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婶挑拨
太阳西斜，余晖散落。
林家的大堂正中摆上了一个大桌子，林家人围着大桌子坐着。农家吃晚饭的时间一向比较早，要趁着太阳未落山，天色未暗的时候吃了晚饭，这样也省了灯油。
林春绵跟着林春生走进门，看着满屋子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却是半个也不认识，拉拉林春生的衣角，低声问：“哪个是咱们爹啊？”
“大姐，你忘记了么，咱爹五年前应征去当兵了。”
“当兵？”林春绵挠挠脑袋，解释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以前脑子不清楚，现在清醒了倒是很多事情都忘了。”
“没事，以前的事情，春生说给姐姐听。”
林春绵点点头，又拉着林春生为她介绍林家人。
也幸好，林春绵本就是个傻子，不认得人也很正常，不然她还真不好解释。
坐在桌子正中的是林应德林老头，他手中拿着一个旱烟，时不时地抽上两口。
靠着林老头坐的是林老太陈氏，对于林老太，林春绵是印象不深刻都不行的。坐在林老太身边的是小姑林梅香，据说这位小姑是林老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从小在林老太的宠爱下长大，一直养在房中，一点农活都不让干的，只是这皮肤天生黑了些，捂得的再多也还是白不起来。如今已经年芳十六，早到了出嫁的年纪，却是至今没有人来上门提亲。
坐在林老头身边的是大伯林成孝一家，听说大伯林成孝五年前考取了秀才，是家中的骄傲，只是目前在外游学，并不在家。大伯母魏氏，一身半新的蓝花衣裳，怀里抱着她六岁胖儿子林春华，手里还牵着大儿子林春耀。
再接着就是四叔一家，四叔林成礼和四婶郭氏今年刚成婚，看两人蜜里调油的样子，似乎感情十分好。
三叔林成仁，据说是和她爹是长得最像的，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也很壮实，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子。这位三叔是个有本事的，不仅种田是把好手，还会打猎。三婶马氏和其女儿林春霞坐在他旁边，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爹，娘，饭菜齐了。”
杨氏将手中的菜放到桌上，有些紧张地用手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
“让春绵、春生过来坐，就差他们了。”林老头点点头，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烟，才道。
杨氏欢喜地点点头，忙拉着两人坐下。一旁的林老太虽然有些不喜，但是见林老头都发了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林春绵坐下来才看清桌上摆着的饭菜——一盘烂菜叶、一样腌菜，然后每人一碗稀粥。
默默低头看着面前的稀粥，这粥未免也太稀了吧，都能够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就连底部那三三两两的米粒都能够数得清。
这根本吃不饱啊。
为自己的肚子默哀中……
“春绵怎么坐着半天不动筷？该不会还想不开吧……”四婶用手帕遮着嘴巴，一双凤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春绵，“这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了？该不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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