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竹篮打水
给钱的问收钱的？收钱的自然是希望越多越好喽。但是杨业可是个小财主，本着做生意长久的打算，林春绵还是将牛栓到一旁的树干上，拉着林春生走近凉亭坐下，道：“这就得看你想按什么方式给钱了。”
“这还有讲究？”
“别人那里没有，我这里有啊。一个方式呢是一次性付清，就是你给我钱，我教吹曲子，直到你把这技艺学会为止，另一种呢是按次结算，我教你一次，你便给我一次钱。”
杨业一听，便说：“我选第一种。”
林春绵有些意外：“你也不问问这两种各要付多少钱？”而且她瞧着杨业虽然是个熊孩子，但是个聪明的，估计没几次就能学会呢，选第二种更划算吧。
“不用。”杨业微微一笑，心想：他本来就是为了接近她，也没想着要多快学会啊。
熊孩子不知道当家苦啊。林春绵感叹一声，却也不劝说，他不知道赚钱不易，便宜的可是她。
“你上私塾要交多少束脩？”
“一贯。”
林春绵摸了摸脑袋，转头低声问身后的林春生：“一贯是多少铜钱？”
林春生还没有回答，杨业已经惊讶地出声：“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两贯铜钱就等于一千枚铜钱！”
林春绵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倒问他：“我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你还要不要跟我学？”
“要。”
林春绵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也给我一贯钱吧。”
“啊？”杨业傻了眼，竟然要交一贯钱，虽说一贯钱对他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那是他家，不是他。他一个熊孩子一下子还真拿不出一贯来，“能少些吗？”
说完，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说要学的是他，交不出钱的也是他。
“你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吧。”林春绵仿佛料到一般，拍拍他的肩膀，一点也不着急。
杨业咬咬牙，却是答应下来：“你放心吧，这事儿我家里知道。我明天就把钱带来。”说完，小小身子急冲冲地就冲出了小亭子。
林春生在一旁听得激动不已，这可是一贯钱，一千枚铜钱，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多铜钱呢，又看看自家姐姐那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由疑惑道：“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而且你就不担心他反悔了？或者家里人不同意？”
如果是他，刚刚杨业问能不能少一些的时候，他就果断少了，至少能拿到钱不是？
可这要是反悔了，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不就一贯钱么？瞧你激动的！”林春绵戳戳他的鼻子，“而且我本来就没想这样将事情定下来，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关系到钱了，总是让他家中的长辈知晓的，不然就算杨业自己给了钱，杨地主家知道了最后免不得得闹出什么事情呢。”说不定杨地主还能来把钱要回去呢。
这般吃力不讨好，她可不干。
林春生一脸恍然大悟：“姐姐考虑的周到。”
“……春生，杨业这事儿……”林春绵斟酌片刻，开口。
林春生一听，便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道：“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压根儿不知道，更不会告诉奶奶。”说着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午时，两人骑着老黄牛晃晃悠悠地来到小山坡，果然见杨业熊孩子已经在小亭子里等待。
两人下了牛背，走进凉亭。林春绵问：“钱带来了？”
“当然，这难不倒我。”杨业将脑袋一扬，摇摇手中的那贯铜钱，得意万分，那模样就像在说快来夸我啊快来夸我啊。
林春绵差点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来压抑着确认到：“你家里人同意了？”
“那是。在我胡搅蛮缠，撒泼打滚就差闹得个天翻地覆的情况下能不同意吗。”刚说完，杨业就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哈哈哈……”
林春绵姐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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