性。
“县主，此方子药性过猛，我等生怕皇上受不住，不知先生可是另有打算？”痴迷医术的人是不会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陈纵横点点头，她也觉得药性猛，不过少正川没明说，她也不知其中道理，听罢保证道：“太医不必担心，待会我亲自问过师父，便前来告知。”
“好好好，县主真是大义，不但将方子与我等分享，还愿意为我等去问先生，县主高义，在下佩服。”
“是啊是啊，县主高义。”
陈纵横觉得好笑，不过想到医术基本均是师传家传，传给外人绝无道理，也难怪他们会感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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